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亮起，熟悉的车牌映入眼帘，她木然地挥了挥手。
车子很快停下。
没有等老周下来开门，她自己拉开后座的门，上去。
昏暗车厢，暖气十足，转瞬，她冻僵的耳朵，开始发痒发红。
邻座的男人，依旧高冷矜贵，眸色淡淡地扫着她。
温妤摘下口罩，也看着他，眼里没了冷傲。
上一次见面，她还一身傲骨。
如今，她等着他开口，羞辱、讽刺，任他嘲讽。
活在底层的人，在钱面前，尊严一文不值。
温妤黑发上的冰雪融化成水滴，顺着头皮流到脸颊。
温差关系，冻过的脸颊开始泛红，周身冒着寒气。
顾淮时俯身，拿起一条毛巾，罩上她的头。
温妤没有擦，摘下毛巾，看着他，神情木然，“对不起，之前有所冒犯，还请你继续帮我妈妈。”
顾淮时眼皮微眯，“你这是对不起的态度？”
温妤微微一愣，没想到，他没有提傅西洲，没有羞辱自己。
难道，他早就知道她的事了？
没有多想，她冻得僵硬的手指来到领口，吃力地拽开按扣，滑下拉链，对他宽衣解带，表示诚意。
顾淮时薄唇下颌绷紧，眸色一凛，“一副视死如归的德行！”
仿佛来找他，是被刀架在脖子上，逼来的。
不过，确实，她也是逼不得已……
温妤明白，他是嫌弃自己不够热情。
她眨了眨眼皮，转过头，看向别处，努力地扯着嘴角，想要做出讨好谄媚的样子来，可看着车窗玻璃反射出的自己的脸，笑得比哭还难看。
一时间，她做不到。
顾淮时拿起她腿上的毛巾，罩上她的头，用力搓揉起来。
温妤一动不动，任他摆布。
今后，她连反抗的意志都不能有。
很快，到了别墅地下停车场，下车的时候，温妤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她跟着他爬上楼梯。
偌大的客厅，灯火通明。
顾淮时睨着浑身湿漉漉的她，语气淡淡，“你去二楼泡个热水澡。”
温妤顺从。
进的是以前住过的那间客房，卫生间也有浴缸。
十几分钟后，空气里多了难闻的生姜的味道。
她在镜子里看到顾淮时。
男人身材挺拔，穿着灰色羊绒针织背心，内搭白衬衫，手里端着一杯姜茶。
顾淮时俯身递给她，冷声命令，“全部都喝下。”
温妤捧着杯子，一鼓作气，一滴不剩，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拿起花洒，帮她洗头。
半小时后，温妤被他用浴巾包裹着，放在主卧的大床上，吹干头发，他去洗澡。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等着他。
男人覆上的时候，她闭着眼，任他予取。
细密的吻悉数落下。
隔了一会儿，顾淮时抬起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就这态度？”
温妤睁开双眼，对上他清冷不带情欲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