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料极为难得,所以市价很高,刘老板的要价也很高,要是买错了,铺子一个月可就白干了,东家那边也不好交差!
这一行有个规矩,石料买卖如同赌博,买家一旦买下石料,就要自负盈亏。
不管刚开始卖方说的多天花乱坠,只要买家相信并买下了,哪怕开石后,里头半点玉料都无,就是一块废料,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刘老板的脸色有些不好,“那您的意思是”
“请您稍待片刻,我约了一位行家一起帮忙掌掌眼,若真是极品料子,价格就按咱们之前说的来。”
“行家,哪位行家?王家还是顾家?”刘老板惊疑。
他嘴里说的王家和顾家是汴京有名的玉器世家,在皇城边上开了好几家玉器铺,算是玉器行业的行首,一般人可请不动。
这李记玉器行,据他所知也不过是一般铺子罢了,难道还能请得动这二人?
若真是这二家的,那可麻烦了!
“刘老板说笑了,那二位老朽可请不动。”单掌柜一边说着,一边催促旁边的店小二,“快去前头看看,小娘子来了没有?”
“是。”小二领命去了。
刘老板刚因为李记请的不是王顾二家的人而放下心,猛听得这句话,不由心头又生了疑惑。
“小娘子?你说的行家,是位小娘子?”
单掌柜点头。
刘老板脸色更不好了,冷声道:“单掌柜若是不想收只管说,不必费心找这样的借口来搪塞我。”
“刘老板这是哪里话,不过是”话未说完,小二进来禀报:“掌柜的,小娘子到了。”
“快请进来。”单掌柜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门边相迎。
文舒进到后院时,只见后院的大门敞开着,外面的木板车上堆满了石料,约摸有个二十来块。
这就是新进的石料?
她正打算上前看看呢,单掌柜从东侧的一个房间迎出来,“小娘子可算来了,我还道你忘记了呢。”
“哪能呢,既是答应大叔,自不会食言。门外的那车就是新进的石料吧,我这就去看看”
“不急,不急,小娘子先同我看看这块石料。”单掌柜将她引进东侧间。
文舒进去,就见一个年纪四旬左右,身材有些胖胖的中年男子老神在在的坐在上方左手位。
见她进来,对方头都没点一下,只用一双细长眼上下打量她。
对方的眼神让文舒很不舒服,因此她也没和对方打招呼,直接看向桌上托盘里的石料。
还是单掌柜率先打破尴尬,向文舒介绍:“这位就是供石料的刘老板。”
又向刘老板介绍文舒,“这位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小娘子。”
闻言,文舒朝对方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对方依旧未动,用那审视态度和语气道:“这就是单掌柜说的行家?”
“是。”单掌柜一边应声,一边去茶盘边给文舒倒茶。
“小娘子进门也看这许久,不知看出了什么?”
对方的态度带着一种高高在上和审视,文舒很不爽,她不接对方的话,只淡笑着看向单掌柜:“掌柜的想买这块料?”
单掌柜看出她不高兴,生怕她负气不看了,打着圆场道:“哪有,这不是等小娘子掌过眼后,再做决断么?”
当着刘老板的面说这话,可是给了文舒极大的脸面。
文舒心里稍微舒服了那么一些些,直言道:“那可能要让掌柜的失望了。”
什么意思?单掌柜有些懵。
这里头没有紫玉?
念头还未落下,就见刘老板怒而起身,手重重的拍在旁边的桌子,喝道:“哪来的无知妇嬬,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