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劭虽然知道江宛的所作所为,可他却以为江茗不知道,家和万事兴,总不好让她们两个在后院里闹起来。他早就打定了护住所有人的心,于是面上不显,一如往常的回道:“不在。阿姐找宛姐姐可有事儿?”
江茗从他面色上没看出什么异样,便觉得是自己多心。原本剧情就有些许变化,比如那老乡绅就没跟着来,说不定在江劭这儿也会有所变化呢。
她笑道:“没什么要事儿,就是想着往常她这时候都在母亲这里,便随口问了一句。”
江劭心里觉得江茗真是个傻子,别人都算计她到府里了,她竟然还惦记着别人?罢了罢了,姐姐这般天真倒也不是坏事儿,总比江宛那样要好。到底是血脉相连,自己以后可得小心护住了,日后姐姐嫁出去,切莫让他人欺负了。
想到这里,江劭又记起了下午殷楚那段不明不白的话,他试探的问起江茗:“阿姐,你对与太子的婚事,就没什么意见?”
——若是真和那疯世子有什么关系,姐姐定然会不乐意的。
江茗眨了眨眼,不知他这话问起来是什么意思,想到他之前说江宛和太子是天生一对,难不成他这是要当江宛的说客?
江茗答道:“有意见啊。当日我不是就说了吗?我不愿意嫁给太子。”
江劭连忙追问:“为什么?能嫁于太子殿下,可是大胤无数女子想都不敢想的。”
“姐姐和太子自小青梅竹马,突然婚事没了,我自然不愿看着姐姐难受。”江茗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起来。她总不好说自己待满一年就要飞走啦,而且你们那太子是个色/中/饿/鬼,长的丑就算了,还自己以为潇洒,举止油腻,一点都不下饭。
“就这样?”江劭似是有些不可思议。
江茗也能理解江劭的不解,在这个时代,别说男女有情却被父母棒打鸳鸯的,就算男子三妻四妾也都是正常。不然那殷畴已经和齐思琦来了这么一出,江宛怎么还想着嫁呢?这要放在现代,怕是早就渣男贱女,被网民讨伐了。
于是,她又加了一句,也是那天被突然打断没说完的,想着顺道借江劭的嘴说给卫氏和江衡听:“更何况我早已有了心仪之人。本来宛姐姐嫁于太子,那便是皆大欢喜了。”
她这话一说,江劭立刻提起精神提防起来:“阿姐说自己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上次我与你闲聊,你还没提起呢。”
江茗哪里记得自己上次和江劭还说过什么,故意装傻:“我没与你说过吗?”
江劭倒是记得清清楚楚,与江茗说:“当然!你上次与我说,你喜欢有银子的、长得好的、功夫好的,并没有和我说真有这么个人。”
江茗想了想,回道:“梦想和现实总是有些差距的,能符合其中一两项,已经实属不易,不要要求太多。要求太多的人,一般都活的累。”
江劭就想听她亲口说,自己喜欢的人不是殷楚,便拐着弯儿的又问:“那是谁啊?现在能不能告诉我?”
江茗被他问的烦了,一瞪眼睛:“反正现在也嫁不了了,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江劭是打定了主意不愿意让江茗和殷楚有什么关联,虽然殷楚脸长的是真的好看,功夫马马虎虎吧,但他没银子啊。看看那昭南王府里头,听说银子都被他拿去赌坊用掉了。这样的男子,嫁过去吃苦跟着一起发疯吗?阿姐若是真和他有什么,也一定是被他花言巧语骗了!
江劭便又说:“阿姐,旁梓想着,身为男子要有担当。他现在知道你要嫁给太子殿下了吗?若是知道了,却仍能忍着,那真不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不要也罢!”
江茗觉得江劭今天晚上大概吃错了东西,一边又像帮着江宛来做说客似的,一边好像又在劝自己和那虚构出来的心上人分开,不知道他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
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江劭半晌,故意说道:“你怎么知道,他就能忍着了呢?”
江劭:“……”完了,这肯定说的就是那殷楚了。若是普通平头老百姓,哪里有胆子来挑天家婚事的茬儿啊?就算是官宦高门,也不敢啊。只有这疯世子,才敢,才能。再想想今天殷楚和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大人的事儿,你可做不了主。
“阿姐……”江劭张了张嘴,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可得擦亮了眼睛啊,别让人的脸给骗了,你刚来华京没多久,很多事儿你都不知道。”
江茗哪里知道他下午经历了什么,又见了什么人,一时领会不了江劭的思路。有些嫌弃的看了江劭一眼:“你是不是最近生病了?脑子烧坏了?”
“我……”江劭有苦难言,决定直接问道:“阿姐,是这样,我在外面听了些关于你的事情。我当然是不相信的,但是,你真的和昭南王世子没什么关系吧?”
原来是因为这个!
江茗没忍住白了江劭一眼,故意气他:“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说完,绕过江劭,向卫氏房内走去。
江劭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更加纠结——这话是什么意思?让自己等着看殷楚怎么抢婚不成?这事儿究竟要不要告诉父亲母亲?若是告诉了,他们问起来怎么说?万一父亲恼火了,家法姐姐怎么办?
江劭此刻只觉自己真是太操心了,恨不得冲到卫氏和江衡的房内,大喊一声:“快!让宛姐姐嫁给太子殿下,切莫捅了昭南王府那个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