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风这才敷衍地摸了下她的头,收了吃食。
第三天,时沛眼睛已经恢复了一些模糊的视力,只能辨清一些色块,在她眼中,许延风基本就是一个移动的大型马赛克。但是她勉强能看到他左脚上有一条红色条状事物。
许延风果然是她的任务对象,时沛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赞。但是他这么难搞,时沛高兴完又陷入了惆怅。
许延风为时沛逼完最后一次毒,待她穿戴完毕后,问道:“你体内余毒已清完,想去何处我送你。”
时沛低着头,可怜兮兮地,闷闷道:“哥哥,你明明知道,我早就没处可去了。
许延风沉默片刻,“抱歉。”面前的小女孩头发柔软,还有一个小小的漩涡,任谁看到都会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脑袋安慰她,可是许延风却没有,他只是淡淡地道:“我替你寻一个江湖上有名望的门户,送你过去拜师,可好”
不!绝不离开任务对象半步!
时沛拉着许延风的衣角道:“延风哥哥,你收我做徒儿吧!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许延风有些为难,“我至今还未曾收过徒,怕是教不好你。”
“哥哥,情儿听闻你的剑法是天下一绝。”时沛努力找着拜师的理由,“魔教杀了我一家上下,灭了万明宗满门,可恨我却没能力保护他们!”她说得真切动人,义愤填膺,“哥哥,你教我剑法吧,等我学有所成,一定要为父母宗人报仇雪恨!”
许延风闻言,看了眼时沛,淡淡问:“你恨幽教教主江酩”
原主孟情自然恨江酩,并且憎恨至极。她答道:“恨!这个大魔头作恶多端,乖张暴戾,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他死不足惜!”
许延风眼里闪过一丝诡谲,他的嗓音温温柔柔,“好,魔教与我正道不共戴天,你有这样的心思,很好。”他摸摸时沛的头,“既然这样,你便跟我回漱流庄,认我做师父,如何”
任务对象终于松口了。不容易啊,时沛悄悄抹了把辛酸泪。
“好!”她高兴地抱住许延风的腰,唤道:“哥……小师父!”
许延风随意笑了笑,将她抱下山,雇了辆马车,回漱流山庄去。
马车里面颠得厉害,时沛身体虚弱,没一会儿就难受得想吐。许延风眼睛扫过去,却什么都没说。最后是时沛自己摸了个靠垫抱着,才觉得舒服不少,慢慢地就睡着了。
去漱流庄的路程不太长,一个白天也就到了。
大门外早早有老管家在等候,见许延风抱着时沛下了马车,面露疑惑,“……这是”
许延风道:“新收的小徒弟,眼睛受了点伤,不便走路,张伯您给她安排一个住处吧。”
时沛缩在他怀里,唤了声:“张伯好。”
“哎。”张伯瞧这小姑娘煞是乖巧,便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自老庄主过世后,许延风接任漱流庄也才两年,还未曾收过什么弟子,时沛倒是第一个。漱流庄虽大,里面大多也就是一些下人,许多院子都是闲置的。
张伯想了想,道:“便让姑娘住在您隔壁院子,如何”
他招来一个小厮,让他将时沛抱过来,免得许延风受累。许延风从善如流,把抱着时沛的胳膊往前递了递,时沛却揪着他的衣领不松手。
张伯和小厮愣住了,惊讶于小丫头对许延风的依赖。
许延风面色冷淡,像撕狗皮膏药似地强行把时沛从自己身上剥了下来,交到小厮手里。
也没多交代一句,人便走了。
张伯看时沛缩在小厮怀里的可怜样,咳了一声,安慰道:“庄主外出游历了好几个月,庄里压了一大堆事务等着他处理,很忙。”
时沛点点头表示理解。
张伯便笑眯眯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才对小厮道:“云筑,好生照顾姑娘,去吧。”
云筑得了命令,抱着时沛往里走,看着她脸团团地,却笼着一层愁云,忍不住就想逗她开心,“姑娘,您可是咱们庄主收的第一个徒弟,这可是百年都修不来的福气呀。”
时沛的表情果然有了变化,有了丝朝气,又有些不解,“……福气”
云筑笑:“庄主年纪轻轻就被捧上了盟主之位,肩上的担子重了,自然要更加严肃稳重,但其实人却是很好的,这么些年,从来没对我们下人说过一句重话,您是庄主的徒弟,庄主对您必然是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好的。”
他说着看向怀中的糯米娃娃,果然眉开眼笑,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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