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杭害羞地笑了笑:“是吧,我也觉得,我媳妇儿特别好,今年我跟傅时寒一起写了调值申请,到时候就回家乡去,跟我老婆媳妇儿好好过日子。”
看着他满怀期待的微笑,霍烟心情也觉得一片大好,她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憧憬未来与傅时寒两个人的生活。
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这么多年都相伴走过来了,他对她的好,是好到骨子里,当然也坏到了骨子里。每天吵吵嚷嚷,热热闹闹便是一辈子的烟火人间。
“我跟傅时寒是同一个时间进来的,他本事可比我大多了。”
一路戈壁,看多了也觉得枯燥乏味,周小杭索性便给霍烟讲起了傅时寒在部队的事情。
“一开始,我以为他跟我们一样,都是什么都不懂的新兵蛋子,除了长得好看些,没别的本事,呵,没想到刚进部队不到三个月,居然破格直接调入了歼击兵团的技术部,跟着一帮老前辈们开始研发高空高速歼击机,听说新一代的雷达导航系统就有傅时寒的主要贡献。我去,这么牛逼的新人,几十年也没出一个啊。”
霍烟心里喜滋滋地,她特别喜欢听别人夸傅时寒,虽然从小听到大,但就是听不腻。
臭小子,真行啊。
“你好像很崇拜他。”她笑问道。
“何止崇拜啊。”周小杭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我对他那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就恨自己是男人,下辈子我要投胎当女人,我铁定”
“别!”霍烟连忙止住周小杭的话头,越说越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你还不知这个呢。”周小杭继续讲述道:“在技术部做了大半年,在一次全军高空实弹演习中,打黄金咀靶,全军就他一个人,靶靶命中弹无虚发,就连经验丰富的老兵都做不到这种程度,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霍烟摇了摇头,周小杭眼睛里冒出了光芒:“他就是个天才!压根就不是正常人,天才中的天才,神仙!”
霍烟忍俊不禁:“没没什么夸张吧。”
“真的!”周小杭那高山仰之的崇拜神色,溢于言表:“他太厉害了,绝对不是凡人,跟他在一起,我特么真的感觉自己渺小,你都不知道,我们部队的女兵,一个个迷他跟偶像似的。”
“嗯?”霍烟非常会抓重点:“很多女兵喜欢他?”
周小杭愣了愣,恍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这个也还好啦,虽然喜欢他的女孩真的不少,但是傅时寒都不看她们的。”
还算安分。
霍烟其实也想开了,以前在学校里,喜欢他的女孩还少么。优秀的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发光的,就连周小杭都成了傅时寒的迷弟,更别说那些女孩子们。
“他在部队就没犯过错?”霍烟对这个比较感兴趣:“不至于吧,有时候他性格还挺倔的。”
周小杭仔细思忖了一下,说道:“还真有这么一件事儿。”
霍烟脸盲催促:“快讲讲。”
周小杭回忆道:“就刚进部队的时候,统一要求是剃平头,结果新兵训练的时候,只有傅时寒腰间盘突出,那一头帅气的黑短发迎风招展,清爽飘逸,英俊不凡。”
霍烟:
听周小杭这形容词,就知道他有多“迷恋”傅时寒了。
“然后腰间盘突出同学被教官逮出来了。”霍烟笑着说:“没少吃苦头吧。”
“反正是被罚得够呛,教官严令申斥让他晚上回去必须把头发给剃了,但是第二天,他还顶着那一头飘逸短发出现在队伍里。”
周小杭的眼神里带了些悲壮之色:“教官对付这些不听命令的新兵蛋子也有自己的法子,反正那天傅时寒是被折磨得够呛,半夜回来脸上身上都挂彩了,胳膊酸得抬头抬不起来,结果第三天他居然还是那个样子。”
霍烟渐渐有些笑不出来了。
“教官当时就让后勤部的同志拿了剃刀过来,当场给他剃头发,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一个过肩摔加擒拿手,只用了五秒钟就把人家后勤部的同志给收拾了。”
周小杭依旧是满脸的崇拜,感叹道:“真有勇气啊。”
“后来呢,头发怎么剃了?”
“骂也骂了,罚也罚了,就是没用,头可断血可流,傅时寒就是不肯剃头。最后还是几个上级领导给他轮番做思想工作,关小黑屋劝了小半月,才逼着把他这一头短发给剃了。”
周小杭摇头,啧啧感叹:“剃头那天,他一晚上没睡觉,摸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叨叨着什么对不起要失信了,我看他那眼神,估摸着是想家了。”
“在兵营里谁不想家啊,没见有胆子这样借题发挥的。”
周小杭絮絮叨叨的说话声霍烟已经听不见了,她当然知道傅时寒为什么不愿意剪头发。
因为霍烟喜欢他的头发,所以那一头飘逸清爽的短发,他留了四年。
每次去理发的时候,他都要一再告诫理发师,上端的头发不能削剪太多,一定要留够长度。
后来学校理发店的Tony老师都认识傅时寒了,每次来剪头发的时候都会开他玩笑说,我拿尺子给你量着呢,保证留够长度让你回去跟女朋友交差。
傅时寒那时候也只是笑笑不言语,不过清浅的微笑里含着蜜糖般的宠爱之色,任谁都觉得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