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岁捧着果脯,跟在他后面进了房间。
一进去,就看到了沈工臣。
他还是上午那身锦袍,黑色锦袍,只衣襟的位置有几分暗红,将他原本就强大气场,衬得多了几分冷意。
这时,七星双手拎着一堆蜜饯走过来,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铺了满满一桌。
他笑着招呼愣在原地的柳岁岁:“娘子快来,都是你昨日点名要吃的,主子让小的都买来了。”
上一刻还对沈工臣心有埋怨的柳岁岁,此刻看着那铺了一桌子的糕点蜜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分了。
他喜欢冷脸就让他冷嘛。
他喜欢阴晴不定就让他去嘛,她为何不能顺着他,非得和他抗着来呢。
细细想想,沈工臣待她很好的。
七星适时地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关上了房门。
柳岁岁站在桌子前,看着满桌子都是她喜欢的糕点蜜饯,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一直没抬头的男人,视线落在他脸上,紧绷的线条昭示着他此刻心情的不爽。
但没关系,她缓和就是了。
于是,放下手里的樱桃脯,亲手倒了杯热茶端着就走了过去。
她站在桌子前,看着正在处理公文的沈工臣,将手里的茶盏递过去:“四爷,你一下午都在忙吗?要不休息一下,喝杯热茶吧。”
沈工臣没理,头也未抬。
柳岁岁又将声音放软了几分:“四爷……”
沈工臣依旧没理。
柳岁岁索性将茶盏放在他面前,随后趴在他面前,看着他手里的信件,密密麻麻一大片,她看也看不懂。
于是转身抓了一把乌苏梅,又回到书桌前。
她趴在上面,一边吃一边看着他忙,也不说话。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只剩下她吃梅子的动静,偶尔有翻书的声音夹杂在里面……沈工臣终于被她吵得分了心。
手里的信件终于被他放了下来。
他抬头看她,目光深沉中泛着冷:“你打扰到我了!”
“是吗?”柳岁岁抬着小脸,嘴里还含着梅肉,声音含含糊糊,“我都叫你半天了,你却不理我!”
“你还需要我理你吗柳岁岁,回到你的地盘,这里都是你认识的人,你还有好朋友忙着要见……”
“等等!”柳岁岁终于听出他话里不一样的味道来,她双眸灼灼地盯着沈工臣,“四爷,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就江时一个朋友,我就见了他一个人……”
“这还不够吗?”沈工臣沉声打断她的话,“你还要见几个?”
柳岁岁有些莫名:“之前我跟你提过的,你可是答应了的,怎么这会儿又揪着这事不放了?”
“朋友?你和江时仅仅只是朋友?”沈工臣冷声逼问。
“不是朋友又是什么?”柳岁岁有些猜不透他话里的意思,“他比我大四岁,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好一个青梅竹马!”沈工臣突然起身靠近她,视线笔直而摄人,“那他可知道你这个小青梅现在是我的妾室?”
见他逼过来。
柳岁岁吓得连连后退。
她下意识地反驳:“谁是你妾室?我只是暂时假扮,沈工臣,你怎么还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