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儿是超想凤池毓留下的, 毕竟此刻她心中很彷徨。她若是在直接点, 她怕他会恼怒, 会觉得她不识大体。
因为在凤池毓的心中她是个矜持含蓄之人, 她若太过, 必然会毁了她在他心中所树立的形象。
她故作轻轻的咳嗽,抬眼氤氲着眸子看着凤池毓, 虚弱的说道:“只要阿毓时常来看我,我的病就会好的。”
“一定一定!本王每日都来。”
“嗯,阿毓可要说话算数。”
凤池毓刚出屋, 见着了狗子,狗子告知他湘兰回侯爷府了。当下他就想去抓回来, 可转眼一想算了,毕竟去探望爹娘是人之常情之事。
白柒儿的丫鬟听到凤池毓和狗子在说话, 听清楚后陈述给了白柒儿。
白柒儿想着跟凤池毓多处会, 便在晚饭前让丫鬟请凤池毓来用膳。
而凤池毓为了将白柒儿送走, 自是要演戏,便去了南香院用膳。
湘兰去了侯府, 同侯爷夫人说起凤池毓为质之事, 侯爷夫人一个劲的长吁短叹。
她很是不解, 询问其中原因,侯爷夫人欲言又止,可把湘兰给急坏了!
湘兰非常急切,徘徊不定道:“娘,你倒是说啊!表哥在为质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兰儿啊!你就别问了。这事为娘也不是很清楚。”
“那为何娘亲长吁短叹的定是有难言之隐才会如此。”
“为娘不知这事, 你得问你爹爹,当年是你爹爹将其接回来的,没有比你爹爹更清楚。”
侯爷夫人不愿意多说,湘兰只能等着顺平侯回府。
这一等便是一个下午,直到用晚膳时,湘兰才等到顺平侯回来。
湘兰没直接问,而是让春如去厨房吩咐酒菜,美名其曰是想跟顺平侯好好用一顿膳食。
这可把顺平侯给乐坏了!
当下就跟自己闺女把酒言欢,说些家常话。
侯爷夫人知道湘兰要问一些什么,便借口不胜酒力退下了。
酒过三巡后,顺平侯喝高了,开始胡乱言语。
湘兰也有了醉意,但她的头脑是清醒的,她便试探的追问道:“爹,你知道表哥几岁去为质的”
“表哥那个表哥”
“兰儿就一个表哥,爹爹真记不清谁是谁啊”
“哦,你问的可是毓儿九岁吧!记得那年还是我送去梁蜀的。”
“表哥为质几年”
“五年吧!还是爹爹我将其接回来的。”
“爹爹可知表哥为质的五年里过的如何可否同女儿说说。”
顺平侯睁着迷离的眼看了看湘兰,随即摇了摇头道:“不,不能。咯不能,不能说。”
“女儿在毓王府过的并不好,表哥老气我。爹爹你说说呗!将表哥的丑事说给女儿听,女儿见着他,也好数落笑话他一番。”
顺平后听后摇了摇头,含糊不清的说:“不可,不可说。”
“爹爹你就告诉女儿吧!”
顺平侯见湘兰追着问,那受得了湘兰软磨硬泡的撒娇功夫,一口一个爹爹都将心给软化了。
“爹爹,我定时常来陪你,陪你和娘亲一起用膳。得空女儿便回来,给你带女儿亲手做的酥糖,前些天女儿还给爹爹做了一个荷包,明日女儿便差遣人送来。”
“嗯,嗯……”
“爹爹你就告诉女儿吧!”
“唉,你知道梁蜀的国君吗”
湘兰拧着好看的眉黛,迟疑了下道:“梁蜀不早已灭国了吗国君也已经死了。”
顺平侯不知怎么跟湘兰讲,想了想开始回忆说道:“梁属的国君是个好男色养男童的君王,那时候梁蜀强盛,各国都要依附梁蜀过活。各国送去俊逸的男童为质,我们凤祁国有十个皇子,皇上已经命定了五皇子前去,可那时你姑母还是小小的昭仪,为得皇帝欢心便将皇上荐举了你表哥。”
“然后呢表哥是不甘愿的吧!”
“那时你表哥在皇子中的风评不差,很受太傅赏识,为人也心高气傲,自是不愿意去受辱。任凭你表哥如何反抗,你姑母固执己见,最终还是踏入了梁蜀。”
“爹爹你快说啊!表哥在梁蜀可遭罪了”
“这期间你表哥有传来捷报,恳请你姑母想法相救让他能早日回凤祁。可你也知道,你姑母啊……她就没有一个做娘亲的意识,将你表哥的生死置之度外。”
“……”
“我也曾劝谏你姑母回一通捷报让你表哥安心,可你姑母始终不曾回过一封。”
顺平侯不愿提起凤池毓的遭遇,这个孩子怪让人心疼的。
“五年后父亲不是去接表哥回来了吗”
“为父见到你表哥时,梁蜀已经衰败,待我打听你表哥这些年宫中生活时,你表哥已成了梁蜀国君最疼 宠的骏爷。宫里的宫人都喊你表哥为毓公子,专门有伺候的太监和宫女,住在梁蜀的正宫内。那可是皇后的寝殿啊!”
“……”
“而这梁蜀国的君主日日同你表哥进进出出,恩宠不断,将其他骏爷都给比了下去。还传言要册封你表哥为正宫,上玉蝶入太庙,死后同梁蜀君王合葬。”
“……”
湘兰听后一阵沉默,若真的如他父亲所说,凤池毓可能遭受了非正常男人所能承受的耻辱。
他是一介男子,身份高贵,自有男人因有尊严。
她是无法想象在梁蜀怎么生存的,宛同夹缝里偷生啊!
一介男子去伺候一个老男人,任是她一女子也不愿意啊!
“为父接他回来时,他身上有伤,一条条的鞭伤触目惊心。传言梁蜀国君喜欢在上玩蜡油皮鞭,当时为父便觉得他很艰难。”
湘兰大概已经明白这中间的曲曲折折,凤池毓所受的苦难全由姑母而起,姑母为了眼前的荣华放弃了亲生儿子,让其自生自灭,不闻不问。
五年太过漫长,并非眨眼间的事,心里的创伤得花上多少年才能修补好呢
湘兰从侯府出来,心情沉重,她抬眼看向天空,此刻已是夜幕。
侯爷夫人准备了轿子,湘兰并没有接受,而是步行回毓王府。
同白柒儿用过膳后,凤池毓便回到了清心院,湘兰还没回来,他坐等了会,有些急不可耐。
或许是太长时间没见,心生想念了。
当下他便从马厩里牵来马儿,准备找上门。
而此刻的湘兰独自走在街上,由于太过好看引起了他人侧目,暗中观察湘兰的男人已经跟踪湘兰有一段路程了,正准备下手之际,便见湘兰撞在了一人身上。
那男人将湘兰撞的一个趔趄,假装上前扶,关心的询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湘兰一个抬头便瞧见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她正准备推开,那男人笑的阴沉的一挥手。
空气中弥漫了一股香气,湘兰只感觉头晕眼花,立马没了意识倒向地面。
几个男人瞧见,立马隐没到了暗处,不想为其招来横祸。
湘兰昏昏沉沉的,她感觉自己在马车上,一颠一颠的。
然后她似是被什么人扶着,耳边吵吵闹闹的。
只听……
“啊呦,这是上那找来的姑娘”
“安姐,那小贱人跑了,那还有姑娘送去前院伺候,只能,只能……”
“这姑娘长得倒是好看!行了,叫人给她洗洗装扮下。”
湘兰彻底醒来时是躺在木桶内,一旁的丫鬟强行给她洗澡,她正要问身在何处,就被丫鬟们擦拭穿衣,然后按坐在铜镜里开始打扮。
最后她被推入一行姑娘中,由着领头婆子带去前院。
到了前院的迎客厅,这家主人正在宴请宾客,湘兰抬眼一瞧,便瞧见了坐在主位上的南王。
这南王是皇帝同胞母弟,已是花甲之年。
坐在下首的有顾清麟,白卓光等人……
每个被邀约来此之人,坐席上都有一个漂亮姑娘作陪。
湘兰就奇怪了,她明明走在回毓王府的路上,怎么就到了南王府中</p>
南王今日宴请了顾清麟等朝中大臣,皇帝年事已高面临驾崩退位的可能,故而大家一起商议举荐谁为太子继承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