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裤子湿了难受, 子元宝宝在司马懿怀里拱了拱,刚还眉开眼笑,现在又扁扁嘴, 一副要哭的样子。
司马懿惊慌失措,连连问张春华该怎么办。
张春华嘿嘿笑过,接过子元就把他尿湿的裤子给扒了, 熟练地给他清理干净,在儿子白白嫩嫩、软面q弹的屁屁上拍了两把,替他换上小裤裤。
司马懿目光诡异, 无奈说道:“在自己家中,秋实也是一直带着这葫芦吗”
张春华答道:“司隶太守府广大, 后院是我的居所, 前院则时而会有人来寻我商议事情,我一心发展司隶, 让属下官员有事就来寻我, 因此在自己家中我葫芦也是随身带着的, 反正也方便呀!”
带个幻化葫芦,都不需要像从前一样费时间画妆容,这不影响张春华的日常活动,她现在晚上睡觉都是带着这葫芦的。
司马懿叹道:“倒是我着相了,被外面的幻觉所影响, 左慈此人之神异实在是世间罕见。”
张春华眨眨眼,对他笑道:“仲达既来,晚上睡觉我不带葫芦就是了。”
司马懿刚要微笑, 突然背脊一凉,他终于能媳妇孩子热炕头,这是能让他高兴的事情,可看着张春华偷笑的模样,他总觉得其中有坑在等着他。
子元在床榻上翻了个身,像个慢吞吞的小乌龟拱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开始哼哼唧唧,嘴里叫着:“娘……娘……”
张春华撇撇嘴:“这小子,满嘴的都是娘,我带葫芦陪他玩他肯,要抱他却不让我抱,可我摘下葫芦他就眼巴巴要我抱他,你说奇不奇怪”
司马懿初体验为人父之乐,对自己长子是喜欢得不得了,当下便往床边一坐,伸手就将子元抱了过来,与他父子亲近,他轻笑道:“或许是秋实男儿模样太威猛,吓到了子元呢”
子元见不着柏灵,又见往常陪他玩的张春华不理他,哇哇大哭起来。
司马懿不知道这是儿子在嫌弃他,忙问起张春华家:“这好好的,子元怎么就哭了呢”
张春华想了想,将葫芦解下,飞快往司马懿脖子上一套!
司马懿猝不及防成了女郎模样,她杏眸疑惑,朱唇微启,正待询问张春华,耳边的哭声突然止住了,司马懿低头,却见子元眼角挂着泪,吃着自己手指,乌溜溜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猛瞧。
鬼使神差的,司马懿伸手去揽他,子元一见抱着他的竟是个新的漂亮娘娘,不仅没有反抗,反而虎头虎脑地往他怀里拱,像只拱白菜的小白猪,小手拽着司马懿胸前的领口。
他嗅着司马懿身上淡淡的冷香,兴奋地挥舞小手,司马懿见状,也就没摘下那神异的葫芦,待子元在软绵绵的臂弯里渐渐陷入梦乡,得儿子投怀送抱的司马懿可谓是受宠若惊,他有些惊喜地小声与张春华交谈。
两人聊起这两年的点点滴滴,氛围温馨舒适,张春华心性单纯,又有些粗神经,并没有纠结于知己与人/妻身份的转变,而司马懿则有意引导,就像是编织网的大尾巴狼,一点一点将她引导入“司马夫人”的身份中。
“孩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司马懿轻声道:“就叫司马师吧,师为榜,《说文》曰: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希望子元以后能像师者一样,成为高尚情操,品德良好的国之栋才。”
张春华应下,小声说道:“若主公真如荀大人所言会推迟到达,我们或许还能有时间给子元办抓周礼。只是我们待在司隶,大家都知道子元是我的孩子,你们这些使者们来司隶也都没有带亲属过来,因此对外只能说子元叫张师,这样就要委屈仲达了。”
司马懿摸摸她,宽慰道:“我哪来的委屈秋实才委屈呢,孩子都一周岁了我才知晓,这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失职。”
可要是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司马懿还是会选择离开张春华帐下出仕,所谓鱼与熊掌不可皆得莫过于此,他足够理智,也知道怎么做对他们这个家的未来更好。
张春华有些忐忑,她小声说道:“我不委屈,就是还没告诉爹娘子元的事,我两年没和他们联系,阿娘会怎么想我呀”
司马懿犹豫了一下,终是告诉了张春华:“岳母她,已经知道了你做上大将军的事。”
张春华瞪圆了眼睛,惊呼的声音差点将子元给吵醒。
“阿娘,阿娘她怎么知道的!”
“你两年不回家,岳母又只见我时常在外走动,刚开始张大人还能瞒住一会儿,时日久了,岳母非得见着你才安心,上门来寻你,岳父眼看瞒不住了,就都说了。”司马懿说道:“你别担心,岳母舍不得责怪你,最多就是多念叨一下。”
最激烈的狂风暴雨已经过去了,承受了来自岳母火山爆发部分波及的司马懿因公务而逃过一劫,真正惨的是岳父张汪才是。
张春华听他轻描淡写一说,越发瑟瑟发抖。
次日大清早,子元醒来,一左一右是熟睡的张春华与司马懿,他微微皱眉,到处张望,想找新的漂亮娘娘,结果身边只有熟悉的美貌娘娘,新的漂亮娘娘不见了踪影。
再一转头看到司马懿陌生男子的睡颜,子元皱起鼻子,气呼呼地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新的漂亮娘娘呢去哪里了!
司马懿被儿子小手招呼,迷迷糊糊醒过来,一见子元虎头虎脑瞪着他,乐得合不拢嘴。
张春华醒来后,带上葫芦,到厅堂去用餐,她与司马懿有说有笑,不经意间瞥过柱子,发现有鬼魂隐藏其后,露出了衣衫一角。
刘表探头探脑去偷看这一家三口,满脸纠结。
“父亲,我们在这儿做什么呢”刘琦无奈道。
“不可思议,曹操帐下有名的恶犬张华竟是个女人,”刘表嘀咕着,他偷看张春华魁梧的身形,暗暗乍舌:“司马家族也是河内世家大族了,底蕴深厚,你说曹操知不知道自己属下将领嫁给了司马大族”
那么魁梧高大的女将,也亏得司马懿下得去嘴。
刘琦抽了抽嘴角,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父亲生前死后差距怎会如此之大
曾经的刘表是多么温文尔雅,具有儒士风貌的老头子呀,却不想死后竟成了满心八卦之人
郭嘉曾评价刘表好坐谈,非霸王之才,刘表生前因名声及礼仪所束,将自己的小爱好压抑的很深,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他好八卦的事。
所谓的好坐谈,是文雅一些的做法,刘表最喜欢的是和三五老头老太唠嗑,聊天南地北的八卦新闻,吃各种名士诸侯的瓜。
这个在生前有伤大雅的小爱好,在他死后终于被他找到机会发扬光大了!
刘表鬼魂没了生前的包袱,活人们都见不着他,可不就彻底放飞了自我,做了许多曾经他绝对不会做的事。
比如他飘在荆州时就正大光明围观刘备新婚被孙夫人恐吓脸色铁青,又比如现在,听吕布说车骑将军张华实际上是女人,刘表小老头大感兴趣,凑过来就想听墙角。
“父亲,车骑将军能见鬼,你这样会被他发现的,”刘琦苦口婆心劝道。
“这有什么,”刘表正大光明说道:“我行端坐正,问心无愧,不做亏心事,她就是见着我,也不碍事。”
刘表这话说完,突然感觉自己身上有一片阴影,他傻愣愣回头,却见人高马大的张华正站在他身后,张华伸手一抓,就拎住了刘表,将他与刘琦一同往天上一抛!
刘表与刘琦在张春华的大力气下化作了天边的星星飞走了,张春华拍拍手,可算是将周围给清场了。
司马懿带着葫芦,乐呵呵陪子元玩,在发现他带着葫芦后子元更喜爱亲近他以后,司马懿想想反正子元还小,为了与儿子多亲近,他也不顾及自身形象了,自家人天伦之乐要什么文士包袱呢关起门来谁都不知道蓝衣襦裙的大美人是他司马懿。
子元有新的美人娘娘抱着,嘴里咿咿呀呀叫地欢,司马懿再三诱哄:“叫阿父,阿……父。”子元也不见生气,反而乐呵呵地跟着父父叫唤,叫得司马懿眉开眼笑。
张春华笑骂一声:“这小家伙,小小年纪就开始亲近女色了。”
司马懿瞪了她一眼,如莲的女子嗔怪道:“怎可这样说自己的孩子子元还小,如何懂得女色”
张春华被他美妞的外貌瞪地骨头一酥,直叹:“仲达真乃倾国之绝色也!”
司马懿一噎,他知道张春华并非轻曼于他,但是被自己娘子调戏,他颇不自在,羞恼地将葫芦摘下,没想到转眼子元就哇哇大哭起来!
若干年后,张师疑惑问起张春华:“父亲,我记得幼时父亲足有三位妾室,一明丽耀眼,一清冷如莲,娘是父亲妾室中最低调不出挑的,为何一夕之间她们都消失无踪了呢父亲身边只剩下娘一人,她们是出了意外亡故了吗”
小时候的记忆实在是模糊,张师疑惑不解,而张春华则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却说这关中诸将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梁兴、成宜等都是坐落于此处的分散军阀,他们手中有兵,一副于各方诸侯,却又另有异心,随时有反叛的可能。
钟繇这头往梁兴处而去,一来是梁兴此人现驻军于河南,在司隶治下,二来梁兴此人是军阀中的恶军之领,曾就为一己私欲为劫掠周围诸县,他曾斩杀祸乱天下的李傕,并把其头颅献给曹操以示交好,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钟繇舌灿莲花,向梁兴陈述在河南境内投靠张华的好处及利益,恩威并施,且又带去贿赂,钟繇了解梁兴此人,轻易便击中梁兴的软肋。这么多散将之中,梁兴并不出挑,可梁兴却有出头的野心,因为他当初本就是顺势投靠曹操的墙头草。
钟繇以官职为诱稍稍劝说一番,又暗示他,张华很看好他的能耐,所以派遣自己第一个就来找他,若梁兴推荐其他将领给张华,此后就能名正言顺统领他们,身份也会比他们高上一层。梁兴眼冒精光,答应率领部众投靠张华,并说服自己友人。
散将之中,梁兴与侯远、成宜交好,三将之间可谓是臭味相投,相比较而言,侯远志高气远,有些眼高手低,钟繇选择梁兴,以侯选的脾性,怕是会心生疙瘩,暗恼钟繇并不来找自己,对梁兴也生出意见来。
不久,梁兴与侯远决裂,带着成宜一同并五千骑兵归顺了张春华,张春华果真给了梁兴官职,又按照钟繇的打算让成宜成为梁兴属下,派遣他们自河南往河北而去,背井离乡赴任高职。
前方是美味的萝卜吸引着,梁兴这头骡子屁颠颠地就率领骑兵上路了。
此时,孙策鬼魂乐颠颠地飘来,浑身都散发着喜悦的小花花,看见吕布乐呵呵打招呼,见着戏忠、典韦等人更是乐呵呵的,带着炫耀的口吻说道:“我此前飘去江东,未能回到家乡,被卡在荆州交界,于是又飘去公瑾身边看他,公瑾他用兵如神,大破曹军于夷陵城,眼看就要拿下江陵了!”
典韦忙问道:“主公便没有派人守夷陵城吗”
“有啊,江陵守将可不正是善于守城的曹仁,曹仁有派人守夷陵,可是守军有限,大军随曹操回北方了,”孙策虽然做了鬼,但是私心立场不同,他与其余鬼将们虽然交好,却并不妨碍他心向江东。
戏忠叹道:“如此,主公大军怕是会调动前往支援南边,那么秋实这里可就要面临孤军奋战的考验了。”
“父亲不会瞻前顾后,”曹昂说道:“他既已出发前往汉中,那么必定是会做些什么。”
“蜀道可不好走,”孙策幸灾乐祸:“我飘来时看了,蜀道那边正是水涝频发的时候,还有虫蚁滋生,百姓间更有疫病的现象。张鲁缩在自己一块小地方,根本不管治外百姓的死活,关闭城门禁止流民的入驻。”
吕布一巴掌拍在孙策背上:“你小子注意点儿,春华可还在曹营干活呢!”
孙策耸肩:“小女郎这不是好好的么,我不过是为了江东的喜讯而庆祝罢了。”</p>
吕布摸摸下巴,开玩笑地说道:“我看曹操要遭,不若说服春华自立,当个新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