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皱起眉,把程逸放在她腰间的拿开,刚要说话。
另外一边突然有位男士冲着谢淮喊到:“哎!那边那个服务员,过来一下!”
谢淮抓握着托盘边缘的手缓缓握紧,自尊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他垂着眸,点了下头,转身往那边走去。
“服务员,去给我倒杯酒。”那个叫他的男士向他举了举手里的空酒杯。
谢淮视若无睹,端着托盘径直从他身侧走过,头也不回。
那个男人端着空酒杯,满脸愕然。
谢淮伸手从后颈把领结的扣子解开,把黑色领结用力抓在手里,回到服务区,把托盘归置好,脱下衬衫外面的西装马甲放在台上,把领结放上去,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小宴会厅里,顾眠看着谢淮离开,下意识就想追过去。
“不好意思,我太太身体不大舒服,我先送她回去。”程逸把顾眠揽进怀里,把手里的酒杯随手递给路过的服务员,然后强势的揽着顾眠离开。
“你放开我!”出了宴会厅,顾眠立刻挣脱了程逸的挟制。
程逸不发一言,直接抓住她的手臂,怒气冲冲的大步朝电梯走。
电梯正好开了,他把顾眠拉进电梯里,然后按下楼层。
顾眠看了一眼,发现程逸按的是10楼。
“我要回家。”顾眠冷静的说。
程逸冷笑:“你是要回家还是要去找那个餐厅服务员?”
“关你屁事!”顾眠忍不住骂道,一想到谢淮当时那个表情,她胸口就难受的要死。
程逸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电梯门一开,他就抓住顾眠的手臂往外走。
顾眠今天穿着高跟鞋站了一天,又喝了点酒,这具身体的体力本来也不好,程逸力气又大,她根本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被他从电梯里带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瞬间,顾眠被重重压在门上。
房间漆黑,程逸咬牙切齿的怒视她:“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浓郁的酒精气息扑到顾眠脸上。
顾眠皱起眉:“程逸,你喝醉了。”
程逸置若罔闻:“你连我们签离婚协议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咬着后槽牙:“顾眠,我们还没离婚!”
顾眠冷静的感觉到程逸的情绪也酝酿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让他感到后悔了:“程逸,离婚是你提的,离婚协议也是你交给我的,现在再来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程逸的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尽力压抑着怒火,低吼:“我他妈后悔了不行吗!”
“不行。”顾眠冷酷的说。
说完挣开他压住她肩膀的手,伸手去摸门把手,手刚刚触到冰凉的门把手,就被程逸拽了回去,他两只手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腕,高大的身躯整个压下来,呼吸压抑又急促:“你说我不爱你,所以你才要找别人爱你,那我现在爱你行不行?......别去找别人。”尾音被吞没在四片唇瓣间,程逸把顾眠压在门板上,急切而又激烈的吻住她,舌头蛮横的撬开她的牙关,焦躁而又饥渴的汲取她口中的津液,粗粝濡湿的舌头□□她的上颚。
浓郁的酒精在唇齿间氤氲开,顾眠脑子昏沉了半晌,忽而挣扎出一丝理智来,心一横,用力一咬。
程逸吃痛,松开她,捂着嘴不敢置信的盯着她:“你咬我?”
顾眠轻喘,瞪着眼睛看他。
程逸自知理亏,又挨上来搂她的腰,好声好气的说:“别生气了,嗯?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顾眠冷眼看他。
屋里漆黑,程逸也看不到顾眠的脸色,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低沉:“以前是我做的不对,离婚的事情是我没有考虑清楚。”他低下头,用鼻尖蹭她:“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我会尽量减少工作,把重心放到家庭上来,我会对你好的,真的,我会学着做一个好丈夫,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嗯?我知道的,你还爱我。”他的鼻尖亲昵地蹭过顾眠的鼻尖,歪着头在顾眠唇角柔柔的吻了一吻:“回去以后,我就把离婚协议撕了。”
“不用了。”顾眠冷冷的说:“我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
程逸僵住。
黑暗中暧昧旖旎的氛围顿时一冷。
顾眠接着问:“我可以走了吗?我的脚很疼,很困,很想回睡觉。”
程逸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着后退了半步。
顾眠伸手摸到门把手,毫不犹豫的拧开门走出去。
等到程逸反应过来,立刻打开门追出去,只看到顾眠消失在电梯里。
顾眠对着电梯里的反光板照了一下自己,头发已经完全乱了,她直接把头发散开,用手指梳理了一下,电梯一到一楼,她就大步往外走去,大厅里有人认出她,和她打招呼,她微一点头就走出了大厅。
外面还在下雨,她用手遮住头顶,冲进雨中,到了路边上,她招手打了辆车,坐进去报了地名,出租车立刻驶离酒店,顾眠扭头望去,只见程逸从酒店大门冲出来,手里拿着手机四处张望寻找。
她手机一直在震动,拿起来看一眼,是程逸,她把电话关机,靠在车窗上冷眼注视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道。
不知道这个程度的后悔,够不够让“顾眠”满意?
她是被出租车师傅叫醒的,给了车钱,她冒雨下车,一路小跑着回到家里。
程北程南都不在,诺大的房子就她一个人。
回到房间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把头发吹干,下楼窝在沙发里打开电视机随便调了个频道看了一会儿,很快就沉沉睡去,然后被饿醒。
看了下时间,才睡了一个多小时,她中午吃的不多,晚上根本就没吃,肚子里饿火中烧。
抓了手机拿了把伞就下楼去吃宵夜。
刚从电梯门口走出去,顾眠就看到大厅外面的台阶上站了个人,背影高瘦笔直。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加快了步子走过去,用门禁卡刷开门,推门走出去。
听到推门声,站在那里的背影转过头来。
顾眠心里顿时一揪。
“谢淮?”
谢淮站在台阶上,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还有细碎的雨滴溅到他身上,他浑身都湿透了,发梢都吸饱了水,有水珠缓慢的沿着发梢往下低落,白衬衫洇湿后紧贴着皮肤,透出里面皮肤,他脸上也被浸湿了,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浓密纤长的睫毛也吸饱了水,格外的乌黑湿润,沉重的微微垂着,一双浓黑如墨的眼睛湿漉漉的,瞬也不瞬的凝着她。
顾眠的心尖颤了一下,一言不发的走过去牵住他的手,他的手也潮湿冰凉。
被她牵住,他的睫毛缓慢而又沉重的扇动了一下,浓墨般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顾眠牵着他的手,一直进电梯,进屋,最后把他带到自己房间,把他塞进浴室里,拿了自己的浴袍塞进他怀里:“洗澡。”
作者有话要说:
送到嘴边的肉,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