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儿臣是您亲手教出来的皇子,若真要下手,又何至于将证据留在宫女手里?”
皇帝一直看着他悲痛地哭着。
好像想起了从前,却又好像对他很失望。
许久,他终于说:“宫女,没有证据。”
大皇子的哭声一瞬间停了。
眼泪仍旧冰凉地滴下去,可他的脸上却看不见任何表情。
大皇子跪伏着,定定看着反光的金砖,此刻的情绪冷静得诡异,仿佛已经意识到了结局。
他以为宫女递上的证据是他最大的罪证,需要他花尽最大的力气去推翻,所以献上了自己最真挚的眼泪。
可是皇帝根本不是要通过证据定他的罪。
反而,其实他早就已经确定了。
最后提起宫女,是看自己这个儿子的反应激不激动。
如果要演过父皇,大皇子肯定会在他最害怕的事上,花尽全力辩解、证明自己的清白。
皇帝不用多说,在场的人都冰雪聪明,已经明白了。
半晌,大皇子伏下的头缓缓往下落去。
最终“当”地叩在地板上。
他平静地、保持着跪伏的姿势,像一条败犬,一声不吭。
姜琮月静静地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尖。
皇帝沉默了许久,终于才滞涩地缓缓说:“你如实,告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