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刚才搭在她肩上没挪动!
姜琮月有点着急了,这是右手,对他拿剑用笔都有很大影响,赶紧道:“太医呢?现在宫里有太医吗?”
薛成琰摇了摇头,低声道:“皇上盛怒,我们不叫太医为好,你先说吧。”
这毕竟是皇帝砸的,要是立刻叫太医确实也太打他的脸。
姜琮月不由觉得烦躁起来,什么事都要以皇帝的心情为先,被他砸伤了也要担心伤他面子而不能医治,这样一个心胸狭隘的——
姜琮月惊了一下,迅速收回思绪。
她想了想,扶薛成琰在小耳房里坐下,找太监要了净手的水。姜琮月又转身回来,用帕子沾水把血擦干净。薛成琰非要自己来,被姜琮月强行摁住,道:“你听我说话。”
她一边擦,一边说:
“我怀疑顾西望知道些什么。”
薛成琰一愣,但他从不怀疑姜琮月的正确性,立刻聚精会神,凝眉表示洗耳恭听。
姜琮月说:“只是一个猜想,不一定对,也并不是怀疑顾西望,我只是想起这件事,觉得可能我们漏过了什么。”
薛成琰凝眉认真看着她,仔细轻声问:“什么?”
“顾西望刚回京的时候,皇上不让他见二公主,他让我转交了一样礼物给她。是一块天山脚下捡的石头,他说……”
姜琮月回忆道,“希望她心如磐石。”
薛成琰立刻脸色严肃起来,姜琮月说:“二公主经常心软么?”
薛成琰沉默了一下,也想明白了什么,凝重地回答:“并不。”
和二公主相处的日子,姜琮月也知道她是雷厉风行的性子。自然,这个期望对从前的她并不成立。
那么,就是对她……以后的期望了?
薛成琰意识到非常不对:“顾西望要送人东西,向来是胭脂水粉、金银珠宝,不会送别的。二公主和我们一起长大,他亦不可能随便捡一块石头敷衍。”
姜琮月点头,顾西望虽然不靠谱,但他办的事可没有一样没办到的,外粗内细。
莫名其妙送这样一个石头,还要她带话,细想确实不太对劲。
姜琮月也是刚才听了皇帝说,大皇子和二公主关系还算不错,才突然想到这回事。
他们毕竟是兄妹。
那如果查出大皇子动了手脚,那阿昭会怎么想?
会伤心吗?还是会震惊,毫无利益矛盾的亲哥哥竟然想置自己于死地。
她揭发谢锦屏的时候,可还叫上了大皇子作证。
姜琮月叹了口气,说:“我也只是猜测一下,也许顾西望有别的用意。”
薛成琰抬起头来,道:“还好你心细,问了这件事,不管他有没有,现在都要将他问出来。”
他转头看向姜琮月,低声道:“昨夜时间太紧,还有许多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可还记得,姜伯崇多年前曾参了一个人?”
姜琮月回想起来,点点头,她正是因为姜御史参了那个人,而被皇帝赐婚云安侯作保的。
“那个人叫曹修,是我们家的姻亲,成莹你见过,就是要嫁给他的小儿子。”
薛成琰认真讲述着,姜琮月听愣了,她没想到关系这么巧。
“虽然我们家与曹修并不算和睦,但在外人眼里,曹修做什么,都有我们家暗中支持的一份在。如今因为结亲,他更是被视为了我们家的发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