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她慢慢地说:“别跑了,先贤馆各处都有狙击手。如果你再向前一步, 第一枪, 会打中你的头。”
林谦转身, 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道:“请问白芨阁下, 不应该是第一枪打我脚下的土地吗”
白芨微笑道:“之后的那两枪我会让人补上的, 你要理解一下,做我的保镖, 很少有什么开枪的机会。”
“所以是拿我过瘾”林谦道。
“这是你说的。”白芨看起来无辜极了。
两个人回到白齐光的墓碑前。
大理石的墓碑上还镶嵌着一张黑白的照片, 和面色正常的白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知道我有很多想问的。”林谦放下花束, 道。
白芨却没有和她说话,而是专注地看着那束娇艳的紫罗兰, “为什么是这个”
“白齐光阁下不是很喜欢吗”
白芨意味深长地笑了, 她说:“我以为大多数人都会觉得,白齐光阁下更偏爱玫瑰。”
“但事实上,她对这样美丽的花朵并没有多少喜爱,她更喜欢紫罗兰。”林谦道:“别看我, 一份资料上说的。”
“你的资料涵盖内容还真是广博。”白芨道,之后, 她又笑了, “但是你说的没错,比起玫瑰,她更喜欢紫罗兰。”
“还有一点可能是你看见的资料里没有写的, ”她道:“就是白齐光阁下下葬的时候,别在胸前的正是一朵干枯的紫罗兰。”
“我确实不知道。”林谦似乎有些诧异,“她这么喜欢吗”
“据说是她临终之前特意要求的,”白芨审视着林谦的表情,好像要从中找出什么似的,“而且不是任何一处的紫罗兰。联盟有几个地方盛产这种花,她没有要求任何一个品种。她要的是她放在书房书架上的,玻璃罩内的干花。”
“看得出来,这朵花对于白齐光阁下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确实十分重要,不然她绝对不会要求把这朵花放在胸口,取代一切徽章。那是最贴近心脏的位置。”白芨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如果你能打开这口棺材,你会看见的。”
遗憾的是,林谦表现出来的仅仅是第一次听见这个故事的惊讶而已,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
“是她的爱人送给她的吗”林谦问。
“未必是爱人,”白芨对于这个名义上的长辈好像没有太多的敬意,“因为白齐光阁下的性格,让她与爱情结合起来,无论怎么看,都显得很奇怪。”
林谦想了想,之后道:“我也想象不出,白齐光阁下会爱上什么样的人。”
白芨弯了弯眼睛,她要是足够会调情恐怕会给林谦一面镜子,但是从始至终,没有人教过她这一无足轻重的技能,她也没有学习的欲望,因此这对于她来说,一直都是未曾涉及的领域。
她既不会说,也永远不会说出口。
“好了,寒暄已经寒暄完了。”林谦道:“现在,您可以告诉我,您是怎么知道我要来这的”
“我猜你以你对于白齐光阁下的尊敬,”白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很嘲讽,“你一定要来瞻仰一下她的风姿,所以我就来了。”
“你一直等在这”
说完她就知道自己的问题很蠢了。
白芨道:“我一直让人在这,但是我没想到我只是来看看,就能碰到你。”</p>
林谦心不在焉道:“那真是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