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她才有心思看向那姜氏的面孔。
还是新婚次日,姜氏一身鲜艳的桔红色衣裙,和薛成琰的袍子相映成辉,一看就是少年夫妻,光彩不分上下。长眉红唇,面容艳丽而气质庄重,在主位上端坐审视着她,竟然有上位者之感。
而她精心打扮的清丽姿态,则被显得无比小家子气……
意识到这点,安敏郡主脸都白了,更是深深不甘。
不是一个二嫁女吗……不是一个弃妇吗?比薛成琰年龄还大几岁,怎么会这样?!
在这间屋子里,姜氏甚至是对她态度最温和的人。
她和善说:“听说郡主捡到了府里的东西,还有话要说,所以特地把郡主请过来,郡主是想说什么?洗耳恭听。”
安敏的脸色变了又变,原定的话当然是告状姜氏看管不善,弄丢了薛成琰的东西了。
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更重要的接着她,可这第一步就被截断了,安敏的算计根本不成立。
事已至此,她坐也不想坐了,只能抬起下巴,自矜地看着他们,只觉得这对璧人一般的男女十分刺眼,刺得她心口发痛。
安敏淡淡说:“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想提醒圣哲看好东西,免得看管不善弄丢了重要之物,落人口舌,你身份又这样要紧,更甚至被人利用怕就更严重了。”
薛成琰笑了。
他冷冷抬起眼来,问:“敢问郡主,我夫人这里是丢了什么东西?”
他张嘴闭嘴就是“我夫人”,听得安敏十分刺耳。
“丢了什么,丢的人自己知道。”她别过头去,“我只是来提醒你们,别好心当作驴肝肺,若是别人,是死是活我都懒得管!”
姜琮月也笑了,客气道:“郡主说笑了,丢了一幅字画,何至于到要死要活的程度,郡主真是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