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确认《揽尸子》是不是就是原文里的却邪灵简,这本书的内容和“专门克制邪魔外道”实在偏差过大,倒叫他不敢轻举妄动。
任孤鸣前后思量了一下,没先去寻几位小公子,反而去找替他收拾衣物的弟子问:“你见过我原来那身衣服里揣着的一本书吗”
弟子满脸茫然:“什么书”他又仔细回忆了一下道:“我未见过什么书呀,那件袍子坏的不能再补了,我还特意替师兄拾掇得没遗漏才换的。”
任孤鸣拿折扇敲了敲掌心,暗自思忖:这小子必不敢私藏,还是本不知所云的书——那必然是在拾掇之前就已经被取走了。
难不成是被谈知臣拿走了
他越想越觉得心慌,连忙就要去寻谈知臣对对口风,没走两步突然看见前面正站着一个穿黑红色宗服的陌生少年,手里持着一根银色半人高的棍子,正怯生生地看着他。
黑红这样的配色,厚重有余而明丽不足,气势强的人穿着显得宝象庄严,而底气弱的就显得有点庸俗。不巧,这少年明显属于后一种,他仿佛站不直似的倚着那根棍子低声问好:“任师兄好。”
任孤鸣绞尽脑汁回忆了一下,好像真不认识这是哪位,遂牵起一个亲切慈祥的礼貌笑脸:“你是”
少年把棍子夹在衣袖下,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在下平如府秦家秦朔,见过任师兄。”
平如府秦朔,任孤鸣茫然想,不是已经死了吗他忙抓住少年手臂:“怎么回事我听说你已经……”
少年被他抓得一晃,连忙用银棍子拄地稳住身形,任孤鸣这才注意到藏在长长的衣襟下的双腿,有一侧是空落落的。他连忙搭手将他扶好:“抱歉。”
秦朔空有一个大气磅礴的名字,却生了一副软弱心肠,他一抬头脸上泪津津地,眼眶里蓄着一泡泪,他突然放声大哭:“师兄,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听学了,我连腿都没了,”他哭的一抽一抽的:“我配不上你们——”
任孤鸣最怕别人哭,不论男女都觉得头大。他很绝望地安慰他:“我们都以为你……”
他想说丢了一条腿没什么,可细细想来这不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么,谁丢了一条腿还能完好如初,又说不出来什么榜样角色来劝他,只好拍拍他肩膀权作安慰。
秦朔边抽边噎,好半天才把事情讲清楚。
秦家人口凋敝,胜在兢兢业业脚踏实地,此次拿到一个进学名额实在是祖坟冒青烟,一冒把腿给冒没了——秦朔前脚拿了金帖喜不自胜,想着正好接了个求助案去辟邪再出发不迟,后脚便被一群蒙面人合力打落崖下,丢了一条腿。
秦朔一人风餐露宿艰难挣扎,实在不敢冒险回秦家,只好赌一把投奔穹窿山派而来,明如相见到他时他如同野人一般,差点没把他直接打出山门。
任孤鸣昏睡了整整两天两夜,平云君又下山不知所踪,明如相只好推脱无人做主,让他等任孤鸣做决断,秦朔死心眼似的在任孤鸣门口蹲了两天,终于把这位“掌管全门派要务”的任师兄给盼了出来。
任师兄:我现在回去再昏几天来得及吗
他只好先放下手里的事情,吩咐小师弟给秦公子安排一个舒坦的房间休息,随后再秘密差人找康缙衣前来一叙。
康缙衣从未与秦朔打过照面,他还以为是任孤鸣给他带了什么好东西,喜滋滋跑来后突然见到一个独腿少年坐在屋里,顿时大失所望:“我没见过他啊。”
任孤鸣介绍道:“这位是平如府秦家小公子秦朔。”
秦朔早已得知他的份额被康家小公子给顶了,生怕穹窿山见他腿脚不便不要他,这几天都避着康缙衣走,此刻猝不及防被人引见,缩着脖子问好:“康公子。”
康缙衣大叫一声:“啊,你不是死了吗你是人是鬼!”
秦朔更加怯怯,几乎又要淌眼泪了,哆哆嗦嗦回答道:“我,我除了命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也什么都不会和你抢,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到这个养尸地副本时,满脑子都是神探狄仁杰二里的蛇灵总坛……我记得小时候央四经常循环播出,我还画过蛇灵那个双蛇绕尾的标志……
有件事想和各位小天使商量一下!六月份四级要报名啦,蠢作者每周四都是满课,就,可能会没时间码字……想要每周四停一天,周五尽量多更新一点字数!不知道可不可以鸭(眼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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