蒋子建在两个月前其实还是非常正常的,就在两个月前,蒋母生日,蒋子建回来给她庆生吃饭,然后晚上洗碗的时候她看到了几个伤口。
当时蒋子建给的回答是不小心碰到的。
因为伤口很小,而且就两三个,蒋母也没在意,毕竟一个人在外面生活难免磕磕碰碰。
后来蒋子建回来的次数变少,她以前每个月都会给家里打一千块钱,蒋母都留着当她嫁妆的,就最近几个月没打钱了。
蒋母以为她谈恋爱了花销大,就只是随口问了,被她糊弄过去,然后就忘了这事。
谁知道女儿会成这样。
半小时时间一晃而过,有人敲了敲病房的门,“请问这是蒋子建所在的病房吗”
蒋父赶紧迎上去,“是这里,我女儿在这。”
心理医生一来,所有的问话都被打断,她看了看病房的人,“无关人员先出去,家里人留下。”
胖子自然第一个离开。
祝长笛正要跟着出去,就见心理医生把门给关上了。
祝长笛“”
既然这样,她就留下来了。
因为蒋子建的情况特殊,所以她家里人都在现场,以免情绪出现控制不住的情况。
祝长笛第一次亲眼看见心理医生的操作。
挺玄妙的,说话温温柔柔的,让人很轻易地放下防备,她亲眼看着蒋子建醒来后情绪波动之大,到后来的逐渐稳定。
心理医生问了一些毫不相干的问题。
祝长笛一边听着一边自己心里也在想答案,蒋子建说的断断续续,但是大部分都给了答案,比之前好太多了。
有些问题真的问得很哲学。
胖子在外面椅子上坐了坐,整理了一下刚刚蒋母的回答,发现蒋子建的事真的是可怕。
正想着,面前落下一片阴影。
他抬起头,连忙站起来道“陆队。”
陆怀远视线从病房门上掠过,能看到里面几个身影,问“怎么样了”
胖子回答“心理医生还在里面呢。”
里面的声音传不出来。
祝长笛听着蒋子建主动提了自己的事情,虽然是断断续续的,但是这事总算是揭开了一点。
蒋子建说的很乱,旁听者却能自动组合。
和胖子猜测的差不多,蒋子建的男朋友就是钱会杰,但是在蒋子建的口中,钱会杰是一个深情爱笑的男人,对她很温柔,所以她陷入了恋爱中。
但是后来假象被撕破。
一开始是蒋子建和钱会杰出去吃饭,比如她点多点菜,钱会杰就会以平时的口吻说她再吃就更胖了。
蒋子建职业是老师,工资不是很高,钱会杰就会说她这职业没什么用,有时她和家长闹矛盾,钱会杰就会说是她的问题。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
蒋子建一开始是不满意的,但一直说一直说,她开始产生了自我怀疑,每次在钱会杰说完之后,她就会陷入恐慌中,觉得自己真是这样的人。
循序渐进,钱会杰开始对她进行冷暴力,和以前的关怀温柔判若两人,她有时候问,就会被他反驳回来,她就会惴惴不安。
每次在她犹豫时,钱会杰又会重现温柔的假象,对她嘘寒问暖,然后带她出去玩,在别人面前宠她。
一步步的,她进入了套里,离不开他。
从自我怀疑到自残,经历了三个月时间
而最现实的是,一个ua不会把过多的时间浪费在已完成的目标身上,所以钱会杰要离开。
蒋子建此刻却离不开了,那种病态让她依赖住钱会杰,即使她充满恐惧。
“我我已经不是个人了”说到这里,蒋子建整个人开始颤抖,心理医生连忙安抚她。
最终蒋子建在波动的情绪中睡着。
蒋书明听得瞠目结舌,双眼发红,手都被掐出了印子,恨不得能现在就去把那个钱会杰杀了。
他真是从没想过这么可怕的情况。
心理医生低声说“出去说吧,她现在需要安静。”
几个人一一出去。
心理医生提醒道“你们最好让她检查一下,她的精神可能已经有些问题出现,我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蒋父蒋母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默默流泪。
陆怀远应道“可以。”
送走医生后,病房门口又只剩下他们,蒋书明咬着牙低声骂着什么,祝长笛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学委。
如果换做是她,想必她会更气。
祝长笛突然想到之前胖子和她提的,如果蒋子建精神之前就已经出现问题,那钱会杰这个教唆她自杀的会不会已经构成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