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所有人皆觉得她只是个花瓶, 注定只能进宫当个妃子,那她便要好好做个将军给他们看看!
古往今来, 重男轻女的思想残害了多少优秀的女子,她封清瓴断是不会妥协的。
封静妍的这封家书在被看过之后便烧了,后宫涉政向来是最为忌讳的, 若是被小人逮到了把柄,别说封静妍一个,就是整个封家怕是都要为她陪葬。
封清瓴可不想自己苦苦准备经营了这么久的封家葬送在这等小事上。
“辛水,你且先下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她走到桌前将令牌拿了起来,细细摩挲着前面的字样。
不过就是一块破铜烂铁, 竟是会引起一个家族甚至是两个国家的战争。
也无甚过错, 毕竟权力和金钱一直都是吸引力最大的两件东西, 让人甘愿为其付出生命。
相比而言, 感情这种东西倒是不堪一击了。
封清瓴看着辛水将房门关好后, 便带了护儿一同进了暗室。
她先将护儿身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 便又去翻那些古籍旧册了。
暗室里的灯光略昏暗, 正中央的那用于炼药的鼎炉袅袅冒着青烟, 温暖着这间阴冷肆虐的暗室。
封清瓴的伤还未好彻底, 不能长时间在此处,终也只是拿了瓶助于伤口恢复的药, 便匆匆回了屋里。
华灯初上,整个封府却是异常的冷清,颇有人去楼空的意思。
独坐于院中, 便有瑟瑟冷风吹来,忽的却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脸上,冰冰凉凉的瞬随后便不见了踪迹。
她抬眼望向夜空中那轮朦胧着的月,心底五味杂陈。
“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文疏的声音猛地响在身后,紧接着便有一件厚实的外衣被披在了她的身上。
封清瓴抬眼望他,“你来了。”
文疏默然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如此安静的封府,你定是不习惯的吧。”
听他这么说,她的心里恍若有股暖流淌过。
“是啊,从前就我的院中最为热闹,如今也逃不过冷清的命。”
“还有我。”文疏轻声说着紧了紧怀抱。
封清瓴顺势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幸好,我还有你。”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他没有说话,只静静拥着她,两人一同望着空中那轮清冷的月,任由那些细小的雪花打在自己的脸上和肩上。
良久,她才乖乖被哄着回屋睡了。
“阿疏,我睡不着,你能陪我一会儿吗”封清瓴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他,那满脸的乞求像是个小孩子在撒娇一般。
文疏拿她没办法,便也留下来静静坐在床边陪着她。直到见她睡熟了,听着平稳的呼吸渐起,他才体贴的为她掖了掖被角后起身出了房间。
夜已深了,封府被一团黑暗包围着,文疏走在回弈闻院的路上,心中始终忐忑着。
远远的便见弈闻院里亮着灯,想来是封弈还未休息。
只是他未想到,封弈是在等他。
“下雪天先生出去未曾带伞,可让封弈好等。”
刚进院子便见封弈走在凉亭里把玩着手里的白扇,他虽未曾抬头,文疏却也是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敌意。
他毕恭毕敬的朝着封弈行了一礼,“天凉,少爷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见他话说完便要走,封弈猛地站起了身,缓步朝着他走来。
“府里出了内奸,先生有何高见”
文疏的眉头不由得一拧,“高见不敢,只是不知少爷所指何事”
“陛下要屠我封家满门,此事定于那内奸脱不了干系。依先生所见,该如何”封弈淡淡说着,那双与封清瓴眼睛一般无二的桃花眼在他的身上流转,眸光阴险。
文疏总算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笑了,“若是人证物证俱在,大可当众处罚了他。若是证据不全,少爷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未成想先生竟偏袒那贼人。”封弈冷哼一声,手中的那把白扇已是抵到了文疏的胸口。
“文某都不知少爷所言是谁,又何来偏袒”他轻轻推开了那把拦路的扇子,又朝着封弈行了一礼,“文某告退。”
封弈被他气得直咬牙,“文疏!父亲曾说过不许你再接近瓴儿,如今你竟是将过去的种种都忘了吗”
文疏脚下的步子一顿,清冷的声音悠悠传来,“恩公的嘱托不敢忘。只是,将她刺伤的人不是我,与她争夺权力的人亦不是我。文某保护封家的继任家主,又何错之有”
“你——”</p>
文疏没再理他,只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但愿,封弈能够及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