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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这味儿都够呛人, 不知道容庭是喝了多少。
邹幼瞧二公子这步子都走不直了,担忧看了眼姑娘,这才一步三回头离开。
楚虞忍不住撩开了盖头一角,眼瞧着这人撑着小几, 似是难受极了, 她下意识起身想搀他一把, 谁知男人蓦地看过来。
“动什么, 坐下。”他蹙了下眉头。
紧接着, 虽然醉不成样子,却还是记得要挑盖。
男人倚着床架, 握着秤杆缓缓挑开了一角, 就在盖头下那张脸快完全露出来之前,他忽然又放下。
容庭抬手,隔着盖头戳了下姑娘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喝醉酒缘故, 他语气里痞气更甚, 直笑着道“容楚虞, 好听吧”
楚虞紧紧绷着嘴角,不搭理他, 兀自端着身子, 笔挺坐在那儿。
得不到人回话, 容庭像是磨上了, 非要个说话。
一手压在她被盖头撑起来凤冠上“不说话, 不给揭盖头。”
楚虞盖头下那双他瞧不见眸子无语凝噎往男人那瞟了一眼, 忽然他伸手过来,准确无语在她耳垂上捏了一下。
楚虞怕痒,浑身一激灵“好、好听。”
话刚落,盖头便被挑落。
他用也不是秤杆,而是手,毫不讲究就掀了她盖头。
楚虞瞧了一整天红色,终于被揭了盖头,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容庭俯身就撞了过来。
二人唇齿相撞,疼楚虞猛地一哆嗦。
这人是真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毫无章法啃着,楚虞双手抵在他胸膛呜咽着要推开他,男人却因她挣扎而更凶了。
楚虞动作一滞,只好配合仰着头,果然他动作就温和许多。
她尝了下酒味儿,隐约尝出了桃花酿味道,其余便再分不出来了。
男人眼神迷离从她唇上离开,姑娘唇红比方才上过口脂还红,他下意识伸手按了按。
按照俗礼,新婚头一日,应去给公婆敬茶,可这路宅没长辈,楚虞自然便省了这礼。
昨夜里容庭醉过去,婚床上又都是花生桂圆这些硌人玩意儿,楚虞干脆就在贵妃椅上宿了一夜。
日上三竿时辰,外头人没听到动静也不敢进来,原本这路宅下人就许久不伺候主子了,公子忽然回了京,又娶了妻,也不知道这位夫人好不好相处。
众人皆有自己心思,谁也不敢上去敲这个门。
闻妈妈是江南来,听说是江南路宅掌事妈妈,她才一进院子,丫鬟小厮皆低下头,都说这闻妈妈好生厉害。
闻妈妈脸色不大好,板着脸瞧了眼紧闭门窗,一边嘟囔着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一边抬脚上前,力道不轻敲了两下门。
这两下敲门声,下边人心也跳了两下。
闻妈妈附耳听了片刻,随即开口道“夫人,这府里还有许多事要夫人亲自管着呢。”
楚虞本就在贵妃椅上睡不安生,手脚酸疼酸疼,被这么一闹,眉头蹙了蹙便醒了。
容庭身下压着红枣桂圆,他稍稍一翻身,哗啦一声,全落在了地上。
房里二人皆是反应了片刻,才彻底睁开眼。
楚虞目光从他身上掠过,紧接着便投向门窗,闻妈妈不嫌累敲着门,一声一声,叫人心慌。
容庭看了眼贵妃椅上缩着姑娘,愣了片刻,低低咒骂了声。
又叫门外这么一闹,心下一股无名火就窜了上来。
他猛地起身,衣裳上褶皱看起来像是风流了一夜似。
他拉开门,丫鬟们皆是好奇得看了过来,再一瞧公子这颓废模样,又害羞低下头去。
闻妈妈往里头探了探“这都几时了,夫人怎还不起,府里事、”
“她累着,别吵她,往后也不必来喊。”容庭冷着脸,直打断闻妈妈话。
闻妈妈一怔,语气低了些“可寻常人家,新婚头一日便该去给公婆敬茶,夫人这”
邹幼端着盆水过来,下意识驳她“这路家也没长辈在,我们姑娘给谁敬茶,难不成给妈妈您么”
闻妈妈被她说脸色一变,教训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夫人竟是这样教下人。”
邹幼白了她一眼,这闻妈妈打心里对她们姑娘有偏见,她自然也不用与她客气。
昨个儿厨房夜里送酒菜时,闻妈妈还嘀咕着说姑娘娇贵,就这么一会儿都受不了饿,还是路临说是公子叫人送,闻妈妈这才堪堪住了嘴。
屋里,楚虞自是将这话一字不落听了进去。
容庭过来时,正见姑娘抬手解着昨个儿梳发髻,一晚上过去,倒也没了形状。
楚虞这会儿懒得搭理他,从铜镜里瞧见男人站在自己身后也全然不理。
容庭目光灼灼盯着她唇角磕破那点伤“谁咬”
楚虞顿了一下,冷着脸道“狗咬。”
容庭一愣,倒是对自己昨晚举动全然记不得,只知是喝醉了,便再无印象。
不过能在她嘴边咬出伤口,怕是也只有他自己了。
容庭自知理亏弯下腰,从后头绕过手轻轻捏着她下巴,也不敢太用力,这姑娘哪哪儿都娇嫩,一不小心就能捏出红印子来。
他凑到跟前瞧了一眼“疼不疼”
楚虞啪嗒一声放下簪子“你让狗咬一口,便知疼不疼了。”
容庭气笑了,直起身子睨了她一眼“怎么还骂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