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位是”
江牧师将眼神投向乔真。
自她与杜哥二人进了这门后, 任由谁都很难忽略她的存在。
光看皮相而言,一位气质出众且美丽动人的少女总是如同磁铁一般吸引着旁人的视线。
不过如此美貌的少女, 却不应该出现在这种捉鬼的场合,她更加适合待在镁光灯下或者摄像机前。
江牧师微不可觉的拧了下眉,他也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任何力量的波动。
也就是个花瓶罢了, 他收回视线,再不好奇。
“这是我的朋友小杜, 还有这位是小杜请来的乔大师, 一样也是来帮忙的。”
“这位大师真是年轻,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只是刚入教罢了, 不知大师你修行如何,等我将邪魔驱逐后, 还请与你讨教讨教。”
江牧师温和的说道, 虽然神态上没有太明显的表现, 但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轻视。
乔真笑了笑,也没有回话,看上去就和默认了一样。
杜哥在一旁有些心急, 他刚要出口为她辩解的时候, 却见她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我们先看着吧, 这牧师还是有点真功夫,没准还能找到这栋房子的症结,也省的我花费力气了。”
乔真的声音很轻, 轻到只有身侧的杜哥才能听到。
“蒋先生, 我还有话需要提前说一下。”
江牧师转身对蒋祥芝说。
“是您驱魔之前还需要准备些什么吗只要有要求, 我一定给您做到”
蒋祥芝的表情很是热切。
江牧师却神色很平淡。
“我有我主基督的赐福,邪灵不敢近我的身,也不需准备其他东西,我现在能感受到房子中有不止一只的邪灵,还需要无关人等全部出去,包括蒋先生您的这两位朋友,不然等到驱魔的时候可能会连累到。”
蒋祥芝听见这话,下意识的看了眼乔真和杜哥。
但他也没什么犹豫,便微微一笑说“小杜啊,您和乔大师先避一避如何”
“好啊。”
乔真也不逗留,她同意道,然后示意杜哥和她一起走出大厅并把房门关好,只留下蒋祥芝和江牧师二人。
“大师这假洋鬼子在小瞧您呐咱们怎么就听他话出来了”
乔真出门后,绕到老宅的背后看着外墙的沾满爬山虎的墙壁。
她望着二楼的窗台,一扇黑色的铁质窗户,和正门口的大门是同一种材质。
“我不是听他的话,而是我不想你被这栋宅子影响到,普通人还是在宅子外面待着,最好离得越远越好。”
乔真摘下一片爬山虎的叶子,在手指间捏了捏,捏碎成暗红色的汁液。
一滴一滴的液体流淌在她的指缝间,宛若鲜血。
“你看这叶子都被血气给浸染了,连外墙上的植物都是如此,你想想要是待在这栋房子里再久一点,一个活人会被影响成什么样子呢”
一股血腥气从这些汁液中散发出来,杜哥的脸色都不好了。
“血气顾名思义就是血液的气息,我看死在这栋宅子里的就不下百人吧,而且应该都是遭遇横死,只有死的足够惨,死的人数足够多,才会有生成这么浓郁不散的血气。”
“这就糟糕了我蒋哥他还在房子里,我先叫他也出来吧”
杜哥也是讲情义的人,他和蒋祥芝同是老乡,又是生意上的伙伴,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他在这诡异的房子里待着。
“杜先生,你也糊涂了吗”
乔真似笑非笑道“根据你说的,这里就是蒋先生的家,他日日夜夜都待着,早就被血气侵蚀如骨了,即使是现在马上搬家,也没有任何作用。”
杜哥愣了愣道“那他还有救吗”
“我很遗憾,他没救了。”
即使是有救,她也不会去救他,早在她看见的他的第一眼就判定,她绝不会出手。
见乔真的语气很是果决,没有任何可以挽留的余地,他也只有唉声叹气道“唉,蒋哥也是可怜,老婆早死,女儿也早夭,只有对老父老母也是体弱多病,现在又是”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杜先生也不用去可怜他,还是可怜一下房子里的那些怨灵们吧。”
“大,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杜先生,你知道谁才会有一副黑色的心肝”
乔真答非所问道。
“黑心肝那不是五脏六腑都坏透了的恶人才能有的”
“是啊,等一下你就可以亲眼在您的蒋哥身上看到了。”
“大师,您说话说清楚啊”
杜哥是一头雾水,他印象中的蒋祥芝可是好人中的好人,每年给贫困山区捐款捐物不说,还在全省各地建立了好几个以他为名的“祥芝孤儿院”。
“我又不是当事人,怎么和你说清楚,等你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放心,我从不骗人。”
落下这句,乔真抬脚往老宅的后院走去。
江牧师以为自己还得多费点口舌才能叫他们出去,谁知他们倒是识相。
应该也是知道他在江市的名声了,所以也不敢在他面前摆谱。
他让蒋祥芝先坐下,保持安静,自己开始了驱魔仪式。
他闭上双眼,一只手握着颈间垂下的银色十字架项链,口中念道“吾在此祈祷,奉基督之名,以殉道者的信念,祛除此处被邪恶浸染的灵魂”
他的声音十分铿锵有力,回荡到大厅之中。
光看这一番派头,就能看出他是自信非常的。
如他所讲,这栋宅子里有鬼,也不知一只,甚至是有些年头的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