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二年,六月。
消灭了织田信友, 占领了清州城的信长志得意满, 这一步踏出,父亲信秀的愿望, 尾张的统一就指日可待。
然而, 还没有缓解大战过后的疲乏, 一个消息便由城外的斥候冒死传来。信长的弟弟信胜,率领柴田胜家、林秀贞、林通具等织田家的家臣起兵反叛, 带领军队向清州城进犯。
信长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拳头紧紧地握着。虽然早有心里准备, 但真正听到了信胜反叛的消息, 她的心中酸涩难言,坚实的心脏仿佛被人捅了几刀,渗出汩汩血来。
“信胜…为什么?”信长狠狠地闭上了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开始有条不紊地集结兵马, 向城外开进, 迎战信胜带领的叛军。
一场兄弟相残的稻生合战就此展开,虽然信长的军队人数比较少,但出色的指挥和精锐的士兵还是以少胜多, 击败了叛军。在最后的关头,一向坚韧冷酷的信长却犹豫了,她放开了包围圈的口子,放走了信胜和追随他的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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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信长!信胜是你的亲生弟弟啊!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啊!”闻听信胜败北消息的土田御前连夜赶往信长的居所, 拽着她的袖子苦苦哀求道。
信长心里还有些气闷,他甩开土田御前的手,冷冷地说道:“母亲,你也说我和信胜一起长大,可是他考虑到我的立场了么?在我刚刚战斗结束的时候起兵反叛,这就是我的亲弟弟么?!”
土田御前身体一僵,旋即扑倒在地,哭泣道:“信长啊,信胜只是被家臣蛊惑了才犯下大错,他一向敬重你的,你是知道的呀。宽恕他吧,母亲求求你,宽恕他吧!”
“信长啊!信胜他…他是你父亲的‘嫡子’,是织田家的男丁啊!”
听到土田御前的话,信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落寞起来,她咬了咬唇,上前扶起了土田御前。
“母亲,您不必如此。我并没有惩罚信胜的意思。”信长面无表情地看着土田御前,淡淡地说道:“母亲,我知道你可以联系到信胜,还请您告诉他,我这次就饶过他了,不会再追究他和那些叛乱的家臣。但是,如果他再生事端,事情就不会这么轻易了结了。”
土田御前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去后立马联系信胜,让他和信长请罪。
当信长看见跪在自己面前的一排光头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考虑到局势的稳定,她还是哈哈大笑几声,拍了拍几人的肩膀,表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
几位家臣都松了一口气,向信长表示臣服。信胜抬头看着自己爽朗大气的“兄长”,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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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芙兰沉着脸,将一张纸递给了大马金刀坐在书案后的信长,说道:“这是…柴田胜家传过来的密信。”
信长冷脸接过了信纸,展开一看,寥寥数语,却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寒到了血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