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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侯爷又不正经了

封元璟所在的书斋离宝衣阁只隔了一条街,故此,当宋吟霜的丫鬟来相邀时,他未作推辞就带了书童过来。

信步而至,却因铺子里一个熟悉侧影顿住脚步,而后一幕,更叫他猛然变了脸色,怒不可遏。

宋吟晚浑像没骨头似地懒懒靠着廊柱,前面一‘少年’头戴幞头,沾着两撇八字胡正嬉笑围着她打转。

封元璟曾听过南市有云栖坊,幻月居这样的地方,收养幼童自小□□,以色侍人。而宋吟晚跟前的‘少年’姿容作态分明就是混迹风月之人,不知羞臊为何物!在大庭广众之下,扮作‘老爷’调笑一番。

半晌,他铁色铁青地从牙缝挤出几字,“无耻!无耻之尤!”

宝衣阁里,宋吟晚着实佩服起阿幼朵的精力,但凡是看上眼的都试了一遍,最后索性定了身上儿郎的装束,道是出门在外更方便。

“你从哪儿弄来的胡子?”宋吟晚哭笑不得地瞧着她那怪模样,作势要去撕了。

阿幼朵躲了下,没让她得手,“柜子上拿的,不觉得这样更有男子气概么!”她一面朝她挤挤眼睛,纯粹是觉得好玩。

宋吟晚被她故意拿腔调逗笑。

“姐姐莫笑,先说我这身,风流倜傥可比你夫君?”阿幼朵玩上瘾了似的调侃问。

宋吟晚没法昧着良心说,“才貌略逊。”却见她促狭挑眉,连忙又道,“但胜在有情趣。”

“嘿嘿嘿。”阿幼朵也咧开了笑。

正是这时,宋吟霜从一处屏风后转了出来,撞上宋吟晚似是惊喜,“我方才就觉得像是姐姐你的声音,竟这么巧。”

宋吟晚笑容里尽是疏离,可不觉得巧。

宋吟霜也不顾冷落,目光不时瞟向阿幼朵,“这位小公子是?”

阿幼朵能察觉到眼前的人来意不善,仅是凭直觉了。另一面便是宋姐姐从这人出现就不大高兴,故也面无表情地拿乔端着了。

“远房的表亲,你不识得。”宋吟晚瞥见阿幼朵与她‘同仇敌忾’心底失笑,同时也明了宋吟霜那股子快压不住的兴奋劲是为何了。

怕是以为抓了自己的把柄好兴风作浪了罢。

果然,宋吟霜在她说完后就接了话,“可我记得姐姐那边的兄弟没有与这位小公子适龄的?”只一出口,就噤了声,像是意识到说错了什么,面上泛起惊慌。“许,许是我记错了!”

瞧那神情拿捏,只会让旁人觉得她没错,迫于宋吟晚的压力才改的口。

乔平暄在不远旁观,招来了伙计吩咐了几句,暗中使了银子打点。伙计机灵照办,不过片刻,几个客人离开,铺子就空了下来。

腾出来个敞阔清净地儿,乔平暄方悠悠然地就着伙计搬来的圈椅坐等大戏。

“可买好了?”这话是宋吟晚问阿幼朵的。

阿幼朵觉出气氛不对,点了点头,一面利落拿上买好的,随时能离开。

“姐姐还在生我的气吗?”宋吟霜追了一步,。“我同元璟哥哥之间真的不是姐姐想的那样!是章哥儿有课业讨教,才有些来往,从不敢有半分逾矩!姐姐若还有芥蒂,那我……”

说着难过哽咽,无法为继。

“你这人口口声声唤宋姐姐为姐姐,总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能言诡辩,倒像是想让人误会宋姐姐似的?”阿幼朵随着宋吟晚停下步子,忍不住抢在前头,“我们又没怎么着,你活像被欺负惨了似的哭成这样?”

“我并无此意!”

宋吟晚看着她哭哭啼啼的,心里多出一股似乎不属于她的烦躁情绪,翻起的记忆里每每她一哭,便意味着‘自己’要倒霉。

“宋吟霜,回府那日我同你说的,还记得罢?”

“姐姐交代的我字字句句都记着!姐姐已出嫁,贵为侯府主母,往后……需得仰仗姐姐。姐姐不是要办乞巧宴为元璟哥哥张罗亲事,我怎还敢妄想元璟哥哥!”

宋吟晚从一开始就知道宋吟霜在做戏,铺子里的人都走光了还在继续,她心中约莫有猜想。她刚要抬手,宋吟霜就凄楚仓皇退了一步,几乎是同时她猜想的那人便冲了进来。

“够了!你这恶妇!毒妇!不知羞耻的□□!”封元璟是听到宋吟霜问‘奸夫’身份才缓了一步,可她竟满口谎话,被戳穿了还能这样理直气壮,迫害亲妹!

他挡在宋吟霜前面,清俊的面庞因激动愤怒而涨红,狠狠瞪着这个恶毒极了的女人。

然宋吟晚在他面前,只在他怒骂时皱了下眉,竟没旁的反应,仿佛被撞破的丑事不是她作下一般!

只是同自己有点关系就要受这等打压,难怪当初在乔府,会因他作的一幅画同乔平昭大闹!

思及此,封元璟的脸色更黑了。“待我向四叔陈述你丑事恶行,定将你逐出侯府!”

宋吟晚整理完鬓发,放下了手,却似对身边人说,“你瞧,我这妹妹只要一哭,便多的是不分青红皂白要为其出头的。总让我疑心自己是天生长了张恶人脸,要无端受人诋毁非议!”

“才不是!姐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阿幼朵维护,指着封元璟怒道,“你再胡说八道休怪我不客气!”

“你,你一个……”宋吟霜此时出声,仿若对于阿幼朵的身份难以启齿引起注意,“就别在这个时候添乱了!”

“你把话说清楚,我一个什么啊?难不成就只能让你们合着伙欺负人呐!”

宋吟霜反被‘少年’凶狠质问,往封元璟身后缩了缩,“今日之事都是误会,姐姐,元璟哥哥,在外头这样也不好,还是回去了罢。”

封元璟怒容更甚,“她这样对你,你怎还能善良软弱如斯,为她圆谎!”

“元璟哥哥!”宋吟霜眼泛泪光。

“宋吟霜你瞧见什么,你就说误会了?”宋吟晚睨着她问。

“姐姐,你怎还执迷不悟,我是为你才……”

“又是为我?这套说辞我听了不下百遍,可怎么每次最后我没做的事扣了我头上被责狡辩,反而是妹妹你得了好名声?一而再,再而三,可就不叫人怀疑是巧合了。”

“我没有……”宋吟霜委屈痛心不已。“姐姐糊涂行事,是闯了大祸了!今儿这遭我再帮不了你了!”

封元璟冷哼,“原以为你能安分了事,从此断了前尘,我便作没这回事,往后各安。谁想你竟是打着这样恶心主意,妄图操纵摆弄,与南院娼倌厮混!我封允濮在此立誓只要有我在一日,你休想再入侯府的门!”

宋吟晚觑着他,却是眼神凉薄,“我倒不知我和你之间有什么事?莫不是坊间传闻传得你自己都生了幻想?且不说这事旁人误会在前,而今论辈分,你还得唤我一声婶婶,你可觉得自己今日种种,可配得起侯府教养,夫子教的礼仪纲常?”

她又向宋吟霜,“我侄儿蠢,可你也不能可着这一个坑。今日若不是你先发现我在这,再让他过来,如何能这般巧合?”

宋吟霜迫于她此时威压,竟含糊不得词。

“夫人神机妙算,小人是瞧见这姑娘来大半时辰了,初时看那神情就觉得你们认识呢!”给乔平暄递瓜子盘的伙计这时插了句嘴。

宋吟晚见她脸色一白,翘了翘嘴角。

“即便是又如何,究根结底是你自己行事不端惹出来的!”封元璟恶声道。

宋吟晚看着他,如同看个药石罔效的傻子,“你可还有一丝自己的判断?”

封元璟无端被那眼神刺痛,“死不悔改!”

在他话落,宋吟晚伸手撕去了阿幼朵的胡子,另一手解开了幞头系带。阿幼朵刚从乔平暄那回来问明了‘南院娼倌’的意思,一张俏脸染得红通通的,八成是气的。

“睁大你们狗眼,给你姑奶奶好好看清楚了!”

站那的,无疑是个青葱水灵的俏姑娘。

宋吟霜脸色倏变,回想方才已然是失言漏了。而封元璟则愕然当场,久久不得反应。

“我说表亲,可有说过是表兄弟?你非自作聪明,暗自盘算故意生事,哪怕今时我真正与表兄一道,只怕也躲不过这盆污水!”宋吟晚沉下面容,独独嘴角泄了几分嗤讽。

“一个是我的妹妹,屡次污我名声,毁我声誉。一个是我夫君侄儿,人云亦云,是非不分。心恶,则看人恶,诚不欺我!”

封元璟何曾遭过如此指摘,可偏偏是他误判在先,又言辞激烈,做不得反驳,由着宋吟晚严词声讨,面皮子一阵烧。

是尴尬,亦是羞愧。

“你可还有一丝自己的判断?”

“今日种种,可配得起侯府教养,夫子教的礼仪纲常?”

“心恶,则看人恶……”

犹如一记一记响亮耳光,打得蒙头转向。封元璟强作心神看了一眼宋吟晚,却叫她眼中的不屑定在原地。

这场戏,看得最高兴的莫过于乔平暄。

待宋吟晚要走,她才施施然起身,不过在宋吟霜面前停了下来,“姑娘家家的,心思那么多,无非是为了争宠夺爱。可惜啊,你争的人不在乎,你想争过的人更不在乎。”

宋吟霜被她捏着肩胛骨,而后又被松开拍了拍,由狠戾转笑靥,短短一瞬,便领略了这人变脸之快。可那警告意图传递的明明白白。

她连忙去看封元璟,发现后者却是失神。

伙计在旁收拾桌子,瞧了一眼又瞧一眼,忍不住嘀咕道,“公子是话重了。夫人带小姐来置办衣裳,铺子里的人都看到是个姑娘家,还觉得十分伶俐有趣。按理说也不该想那茬去,这不糟践人么!”

乔平暄瞟了一眼两人如出一辙的铁青面色,笑笑追了宋吟晚而去。

然先一步出门的两人正在门口没走远。临着马车停靠的地方,传来车夫和一丫鬟的对话声。

“小陶姑娘,你可坑苦我咯。上次你说你家主子要送东西给侯夫人,让我驾着马车帮你追人,却横插一手害得马车撞了摊贩,得亏是摊贩,再差一点撞的可就是侯夫人的!”

“都说了是心急不小心的,银钱也赔了,你怎还没完没了了!”一丫鬟满口不耐烦,正背对着宝衣阁的方向,着了宋国公府的下人裙衫,好认得很。

“修理马车的确实那就够了,可不知怎的叫侯爷知晓,罚了我半年的薪酬!”

宋吟晚听到这,依稀有了些印象。是她找洪迈销册子那回,半道遇四叔,似乎是有瞧见后面一辆马车冲撞了摊贩,与人起争执的画面。

而今一联系,竟是冲着她去的。

“小陶!”从门口那传来的一声唤,断了二人谈话。

宋吟晚随之回头,除了已经走到她身边的乔平暄,封元璟和宋吟霜也出来了。后者佯作镇定,还在柔声训斥小陶麻烦旁人云云。

粉饰太平。

但宋吟晚怎会让她如意。原本要走的人,又一步步折回来,走到了宋吟霜面前。

宋吟霜下意识往封元璟身后躲了。“姐姐……”

那怯弱唤声令封元璟从恍惚中回神,看向面前女子,容貌犹是,周身气度清韵却无可及。“你……”

宋吟晚直接略过了他,怼了宋吟霜,“我倒忘了有封元璟在的地方,必是少不了你的。”

“巧合遇见,是也不是?”

封元璟亦是想到了那日,略显了沉默。

“你那丫鬟替你做事,借封元璟的马车无非是想撞上了,凭着市井流言就能置我于死地。好毒的心计!”

“不、不是的,姐姐真是误会了!”宋吟霜急忙辩解。

只是在经了宝衣阁里发生的那出之后,这番表态已失可信。

“哪有这么多‘误会’。”宋吟晚道,“我这恶名声是怎么来的你最清楚,你且仔细听好了,往后你但凡有错,我定叫你尝遍生不如死的滋味!坐实了你给我安的‘好’名声!”

宋吟霜惨白着脸退了一步。

宋吟晚头也不回就走了。

余下封元璟怔怔,为那不经意冷漠一眼而晃了神。

“元璟哥哥……”宋吟霜娇怯唤了一声。

封元璟思绪回笼,目光重新落在了宋吟霜身上,幽幽启口道。“我怎不知马车是怎么回事,你与我详细说说。”

——

宋吟晚一行离了庆丰街,在临长路路口分道扬镳。明威将军府与侯府一南一北是两个方向。

阿幼朵亦是在这路口与宋吟晚道别,摇着手,笑得一脸灿烂,“宋姐姐,我在汴京城里还要待上好长日子,咱们这么有缘一定会再见的!”

“等等。”宋吟晚唤住了人。

阿幼朵没能走成,偷偷吐了吐舌头,笑吟吟问,“宋姐姐可也是舍不得我?”

“你对宋吟霜使了什么招儿?”宋吟晚微蹙眉,压低声音问,其中一半是诈。概因这小丫头离开时神情有些不同,从全然的愤慨转成快意,怕是有问题。

“什么招儿?”阿幼朵挠了挠头装作不明,却不敢接宋吟晚那洞若观火的明眸注视。

“可是和那小贩一样?”

“宋姐姐看到了?”阿幼朵说完,正好和宋吟晚的目光对视上,便叫那眸中冷肃逼出一丝委屈来,“是他们做坏事先的,我只是给一点教训而已。”

宋吟晚凝了她:“宋吟霜和那小贩不同。”

“她可比那奸商坏多了!”

“我是说身份。”宋吟晚道,“小贩是自讨苦吃认了亏,可若是宋吟霜抓挠破相,定会不依不饶,但凡细查查到小贩那必然能想到是你。而此事若是传开,你在京中怕是再无太平日子过。”

说到底,阿幼朵会对宋吟霜出手是因她占了大部分缘由,小姑娘行事可见章法,是个善良热情之人。若她出事,自己定会良心不安。

“原来宋姐姐是为这个担心。”阿幼朵闻言重新展开了笑颜,“我给她种了个不同凡响的,但也不会害她半分性命,能教她修身养性好好做人。”

宋吟晚不明。

阿幼朵凑她身边悄声,“是真话蛊,只要她动歪心思撒谎就会腹痛难忍……咳,想如厕。”不同凡响,便是这意思!

“……”宋吟晚略是哑然,宋吟霜极好面子又善于扯谎的两点让阿幼朵踩得又狠又准。

“何况,就算她查到我也不怕。”阿幼朵又小声咕哝了一句。

宋吟晚没听清那句,不过还是正色交代她,“下回要再教训人,神鬼不觉才好。你想想那人吃了亏却寻不得幕后之手,可不更气人?还能免后患。”

阿幼朵琢磨了下,表示受教。

待分别,马车碾着街道,往绥安侯府的方向去。

阿幼朵站在街上目送,手上多了一只白玉祥云纹翡翠镯。那是宋吟晚刚从手上褪下来给她戴上的,还残留着几许温热。

她转了转腕子上的剔透镯子,不由得翘起嘴角,自是明白那人送镯子背后用意还是为了让她在走投无路时有东西典当用。

甫一转身,将将离开之际,忽而从临长路四方涌现大批红缨将士,顷刻就将阿幼朵团团围住。

——

宋吟晚路上回想才觉得自己最后那番话,有误人子弟之嫌。然转念一想,一个姑娘家独身在外,还是多点心眼的好。

待入侯府,正好是用晚饭的时辰。

“侯爷还未回?”

她随口问,枕月却是答了仔细。“门房那没说回来,姑爷走的时候说了不用等晚膳。去淄县一来一往怕是也早不了。”

“淄县?”

“嗯,说是那地儿有人得了唐什么公的画儿,很了不得,姑爷去辨明真伪的。”枕月道。这还是临出门前,肃哥转悠几遍说起的,说淄县的栗子糕最好吃,故此她才记住了。

“唐宪公?”宋吟晚又问。

“对,就是唐相公的!”

宋吟晚没顾上纠正她,明眸放亮。若真是唐宪公遗作,那可真真是极品了。

但凡爱好书画的,没有不识唐宪公的,也甚少有不慕的。此人一生传奇,鬼才亦怪才,所作如神来之笔,意境□□无人可及,引人神往。却有个焚画的怪癖,但凡是他觉有一丝不好,便都给烧了。

真迹所存无几,难觅踪影。每现一幅,总要引起一番轰动。

她摩挲茶盏,压下心底悸动道:“侯爷若回来,让人通禀声。”

“是。”

说话的功夫,饭菜也张罗上了。偌大的桌子,她一人独坐,忽而觉出空荡来。

桂花藕是凉的,浸过冰凉清水,再拌上泡好的桂花水,整整齐齐码放在白瓷碟子里,点缀上绛红的金糕丝。一入口就是满口清浆,脆嫩鲜甜。

像宋吟晚这样嗜甜的,夹一片在蜜浆里蘸一蘸,蜜丝藕丝缠绕唇齿,回味甘甜不腻。

牡丹燕菜则是一盘萝卜丝,看似简单,用料却极讲究,是同火腿,笋丝,鸡脯等细料蒸制入味后下进高汤里煮出来的。佐一口清汤,入口绵滑爽利,另有一股别致的酸辣香郁,开了胃口。

“下回让厨房少做些。”宋吟晚道。“赏钱照给。”

小厨房的厨子做菜越来越合她心意,单做给她一人用就有些浪费了。

眠春应是,不过心神却似恍惚,几次欲言又止都被宋吟晚看在眼里。

今儿她出门时带了枕月,是特意将眠春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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