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水听他这样说着,不由红了脸,“奴、奴婢没用,实在是怕那东西,还望先生随奴婢去一趟瓴羽阁。”
“只是府中有这么些人,你为何非要来寻先生”封弈虽是这么问着,心里却早已有了结论。
“因、因为——”
“因为护儿乃是文某为四小姐捉来的宠物。”文疏直接将话截了过来,一对漆黑的眸子望着封弈,不带任何情绪。
封三少爷眉尾轻挑了挑,“哦护儿……未成想先生一介文人雅仕竟还有这般胆识。”
“少爷过奖了。”文疏起身行了一礼,复又转过身去同辛水讲,“我们走吧。”
两人同封弈告辞,便匆匆赶去了瓴羽阁。
封弈望着他们二人的身影,胸腔内莫名升起一股怒火,手里的杯子一个不小心便捏了个粉碎。
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封清瓴便醒了过来。
“辛水,什么时辰了”她撑着床板坐起了身,肩上同腰腹上的疼痛感让她又清醒了几分。
“还未到申时,小姐要不要再睡会儿”辛水端了盆热水进来。
“不了。”封清瓴兀自起床开始换药。
辛水想来帮忙,却被无情拒绝了。近日她的伤口恢复得未免太快了些,被人看到难免会起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换药这种事皆是她亲力亲为。
而且,她还没伤重到那种地步,昨日还下了床到处溜达。
只是奇怪的很,今日辛水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像是在躲什么东西。
“你怎的离那么远”
“奴婢怕……”
封清瓴不解,但待她看到正静静盘在床头的护儿时,便明了了。
确实了,在原主记忆中辛水便是个唯唯诺诺最怕蛇鼠之类的小动物,而原主则是什么有毒便去捉了什么回来,吓得辛水常常不敢进屋伺候。
“你怎还同小时候一般”她笑了笑,转而伸手抚了抚护儿身上光滑的鳞片,“护儿同其他的蛇不同,它有灵性又性子温顺,不会伤害你的。”
“小姐惯会取笑奴婢。”辛水苍白着小脸依旧不敢上前。
封清瓴见了也只笑着,未再多做言语。毕竟她不过来便是能更好的掩饰伤口的过度愈合了。
一切都收拾妥当,封清瓴便准备着去灵堂了。
今日有她闹心的,封弈若是不将安氏安葬入族陵,势必又要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虽然封静恬还小,亦是不会什么武功,但那日她敢举起青佩刺入她的腰腹,今日便保不齐会做出什么更加骇人的事。
人若是被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点她再清楚不过了。
今日是父母下葬的日子,身为嫡女她自然是要披麻戴孝的,平日里挂在裙下的青佩今日亦是不能带上灵堂的,不过幸好还有护儿。
封清瓴整了整身上的斩榱,宽大的丧服遮住了她的曲线,倒是给了护儿更好的栖处。
“走吧。”她被辛水搀扶着,缓步朝着灵堂走去。
这一路上,她的脑海中不停的回放着从前与封傲然和完颜佳宁在一起时的场景,大概是原主的记忆作祟,她的眼角竟不自觉的湿润了。
封傲然若是知晓他的女儿早已先他一步下了九泉,不知是要有多伤心。总归她也是陪了他们一段,那真切的父爱与母爱还是曾令她心安的。
人固有一死,果同因却不同,封傲然夫妇这一世也算是圆满了。
只是未成想,相爱之人真正的相守一世,她竟是从这里见到了。
只愿他们下辈子做一对平凡的夫妻,莫要再牵扯所谓的国家安宁之中。
封清瓴这样想着,便是已到了灵堂门口。
因为要在正午之前下葬,此刻不过申时,灵堂门口便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四小姐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顷刻间人群中被让出了一条路,封弈亦是着了一袭宽大的斩榱站在灵旁,一张脸冷冷的让人看不出表情。
见她走了过来,赶忙来扶。
“我养伤这些日,辛苦三哥了。今日大哥可回来了”
前些日她已叫人送了书信过去,只是迟迟未见人影,亦是未收到回信。
“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2/3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