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价值1300万项链引出的新人设
陆容无语地看着台上的钢管舞, 还是男人跳的, 对方晴严肃道:“我是未成年。”
“我给你挑的是女士酒。”方晴理直气壮道, 又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20年前,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 我是咱们小镇上跳迪斯科最好的姑娘。”
陆容:“你不用上学么”
方晴:“不用。”
陆容:“”忘了你只有初中学历了。
方晴搂住了他的脸:“容容, 明天妈妈就要做别人的新娘了, 再也不属于你一个人了, 你今晚可以一醉方休。”
陆容:“”
方晴柔情似水地看着他:“容容, 你有什么心里话都可以跟妈妈说, 就当妈妈是你的闺蜜。”
陆容无语:“我是男的。”
方晴道:“你伤心吗妈妈爱上了别人。他是那么温和儒雅, 聪明能干,在其他男人都脱发、身材走样的时候, 他还保持着白岩松的形象, 他是我的真命天子。我们每个礼拜都去看电影, 不像你们, 你们每个礼拜都只能在家做作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容将鸡尾酒一饮而尽, 对酒保道:“再给我来一杯。”他妈真的把他当成了闺蜜,还是塑料姐妹情的那种, 真烦人。
方晴靠在了他的肩头:“可怜的宝宝,妈妈永远爱你。如果你现在说不要妈妈结婚的话”
陆容:“祝你幸福。”
方晴:“反正我也不会答应你的。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其他条件, 今晚。”
陆容拿到了第二杯酒:“真的吗什么都可以”
方晴想了想, 才回答:“真的。”
陆容很警觉:“刚才的两秒钟你在脑子里想什么东西”
方晴乖巧地看向别处:“没什么。”
陆容:好恶心。又拿着酒杯一饮而尽。
方晴:“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去跳舞了”
陆容:“我以为你打算一整晚都跟我待在一起。”
方晴:“我本来这么打算的, 所以从婚礼彩排现场逃出来了,我可不想一整晚在那里穿着高跟鞋走流程,结果你比你霁叔叔还没有激情。”
陆容:“别把我跟40岁的老男人比。”
方晴严肃道:“这话可就过分了,你霁叔叔很有激情,而且技术超好。”
陆容含着一口酒,绝望地咽下,对酒保道:“再给我来一杯。度数高一点的。”
方晴捧着胸口硕大显眼的钻石项链怼到他眼前:“而且他送我一千三百万的项链。你只在清明节送我自己涂的贺卡。”
话音刚落,有个二十来岁摩西干头的男人上前来问:“你好,跳舞吗”
陆容护住了方晴:“不好意思,她明天结婚。”
男人冲他眨了下眼睛:“我是问你。”
陆容:“”
方晴跳下高脚凳推了男人一把:“在这样一个大美女面前约一个乳臭未干的未成年,哈”
男人:“我是gay。”
方晴野蛮地推了他一把:“你知道今天跟我儿子结婚的人是谁吗,哈他长得可帅了”
陆容:“”
酒保把酒上给陆容,陆容直接推了回去:“给我换成52度红星二锅头。”
方晴上了次卫生间,回来就发现她那磕了红星二锅头的儿子纵身一跃,跃上了舞台,推开了表演者,跳起了钢管舞。
方晴对酒保道:“给我来十只玫瑰花。我要送给台上那个小伙子。”
酒保淡定地擦着玻璃杯:“他好像是你儿子。”
方晴盯着陆容严肃地摇摇头:“纠正一下,他其实是我好姐妹和我前夫的哥哥生的,不过我确实把他当做我的亲生儿子。我不能让我儿子第一次在酒吧跳钢管舞,却没有老阿姨用玫瑰花塞爆他的内裤他不能输在人生的起跑线上。”
酒保:“”
方晴严厉道:“不要说出去,不然别人会觉得他是靠作弊火的。”
晚上十点钟,霁通坐在餐桌边,对着十个空酒瓶子给方晴打电话:“你们的派对结束了吗好像还没有我想你得回来了,咱们明天还要结婚呢。”
方晴:“好嗨哟感觉人生达到了感觉人生达到了巅峰容容,再脱一件”
霁通:“”
霁温风剪完视频下来吃夜宵,打开冰箱拿了瓶苏打水,听见霁通在背后难以置信道:“你带着陆容在酒吧”
霁温风转过身来,冷眼盯着霁通,单手砰地一声打开苏打水。
霁通吓得一抖,咽了口唾沫,收回目光对着电话结巴道:“方晴,你得赶紧回来了,我们家是有门禁的”
方晴:“门禁你没说过”
霁通:“现在有了,让我看看晚上十一点。”他看着手表道。
霁温风斩钉截铁:“十点。”
霁通:“十点。你已经违规了。”
方晴垂头丧气道:“好吧。”不久之后醉醺醺地带着醉到断片的陆容回来了。
霁通扶住了还在“好嗨哟”的方晴。霁温风打横抱起了陆容,站在原地冷眼盯着霁通。
霁通发现儿子膂力惊人,语无伦次道:“今晚的事我、我很抱歉”
霁温风阴沉道:“知道就好,下不为例。”说完抱着陆容转身上楼。
霁通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我刚才为什么要道歉呢
转念又一想:小风抱着容容的姿势很帅呢。
霁通弯腰,打算学着儿子的姿势把方晴打横抱起来,只听见咔嚓一声响。
霁温风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传出霁通低沉成熟的男低音:“小风。”
霁温风:“说。”
霁通:“我的腰折了,下来扶我一把。”
霁温风:“”
第二天起来,陆容头痛欲裂。他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多了,眯着眼睛下楼吃饭。家里贴满了喜字,可是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阿姨给他准备了醒酒汤,他坐在桌子边慢吞吞地咽了下去,慢慢地试图开机重启。宿醉过后他的脑子不太灵光,只觉得懵得厉害。
他花了点力气回忆起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继而想起今天是霁通和方晴的大喜之日。他们应该早已心急火燎地去酒店准备了,在铂悦龙湖的总统套间度过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据说他们接下去打算去国外度蜜月。
把他们的结婚流程全都撸了一遍,陆容发觉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这个工具人的作用在昨天的婚礼彩排上已经完成了,今天他只要在正餐时按时到场,并坐在写着自己名字的桌子前吃饭、抢礼物、有奖竞猜就可以了。他松了口气,走到灶台前取了还温热的汤圆,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霁温风突然出现在门口。陆容停止了咀嚼,霁温风的脸色实在不太好,眼皮子底下青黑一片,看来昨晚没睡好啊。这让他原本冷厉的面容愈发严肃冷酷。
霁温风抱着臂冷声问他:“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陆容缓慢地想了想,他昨天和方晴去了夜店,喝得烂醉如泥。这可是个特大爆炸新闻,哪个女人会带着自己未成年的儿子去夜店就算是作为二婚对象也太不像话了。霁温风如果抓住这个把柄,捅到霁通那里,这个婚可能就结不成了。霁通可能一把将捧花仍在方晴身上:“你根本就不是个正经女人”然后像昨天一样日剧跑开。
为了方晴的未来,他必须保守这个秘密。
他闷声不吭,放下汤圆,翩然出门。
霁温风冷眼瞧着他,等他走近以后,一掌撑住了门梁,不放他过去:“我在问你话。”
陆容酝酿了一下感情,对霁温风桀骜不驯道:“跟你有关系吗你又不是我哥哥。”说完板着脸从他手下钻了过去,又钻了回来,端起了桌子上的汤圆,机灵地再次钻了过去。在方晴成功嫁出去以前,他都不能透露半个字,即使为此需要假装和霁温风打冷战,他也得演。
陆容窜到自己房间里,掩上了门,坐在桌子前有滋有味地吃汤圆,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人是方晴。
陆容:“怎么了”
方晴对面很嘈杂,她压低声音道:“容容,你醒了没”
陆容一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大事不妙:“你又闯了什么祸”
方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嘻嘻妈妈就是想问你一下昨天睡得还好吗呵呵呵”
陆容:“我数到三。”
方晴的声音心如死灰:“我项链丢了。”
陆容的勺子掉进了碗里。
陆容:“是那串一千三百万的吗”
方晴都快要哭了:“我今天婚礼上还要戴。”
陆容:“”
方晴说完这句话,霁通就在后面喊:“方晴我们要出外景,妆画好了没你的项链呢”
陆容听见方晴掩着话筒对霁通道:“我的项链落在了家里,我让容容在找 ,我可不可以先戴串假的,所有的ook都配一串项链有点单调乏味。”
霁通:“”
方晴一看苗头不对,把锅甩给了陆容,对电话那头的陆容吵吵:“我让你把项链放到我包里、让你把项链放到我包里,你偏要拿出去戴给小风哥看,现在出岔子了吧快把项链还回来”
霁通无奈对电话里的陆容说:“容容,等我们结完婚以后,我会送你一条小风哥喜欢的项链的。不过你得先把你拿的那条还回来,限期一个小时好吗我们还要出外景。”
方晴:“对一个小时之后我要看到项链”
说完抢先一步挂掉了电话,趁霁通不注意发微信给陆容:“求你了容容看在我把你养大的份上,帮我这次吧”
陆容:“”
收线以后,陆容看着眼前那碗还没吃完的汤圆,胃疼。
陆容对于找方晴丢失的东西有紧急预案。他昨天最后一次看到方晴那条项链是在夜店,之后方晴就回家了应该。他发了个信息跟方晴确认了这一点,做出了合理的推测:运气好的话,项链丢在家里;运气不好的话,项链丢在夜店。
陆容想想项链丢在夜店这种可能性就不寒而栗。丢在夜店的千万项链跟在菜市场丢掉的自行车大概是一样的。
他问方晴要了项链的款式、名称,上百度搜找了图片,发到了全员恶人组,下达了命令:现在、立刻、马上去“夜色深沉”酒店是打听一下这条项链的下落。
李南边:“我们开设了私家侦探这项业务吗”
陆容:“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问题。”
李南边立刻进入了状态:“客户长什么样男的女的是什么时候弄丢的”
陆容:“中年妇女,昨天晚上。”
李南边:“get,我去找b、男模、少爷之类谈谈。”
颜苟立刻搜到了夜色暧昧所有男性性工作者的资料汇总,放到了群里。
李南边:“老颜,你怎么连这种色情的东西都能找得到”
颜苟:“正是因为色情,所以才找得特别熟练。”
李南边随便翻了翻:“为什么长得那么丑还能做牛郎”
梁闻道加入了聊天:“你们有没有注意,学历是博士的那个虽然长得丑,但最受欢迎,即使在牛郎界,学历也是非常重要的。”
李南边:“我们现在好好学习还来得及吗”
陆容:“”
陆容:“你们去的时候记得带上邓特,以防万一。”
陆容让城里的李南边、颜苟、梁闻道以及邓特先行赶往“夜色暧昧”,自己则探出门外,确定走廊上没有霁温风的影踪,再悄悄溜进霁通和方晴的卧室。卧室里面还有个大更衣室,如果项链落在家里,肯定就是在这儿了。
陆容进了房间,开始一个个翻抽屉,打开第一个抽屉就让他大惊失色他在床头柜里发现了一盒拆封了的避孕套。
陆容:“”
最可悲的是这抽屉拉出来竟然卡住了,关不上。他试了几次,确定是底下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上层抽屉的滑道,努力探手进去把那玩意儿扯出来,结果是个亮黄色的性感内衣,轻如蝉翼,骚如艾莉,他从来没有见识过的骚包款式。
陆容:“”好想看眼科。
就在这个时候,霁温风又低又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在干什么”
陆容顺势将亮黄色性感内衣藏到了裤兜里。
此时只有第一层抽屉敞开,而第一层抽屉不是放内衣而是放杂物的,如果贸然投入其中,万一霁温风检查就会横生事端。他也不能在霁温风眼皮底子开二层抽屉,来不及了,动静太大,所以他选择直接毁尸灭迹。
等陆容确定把性感内衣藏好了,这才转身起来镇定自若地面对霁温风。
霁温风的眉眼更冷峻了:“谁叫你进来的”
陆容迅速捋了一遍:如果告诉他自己在找方晴的项链,那项链丢在房间里倒还好,丢在夜店里,方晴去夜店蹦迪的事情可就暴露了。
所以,他不能和盘托出,只能有所保留地给霁温风一些信息。
陆容:“我妈让我找个东西。”
霁温风的眼神落在抽屉上层:“找什么”
陆容:“”
陆容不敢瞎说,如果他说了随随便便的东西,一旦找到,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找项链
霁温风看他答不上来,冷冷道:“让开,我要检查。”
陆容知道抽屉里有什么,霁温风一旦检查就以为他在偷避孕套。虽说他做好了为方晴背锅的准备,但是这口锅实在又大又沉又yhsq,想想也是不甘心。
陆容试图阻止霁温风,开始演戏:“你怀疑我偷东西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他俩虽然差不多高,霁温风却比陆容勤于锻炼,他单手把他推在了一边的床上,蹲下身拉开了抽屉,发现了一盒拆掉了的避孕套。
霁温风:“”
霁温风阴森地抬起头:“你妈让你拿这个”
陆容从他眼里看到他的脑洞已经关不上了,不再做任何有效的抵抗,转身去其他地方找项链。霁温风冷冷抱着臂,双眼像探照灯似地盯着他的背影:昨晚裤子里塞满了玫瑰花和钞票回来,今早又在父母房间里偷避孕套,可以啊,陆容。
陆容在霁通和方晴的主卧里找了一通,什么也没有,确定这项链应该掉在了夜店。刚好李南边打电话给他:“容容,东西找到了在一个男模手里。下一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