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孤鸣差点笑出内伤。
“话说你是哪家的弟子啊,要是无处可去不如与我们一道,左不过多留两个位置罢了。”小弟子盛情邀请道。
任孤鸣神秘兮兮地道:“我可是穹窿山派的。”
小弟子嗤之以鼻:“那你怎么没穿宗服啊,你这样放在我们家是会被罚的。”
还真没人敢罚我。任孤鸣看着远处三三两两穿冬柿色家服站在一起的弟子,活像大红灯笼高高挂,挤得圆滚滚地,十分可爱,心说这位薛宗主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妙人,再一对比薛金唤那张老实脸……
算了算了,阿诚可真是算了算了。
谈知臣似乎对任孤鸣这颗坏心眼了解颇深,知道他下一秒就要语出惊人了,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任孤鸣玩心上头哪有空顾得上他:“挨罚可没人能罚我。”
小弟子翻了个大白眼:“呵,也就只有寒川君不怕被罚了,你是吗”
任孤鸣刷拉一声展开折扇,笑眯眯地飞了个眼儿:“巧了,在下姓任名鹤字孤鸣,寒川君正是区区不才某!”
小弟子更加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拉着同伴急匆匆地走:“走走走,这个人脑子有毛病。”
这次轮到任孤鸣:……
一人一次,扯平了。
平光野越走越像个集市,甚至还有人挑着一个草靶子买鲜艳欲滴的冰糖葫芦,任孤鸣很久没吃过这东西了当即要买,一摸口袋没带钱。
把钱给玉空玠揣着,大错特错。
任孤鸣求助似的看向谈知臣:“公珩兄能否……”
公珩看了看这草靶子上扎的几串糖葫芦,日头下晒得久了有几颗已经融化了,晶莹的糖浆水淋淋地往下滴,卖相不太好,当即回绝:“不行,你今日不能再吃甜的。”
小贩看出来谈知臣是嫌弃卖相不好并未直说,便道:“咱这虽然放得有点久可是贵在便宜,若是您来得及赶路便往那边去,客栈楼底下我娘子摆的糖葫芦最是新鲜,咱家的手艺您尝尝便知道。”
谈知臣道:“多谢。”又问任孤鸣:“你想去吗”
任孤鸣正不知道今夜投宿何处,听闻附近有客栈更加心动:“去,正好订两间房,”旋即笑道:“我身无分文,还仰仗公珩兄资助一二。”
谈知臣冷漠刻板道:“嗯。”又觉得自己语调太过冷漠,又补充了一句:“好。”
真像个死直男,不过爱像什么像什么了,只要今夜寒川君不露宿街头就一切好说。
他满以为这荒郊野岭的客栈必然又破又黑,想入住须得狠狠挨一笔宰,谁知离大老远便看到一排修缮一新的黑瓦白墙筑群错落有致,檐上撑的细竹竿挂着明晃晃的孟字旗,风一吹可真是花里胡哨漫天翻飞,每一片砖瓦都赫然写着“有钱”。
任孤鸣没贸然进去,先找买糖葫芦的小娘子攀谈了一番。此处人来人往,连带着糖葫芦这种零嘴儿销路也极好,任孤鸣为表诚意与谈知臣一人买了一串。谈知臣不吃他便一人举着俩:“此地为何都挂着孟字旗这是孟家把这一片都给包下来了”
“嗨哪能呢!”小娘子手上忙活着熬糖浆的家伙,见这两位格外俊俏,气质格外地好也愿意多说两句:“是孟小公子提前把这里买下来重新修缮的,还叫我们在这里出摊做生意,抽的租子也低,可真是个脑袋灵活的小仙君!”
“孟小公子哪一位”
小娘子倒奇了:“还能有哪一位呀,就是那位孟小公子啊!”
孟雪致仔细想想同辈佼佼者都冠号成事,随着岁月洗练成了一方巨鳄大能,还顶着一个“小公子”的名号在游手好闲的也就只有孟雪致一人了。单单从“约战”这么一条短短的信息之内就能脑子活泛地跑到这荒郊野岭来“发展产业链”,也是他闲心够大够足了。
他嘴甜,谈知臣生得好看,小娘子特地给他俩的糖葫芦多卷了两张糯米纸,任孤鸣一边撕糯米纸抿着吃一边示意谈知臣:“这个纸还挺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谈知臣皱着眉头看了看,这张糯米纸被任孤鸣撕得像是遭了狗啃似的参差不齐。他看了一会,突然伸手把任孤鸣手里拿着的那块糯米纸夺了下来尝了尝:“嗯,挺甜的。”
任孤鸣看了看糖葫芦上裹着的糯米纸残躯,的确或多或少沾了点蜜糖,又联想到谈知臣不爱吃甜的,立刻释然道:我真是太过分了,竟然没设身处地地考虑到反派大佬的喜好。立刻又从另一串上也扯了一块干干净净的糯米纸道:“这块也没沾上糖。”
谈知臣盛情难却:“我尝一块就好了,你自己吃吧。”
任孤鸣当然不答应:“你花的钱,不吃糖葫芦吃块糯米纸总行了吧”
谈知臣神色怪异地叼了这块满载寒川君关怀的糯米纸,头也不回进了客栈里。任孤鸣紧随其后,突然听见一声大叫,只见掌柜台后站着一个满身金银珠玉、富贵堂皇得要闪瞎旁人狗眼的青年,他手里的笔淌了一珠浓墨滴到账本上,瞬间晕开一大块。
青年惊恐极了:“阿,阿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假直男也在自闭
又委屈、又自闭、还吃醋
感谢鸦九宝贝的 营养液!钵钵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