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新成飞快吃完了一袋零食，脸色丝毫不见变化。
秦烽眯起眼睛，小样，在老子面前死撑是吧？
“新成，来，喝点水。”秦烽主动给他倒了杯水。
庄新成受宠若惊：“不用科长，我不渴。”
“吃了那么辣的东西，不喝点水怎么行，你就不用在我面前死撑了。”秦烽笑着说道。
“辣么？还好啊，我觉得一般。”庄新成摇摇头。
秦烽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你不怕辣？”
庄新成有点懵：“倒不是不怕，主要这东西确实不辣啊。”
秦烽抓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包装袋抖得哗啦哗啦作响：“这不辣？”
庄新成挠挠头：“科长，它到底是该辣还是不该辣啊？”
“我问你呢！”秦烽大吼。
庄新成有亿点点慌：“辣，但我媳妇是天府人，做菜离不开辣椒，所以我算是被锻炼出来了。”
“早说嘛。”秦烽恢复正常的表情，甚至还帮庄新成理了理衣领：“说说吧，今天带那帮老外去顺平炼化参观怎么样，还顺利吗？”
“顺利。”庄新成点着头：“顺平炼化那边也知道市委市政府对这次项目的重视性，所以准备的比较充分，而且顺平炼化的厂区规模和相关生产设施设备确实被那几家国营化工厂要强的多，因此那帮老外整体上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卡森伯格一直在投诉你故意躲着他。”
秦烽又问：“尹洁茹尹总今天在吗？”
庄新成摇头：“尹总不在，接待我们的是他们的一位副总。”
“那你觉得卡森伯格对顺平炼化满意吗？”秦烽继续问。
庄新成思考了一下：“今天参观的途中，卡森伯格曾经问过我顺平炼化和富平市的关系，我想他可能是有些动心了。”
秦烽笑着说道：“动心了就好，那只老狐狸，我是真怕他无欲则刚啊。”
庄新成很是疑惑：“科长，可是顺平炼化是民营企业，国资委一点股份都没有的，人家想不想参与进这个项目，咱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这个就不由你来操心了，我来想办法，咱们富平市是老牌工业基地，但那几家国营化工厂的情况你也知道，确实跟不上这个时代了，我不把顺平炼化拉进来，陶氏杜邦不会点头的。”秦烽沉声道。
庄新成压低了声音：“科长，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阴啊？”
秦烽气的眉毛直抖：“阴什么啊，我又不是把顺平炼化往火坑里推，你难道不知道超级化工综合体项目一旦落地意味着什么？如果顺平炼化能加入到这个项目中来，他们的股东会有更大的收益回报，他们的职工会有更高的工资、绩效乃至奖金，这何乐而不为呢？”
庄新成点点头：“是，这些我都知道，但对顺平炼化的管理层来说，一旦加入，他们就会夹在陶氏杜邦和富平市政府中间，他们的话语权会被大大稀释，你觉得他们会接受吗？尤其是尹总，她在顺平炼化当了十几年的女王，她会放弃现有的权力格局给米国人当下属？”
秦烽瞪了他一眼：“庄新成，你是不是收了顺平炼化的好处来给他们当说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