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规矩,过年的时候郁家还要准备祭祀的事宜。
每到重要节日以及清明,郁家的每个人都要前往宗祠祭祀,这是上百年传下来的家规,被后人严格地执行。
祭祖,不只是郁鸿章这一脉,他的弟弟郁鸿瑞以及子女,孙儿,也都在列,加上其他的一些亲戚,总共有接近三十个人,这还是除去一些在国外留学和工作的家人,如果全加起来,人会更多。
宗祠里边供奉着郁家的祖先,后人常有拜祭,不忘家族赋予的荣光与传承。
这是一种精神烙印,能让人时刻不忘自己的本源,让人产生家族荣誉感,有利于凝聚力的建立。
宗祠是在乡下,是郁家家祖的发源地。
还好是在本市,否则要出去一趟祭祖就会更麻烦。
乡间的空气格外清新,虽然寒意颇浓,但锦初已经全副武装,保暖衣羽绒服,帽子围巾手套,全都在身上了,只是下车之后走了十来分钟就到宗祠,她也不会感到不适。
隆冬萧瑟,树木凋残,乡野的绿意少了几分,却也让宗祠更显得肃穆。
一座古朴无华的四合院,安静祥和。
大门口刻着一幅寄托哀思的对联,进门便是两排松柏林立,正中那间屋子里陈列着逝去的先辈们的牌位,其中当然有郁北骁父母的牌位。
祭祖,是郁北骁的痛,也是郁忱的痛。
郁北骁痛的是母亲走得太早,郁忱痛的是,母亲由于在郁家的地位尴尬,至今都没能参加过一次祭祖,将来母亲死后也不会在这里拥有牌位。
一行人依次进入宗祠,郁北骁早就到了,正从旁边偏厅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郁鸿章身边那个绿色的身影,是锦初。
她穿着浅色羽绒服,毛茸茸的帽子戴在头上,将这水灵灵的小丫头衬托得越发粉嫩可爱,宛如冬雪里的精灵。
只这一眼,好似相隔了千万年的一个回眸,郁北骁好像听到自己心跳漏拍的声音。
仿佛跨越了时间的长廊,辗转千回才终于见到,只此一瞥,太多的酸甜苦辣涌上心头。
锦初脚下一滞,身后跟着进门的人就会撞到她身上……
“小心!”
“锦初!”
两个焦急的男声却是出自两个男人的口……前者是郁北骁,后者是郁忱。
郁忱眼疾手快,一个箭步窜上去扶住了锦初,而刚才撞到她的人是二姑妈郁启芳……
“不好意思啊,谁让你自己突然停下来的,后边这么多人呢。”郁启芳冷言冷语,还顺带甩过去一个白眼。
锦初惊了一下,刚被郁忱扶住了身子,但下一秒她便被拽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是孕妇,走路看着点。”
郁北骁搂着锦初的肩膀,低下头看着怀中呆滞的人儿,不由得心里一动,被她这水汪汪的眸子给电到,嘴角一抹邪肆的笑意浮现:“刚才你看得太痴了,所以才没注意身后。”
郁忱僵在半空的手立刻收回去,深深地望了一眼郁北骁和锦初的身影,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锦初先是一怔,反应过来郁北骁在说什,不禁又气又羞,冲着他哼哼:“你少臭美,谁看你看痴了,我只是以为自己眼花,久了没见自己老公,我都快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