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天没有回答, 却让江礼笑了, 他问她:“想什么呢, 光看着我不讲话, 嗯”
林朵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抓起一旁的橙汁, 喝了一口。
压下心中的情绪, 林朵认真地道:“谢谢。”
边泽与阿锐也过来, 阿锐道:“小美女, 一个人在这里有什么意思,一起来啊”
林朵摆手,说:“我不会,看你们打就好。”
阿锐迈步朝她走来,说:“这有什么, 来, 哥哥教你。”
边泽追上去,按着他的肩膀,强行把他钉在原地,微笑着说:“要说射箭,当然还是江礼最好,你的水平教了也是误人子弟,还是让江礼来吧。”
阿锐回头理论:“谁说的,我的射箭老师可是……”
边泽扯着他就走:“你老师厉害,又不是你厉害,快点快点, 我们再比一轮。”
就这样把不情不愿的阿锐扯回射箭区。
江礼偏头问她:“怎么样,有兴趣吗”
林朵道:“还是不要了,好麻烦。”
江礼道:“带你过来玩,不是为了让你坐在这里,我们不需要观众。”
他把脱下来的护具抛到林朵怀里,后者接住,江礼说:“过来。”
手上的鹿皮护套还有他的体温,林朵拿起来,一只一只戴在手上,走到江礼身边。
他带她去了弓箭室,挂在墙上的是一把又一把的弓。
江礼走过去,从头走到尾,时而从墙上拿下来一把,掂一掂重量,摇摇头挂回去,时而抚摸弓弦,再默默收回手。
林朵的目光一直跟在他身上,看他颀长的身体,伸手取弓时,衬衫勾勒出的背部线条。
高大,宽阔,富有安全感。
眼看他选了那么多都不满意,林朵道:“随便拿一把就好了吧,我只是练练,也玩不好。”
江礼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他走到她身边,从墙上就近摸了一把弓递给她,说:“试试。”
林朵双手接过,才刚拿在手里,双臂不禁一坠:“好重。”
话音刚落,她手中的重量顿时轻巧许多。
抬眼一瞧,才知道原来江礼并未真正放手,只是把弓的重量交给她,其实手还虚握着弓。
大概早就料到她会喊重,所以只让她体验一下这个重量,就立即放了回去。
“你力量不够,这些都不适合你。”
他环视一圈,一目了然的室内,西南角放了一个柜子。
江礼走过去,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把体积稍微小一点的弓来,交给林朵。
“这是”
林朵看着他双手交过来的弓,疑惑地握在手里,重量刚好是她所能承受的。
江礼道:“这是我以前用的弓。”又说,“放心,除了我,没有人握过。”
林朵顿时觉得这把弓的意义不同了,她说:“我又没有嫌弃这些。”
手指在上面摩挲,黑色弓身还刻着一条金龙。
弓是江礼十几岁时用的,随着成长,这弓已经不够他用。
如今,刚好可以拿给林朵。
他带她回到靶场,站在射击线外,教她如何执弓,还有射箭要领,林朵一一记下。
最后,江礼退到一边,对林朵说:“你试试。”
林朵点头,按照他说的,举起弓箭,闭上一只眼,对着靶心瞄准。
阿锐和边泽停下手中动作,看着她,给她打气:“小美女,加油!”
她眼神未动,松手,放箭。
咻。
箭飞速旋转,射出去不足二十米,脱了力一样,逐渐呈弧线倒在地上。
而此刻,距离靶子,还有一段距离。
阿锐在旁边看得着急,作势要上去:“哎呀,小美女,你这个弓没拉满,我教你……”
他话音未落,再次被边泽揪住衣领:“离人家那么远,就别凑上去了,那不是有江礼。”
林朵看着倒在地上的箭羽,又偷瞄了眼江礼,小声说:“江先生,给您丢脸了。”
江礼含笑道:“那你可要好好替我扳回一局。”
还未懂他究竟何意,就见他走过来,在她身旁站定,这么近的距离,让林朵呼吸一紧。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躲开一步的时候,江礼突然俯身,手臂绕过来,自她身侧执起她手里的弓。
那弓还在她手上,于是她的手臂顺势被他抬起来。
她整个人都被江礼圈住,姿势如同陷入爱情中的眷侣一般亲密无间。
这样负距离令她耳热,侧过头,正是江礼精致如玉的侧颜,长眸敛在金丝边眼镜之下,满脸都是矜贵。
他的表情是那样坦然,并未察觉这样的暧昧有任何不妥。
显得她多心了一样。
她微微扭了扭,想与他保持些许距离。
不动还好,他们靠得这样近,一点细微动作,都会使她纤瘦脊背触上他结实的胸膛。
一只大手突然按住她的腰,在她全身僵硬之际,江礼清冷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他说:“不要乱动。”
她的老脸又是一红,只好点点头,强迫自己适应。
他抓起她的小手,放在弓身上,教她如何握弓。
“要抓住这里,用力。”
说完,江礼的左手搭在她肩膀上,他俯身,从箭筒中取了一支箭。
一切的接触,都那么自然。
她太敏感了,不需要去看都能感受到左肩上,他五根手指在肩上的着力点,还有掌心传来的温度。
江礼把箭搭在她食指与中指之间,抵住弓弦,右手自然覆在她的手上,与她一同拉弓。
她强让自己镇定,不断告诉自己,只是教她射箭而已。
如此暗示一番,林朵把箭搭好,却不想,江礼的左手也握了上来。
就像握着孩童的手,教孩童写字那样。
他也是这般教她拉弓射箭。
江礼比她高一头,声音完全是从她后上方传来。
“现在,我来拉弓,拉到一个你觉得合适的位置,告诉我,我会停下。”
林朵点头:“好。”
她话音刚落,便感觉江礼握着她的手开始发力,紧绷的弓弦一点点被拉开,反射寒光的箭尖与左手手指的距离越来越近。
就算早知男女力量相差悬殊,却也没有想过会这般悬殊。
江礼拉开的弓远超她力量所能拉开的最大限度,甚至到现在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林朵有心叫停,可又担心力量不够,半路掉下来,再丢江礼的脸,于是又等了等,才说了句:“可以了。”
“这里么”江礼问。
“嗯。”
江礼轻笑一声:“这可不够。”
他又向后拉了两厘米,林朵突然有些害怕:“弓弦会不会断掉”
得到否定的答案,她才把心收回肚子里。
乱跳的心脏却浮起了另一个想法。</p>
——假如江礼用这样的力量对她做什么,她一定反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