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厘遮住小偶的眼睛,忽然想起来这小娃娃看东西并不需要眼睛,便将他往自己识海里一塞,丢他进去睡觉了。
放倒几个男人,对于合欢宗的女修来说,可真是小菜一碟了。她们别的不行,魅惑之术却是本命之道,整日里钻研的就是这个。
老头子又如何,只要还能石更就能推倒法办。
凤随瞄准位于阵中心的一位白袍长老,水蛇一般缠上去。那位长老所在之处正是阵眼。他约略也是对凤随擅长之术有所耳闻,知道她一双含情目勾魂夺魄,裙下之臣不计其数,因而死死闭着双目,无论如何也不睁开。
只要不看她,她便拿自己没辙。
凤随只一个劲地对那长老上下其手,四处煽风点火,淫词浪语如春潮般往长老耳朵里吹,奈何他始终紧闭双眼。
程柳圆红了脸,默默地转过身。
古苍龙舔舔唇,前菜快吃腻了,总等不来正餐,欲求不满地质疑凤随,“美人儿,你到底行不行啊”
冷霜生被古苍龙倒挂在背上,还不忘冷笑一声,补了个凉飕飕的刀,“不行,太丑。”
凤随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险些破功,她才在不卿身上栽过跟头,又遇上冷霜生这个瞎子,这两人都是她的奇耻大辱。
凤随正恼火着,看到逍遥赶来的柳意禅,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重新找回了被踩在脚底的自尊。
冷霜生大喊,“柳意禅快救我。”
柳意禅风流潇洒地摇着扇子,走到千秋厘面前,斟酌了措辞正要开口。
凤随娇娇一笑,“我行不行,柳公子最是清楚不过了。”
千秋厘好奇地偏头,往柳意禅一瞧,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朝柳意禅会意地一笑。
柳意禅脸色一变,一下撑开折扇,心虚地猛扇,“你……不要误会,我……我那是从前,自八邪罪境中一遇,柳意禅心中只有你一人,再未亲近过其他女子。”满腹懊恼,将眼巴巴等着他救的冷霜生忘到了九霄云外。
冷霜生一张俊脸都气歪了,“柳意禅你这个王八蛋。”
柳意禅的举动,深深地刺伤了凤随。她一恼火,手下狠狠捏了一把,那长老吃痛,冷不丁睁开眼便对上凤随一双含情带水的眼睛。
凤随感受了一下,终于得意起来,扬眉吐气地咯咯笑,“呀,长老,宝刀未老呀,都支上天啦。”
噗!白袍长老老脸一红,喷出一大口血,直直从阵中栽了下去。
阵眼一破,这九人禁锢阵法便也破了。这下,再无阻挡,一行人掳了冷霜生飞快下山而去,后面还跟着一个硬凑上来的柳意禅。
既然合欢宗归入了金指门下,凤随便将千秋厘等人迎上了合欢宗。
合欢宗的老巢是个水寨,搭建在湖上,挂满了松绿色的软烟罗,随风飘荡,送来阵阵女儿香。
古苍龙将冷霜生从肩膀上卸下,放竹椅上,还给他把手脚摆摆好,想让他舒舒服服坐着。冷霜生唇角噙着冷笑,身残志坚也要将三不原则奉行到底,不高兴,不服从,不配合。偏不好好坐,身体往旁边一歪再歪,嘭地落了地。扶起来又歪,再摔。
被千秋厘刺激过后,冷霜生现在处于一个非常混乱的状态,理智告诉他自己是冷霜生,却莫名其妙跑出许多不属于冷霜生的情绪。
“哥哥,不疼吗”千秋厘叹了口气,走到冷霜生面前弯下腰,手指指头上的鹤钗,“你看,这么丑的钗我都戴了几千年,哥哥你还有什么好气的别那么幼稚,嗯你这样,连小偶都要看不起你。”
小偶“嗯”了声,“幼稚。”
冷霜生的脸霎时比四周的软烟罗还要绿。肝又疼了。
程柳圆像是重新认识了冷霜生。温文尔雅、谦逊和善的冷霜生不,这就是个巨型熊孩子。
在白波九道的所见所闻,让千秋厘不禁怀疑,哥哥是被人施了什么术法或服用了什么丹药才会变成这样。她与凤随走到屋外,站在栏杆旁边问凤随,上诸天是否有这种可改变他人记忆的术法或丹药
“没听说过。”凤随道,“不过,天下术法本就无奇不有,更何况是白波九道这样的百年禅道世家,弄出些奇怪诡异的术法或者炼丹术是再正常不过的。”
“他们弄个假的冷霜生做什么呢”凤随问,“真的冷霜生又去了哪里”
千秋厘对真的冷霜生并不感兴趣,她只想快点让这个假货清醒。
“还有一个办法。”凤随欲言又止。
千秋厘示意她说下去。
凤随道:“门主不如去趟六欲天,求见不卿师叔。如今,只有他有这个能耐了。师叔的修为已近神,我等策马难追,或许对我们而言的难题,于他而言不是什么大事。纵使他自己无可奈何,也定能帮门主找出办法。其他宗门或许忌惮白波九道不敢插手此事,六欲天却是不惧的。”
千秋厘想了想,“好,我去六欲天。”
由于冷霜生不消停,古苍龙得留在合欢宗盯着他,千秋厘只能独闯六欲天。
她把小偶交给古苍龙,便趁着夜色摸去六欲天了。
临行之前,凤随拜托千秋厘一件事,“不卿师叔前日拿走我一样东西,麻烦门主顺便替我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