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父亲的角度来说,他很开心,因为阿宁对他的感情抵过了荣华富贵。
若是知道还有别的亲人,就兴高采烈的转投别人怀抱,纵是希望她过的好,心里到底还是会失落的,毕竟是一手养大的孩子。
可如今她弃了这荣华,他心里又为她觉得可惜,因为跟着自己就没前途。
眼见着他爹抱着包袱回了房间,院子里的文舒狡黠一笑,抹了抹眼泪,心道:爹还是这样,只要她一哭就什么都忘了。
这样的性子,没她护着,可怎么是好。
进了房间的文泰,不知文舒的“诡计”,想了想,还是将手里的包袱锁进了柜子里。
他不可能真的扔掉这“证据”,虽然阿宁口口声声说不想认亲,但人的一生很长,万一以后她后悔了呢。
还是先锁着吧。
出来后,父女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直到文老爹表情越来越放松,文舒才放他回去睡觉。
次日一早,文舒难得睡了个懒觉,直到辰时才慢悠悠的起床。
洗漱后又逗了一会儿红影,才拎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去了储府贺喜。
储三婶难得开怀,自查验过后便十分小心,但听得文舒来了,还是亲自到大门口相迎。
“小娘子来了,快请进。”
“给三叔三婶道喜了。”文舒笑盈盈道。
“还是多谢小娘子呢。”储三婶上前挽着她的手道:“多亏了小娘子送的果子,我们才有了如今这番景象,他日孩子洗三之时,小娘子可要来坐主桌。”
“这怎使的,都是土地公公保佑,我可不敢当。”文舒连连推拒。
洗三日,坐主桌的都是长辈,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怎么好坐那个位置。
“土地公公不敢忘,但你这个人间使者也不能忘啊,土地公公不能亲来坐主桌,就只能由小娘代劳了。”
“行,若能赶上,定给小侄子送个大金锁。”
听得语音,储三婶道:“怎的,小娘子要离京?”
储红也一脸莫名:“你要去哪?”
“陪我爹回老家看看,这么多年了,还未回去过呢。”文舒笑道。
储三婶点头:“那是该去,只是小娘子回老家探亲,也不用一年半载吧。”
其实她舍不得文舒走,特别是这个节骨眼。
她年纪大,怀孕比一般人要艰难许多,便总担心这过程会有波折。若是文舒在,她便能心安许多。
说来也奇怪,文舒还是个未出阁小娘子,在怀孕生产这方面无甚经验,自然也帮不得什么忙。
但她就是无来由的,觉得她在就安心。
也许是因为这个孩子是她“送”来的吧,总觉得她很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