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布罗斯感觉到手臂一痛, 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糯米滋一眼, 却发现它只直勾勾地盯着苏河看。
他也就把这个糯米滋的这个反应看成了应激行为,便没在意了,现在他更在意的是陈老板。
“霍利顿, 那他要如何处置”安布罗斯原本缓和的神色又染上几分阴鸷。
霍利顿松开了扼住陈老板的手,“随你吧, 我嫌脏了我的手。”
安布罗斯
敢情他们护卫的手就不嫌脏吗
陈老板骤然能顺畅呼吸后身子猛然抽搐几下,此刻的他就算再被嫉恨冲昏头脑, 也知道自己是飞蛾扑火踢到铁板上了。
一想起他刚才诓骗安布罗斯的话,陈老板的额际上便满是冷汗,他木讷地张大了嘴,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从何解释。
陈老板眼角的余光瞟到抱着甜甜圈的苏河后, 眼中残存的希冀又重新燃了起来,挣扎着就挪动到苏河的身旁,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放肆气盛, 低着嗓子祈求着说道“是我错了, 是我一时情急才会误会你,现在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自从背靠霍利顿这棵大树后,陈老板还从未如此和人这么低声下气地说过话, 但现在的局面已经由不得他了,要想活命现在就得抓紧认个怂。
现在的陈老板肠子都恨不得悔青了, 背部的衣衫早就被冷汗浸湿, 身子也瘫软如无骨一般倒在地上。
他意识到只要他一和焦糖猫咖作对, 霍利顿便会过来,焦糖猫咖八成是被霍利顿或者是更上面的人罩着的
他就知道,一个这么年轻的青年,怎么会有实力开得起一家咖啡店这肯定是背后有相应的人脉啊他如果能早想透这一点,借他几百个胆子也不敢挑苏河下手啊
陈老板此刻也顾不得上什么脸面,双臂展开环抱住苏河的大腿,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求你,救救我只要你开口饶了我,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苏河看着陈老板见风使舵的模样微皱起了眉头,若不是霍利顿在和安布罗斯识破真相,陈老板恐怕还是会像刚才那样置他于死地。现在他摆出如此狼狈而又卑微的态度根本不是因为对他做过的罪行而忏悔,而是审时度势知道他惹不起霍利顿与安布罗斯罢了。
看着陈老板前后反差如此鲜明的表现,苏河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对待这种人,过分的宽容只会招来他不知好歹的反噬。
苏河抽开腿,冷漠的走到柜台里,把甜甜圈安顿好。
陈老板看苏河这个态度,冷汗起了一身,复杂的眼神中更是平添了几分怨怼,他明明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了苏河竟然还不饶了他那他还想怎样
躺在地上的陈老板无声冷笑着,虚握的手指颤抖个不停,苏河仅仅一个后退的动作便让他浑身的血都冷滞结冰。
陈老板心中的嫉恨两相掺杂,交织烙印在心头成为他的意难平。
是,他是手段不光明利落,但这满城之中又有谁是好相与的呢
在这里,只有不计一切代价的向上攀爬,才能过得更好成为人上人,被人用仰视的目光所注视。
而那个苏河算什么他可真没看出来这个小年轻到底有什么优点,能让这么多人都向着他
安布罗斯淡漠的看了眼瘫在地上形同烂泥的陈老板,对其他护卫们打了个手势,“先关起来,羁押在地牢里吧。”
虽然他口头上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心里想的是找个时机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陈老板。
这人不仅以霍利顿的名义诓骗他们,而且还口无遮拦,若是不借此除了他,那对他们而言可是个大祸患。
陈老板没想到安布罗斯竟然如此直接,原来安布罗斯人虽然冷淡了些,可是却从不会拒绝他的请求,现在却要把他羁押在牢里
他突然凄厉而又绝望的哀嚎了一声,然后随手就在吧台拿起一个茶壶,对着苏河的方向就掷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如果苏河能替他说话的话,他还不至于沦落到被羁押的程度上,若说原来对苏河存了多大的期盼,此刻就存了多大的恨意。
茶壶呈抛物线的弧度就往苏河的方向直冲而去,茶壶里面还有快一半的开水,在空中的时候便落了不少,若是这一下砸在苏河身上,少说也得被烫伤身子。
事发突然,等霍利顿和安布罗斯反应过来的时候,茶壶已经一遍洒着开水一边快接触到苏河的脸了。
糯米滋撒腿就从安布罗斯身上跳下,无比急切的想要赶过去,可比它更快的是
一个透明而有弹性的遮罩骤然显现出,在光影的折射下闪着淡淡的光彩,它正好阻挡了茶壶的路径,直接将茶壶原路反弹了过去。
本是速度稍微迟缓的茶壶经过反弹后速度奇迹般的加快起来,甚至呈360度螺旋状弹回到了陈老板的身上。
“啊“
滚烫的开水完全泼洒在了陈老板的脸上,而茶壶则是直击中了他的胸口,砸得他胸口阵痛难言。
他的哀嚎声嘶哑凄厉,十指颤抖着想要触碰着自己的脸,但只能虚放在上面根本不敢用力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