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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第八回 千钧之境喜获生 不料却是倒霉催

“相传捆龙索锁住的双人之中,只有我爷爷和太祖奶奶自行解开过此索……”江宁婆婆又来一记神补刀。

“那两位前辈乃是传说中的武林情侣、伉俪情深,如今,绑住的可是三个大男人,怎么……”丁兆蕙顺口补了一句,可说了一半,只觉头皮一麻,赶紧住口。

轻柔夜风吹拂而过,扫过僵硬好似木桩子的三道身影。

白玉堂眼角乱抖,展昭紧抿薄唇,金虔呆呆发傻。

“谁要跟这臭猫心意相通啊!”

突然,白玉堂霍然起身,顶着一脑门青筋爆出一句。

“展某也无意与白兄心有灵犀!”展昭冷音彻骨,猝然站直身形。

而被绑在中间的金虔自然是不受自身控制被拽了起来。

“臭猫,你什么意思!”白玉堂眯眼。

金虔颤颤细眼瞄向左边。

“白兄听得明白,展某不必赘述。”展昭黑眸中寒光频闪。

金虔抖着脸皮望向右边。

“臭猫,有本事和五爷我大战三百回合!”白玉堂举拳。

金虔头皮一麻,慌忙用左手盖住左半边脑袋。

“展某正有此意!”展昭黑眸凛然。

金虔立即用右臂抱住右半脑袋。

猫眼瞪鼠目,四道目光在半空交战,火光四射,啪啦作响,眼看就要一触即发来一场毁天灭地的猫鼠大战。

忽然,只见如松蓝影和狂傲白衣同时剧烈一晃,竟是不受控制向前一步,一蓝一白两道身影猝然贴近,两张俊脸险些撞到一起。

“嚯!”

二人立时后退一步,霎时惊出一身冷汗,定神一看,竟是金虔双手抱头猝然蹲身,急速下降身形牵动捆龙索拉动展、白二人手臂,害的二人失去平衡,才造成刚才那惊险一幕。

“小金子!”白玉堂剑眉乱跳。

“金虔!”展昭头顶冒出十字青筋。

“咱只是打酱油的……”金虔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抬眼。

清亮月光之下,只见金虔一双细眼盈红凝水,莹莹动人。

展昭明显一晃神,随后猝然移开目光,耳尖发烧。

白玉堂愣了一瞬,轻咳一声,偏过脸,脸颊泛红。

宽阔山巅之上,只能闻得风声沙沙作响。

“噗!”

也不知是谁,突然喷出一个怪笑。

这一声,就好似导火索一般,引得围观众人憋了许久的笑意爆炸发出。

“哈哈哈哈哈,这就叫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谁说猫鼠不和,如今看来很是默契啊,哈哈哈哈。”

“就是可怜这金校尉了,被绑在中间,简直就是受气包啊,哈哈哈。”

哄笑阵阵中,展昭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白玉堂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二人直挺挺夹在萎靡叹气金虔的两侧,身形僵硬的好似两尊石膏像。

“咳咳,那个……”颜查散顶着一头黑线,提高声线,盖过众人哄笑,开口道,“既然金校尉无法脱身,那就劳烦诸位移步至金校尉处诊脉……”

“我先来!”韩彰第一个跳起身,蹭蹭两步窜到展、金、白面前,却是啪啪啪拍起了白玉堂的肩膀,乐呵呵道,“五弟,你总是说这臭猫总是借口公务繁忙,不愿和你一较高下,如今可好了,你们这是同气连枝心手相连,想分也分不开了,哈哈哈哈哈!”

“二、哥!”白玉堂瞪眼。

韩彰又转向展昭,啪啪啪拍着展昭的肩膀:“展大人唉,我这五弟啥都好,就是睡觉的时候喜欢打呼磨牙放屁,你可要多担待!”

“五爷我才没有!”白玉堂怒吼。

“多谢韩二爷提醒。”展昭俊脸隐隐抽动。

“金校尉,你可真――够惨的……哈哈哈哈哈。”韩彰又瞅着一脸苦大仇深的金虔一阵大笑。

金虔愤愤拽过韩彰手腕,默默诊脉完毕,挑出一枚红色毒丸,却被白玉堂一把抢过,塞到了韩彰嘴里,总算是堵上了韩彰这张贫嘴。

有了韩彰这一不靠谱的开头,其后上前诊脉之人,愈发的幸灾乐祸不务正业阴阳怪气……具体如下……

丁兆兰一脸厚道:“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三位不必太过忧心。”

对于这句没营养的废话,仨人不予置评。

裴天澜一脸艳羡瞪着捆龙索,语气略显遗憾:“哎呀呀呀,没想到这捆龙索还有这等妙用,老汉我若是早知道,与江宁赵夫人绑在一起……哎呀呀呀!”

话未说完,就被江宁婆婆拍到了一边。

“莫要担心,待老婆子我回去再想想,或许还有其他解索之法。”江宁婆婆一脸慈祥笑意,看着三人道。

“娘,您一定要仔细想想啊!”白玉堂撒娇哀求齐上阵。

“有劳江宁婆婆。”展昭黑眸隐透恳求之意。。

金虔细眼闪闪,几乎要上前抱大腿:人民的救星啊!就靠您老了啊!

丁兆蕙一脸幸灾乐祸:“哈哈哈哈,五弟,能和鼎鼎大名的南侠展昭、开封府金校尉绑在一处,真是你的福气啊。”

结果是换来白玉堂一记怒拳。

裴慕文一脸忧心:“展大人,金校尉,五弟性格狂傲不羁,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南侠海涵。”

白玉堂怒吼:“滚!”

展昭无语,金虔无力。

卢方长吁短叹,拉着白玉堂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五弟啊,你万万不可给展大人和金校尉添麻烦啊!”

白玉堂眼皮乱抖:“大哥!”

展昭面色隐忍:“卢岛主多虑了。”

金虔干笑:“哈哈……”

徐庆一脸正经:“五弟,就是,那个,有一句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白、展、金:“……”

艾虎一拍胸脯:“金兄,若是展兄和白兄欺负你,俺替你教训他们!”

金虔干笑:“多谢……”

展昭眉梢轻跳,白玉堂恨恨眯眼。

一声黑衣的雨墨冷冷扫过展昭、白玉堂:“不许,欺负,金虔!”

金虔扶额,展昭揉眉,白玉堂咬牙。

甄长庭:“……”

展昭瞪眼,金虔瞪眼,白玉堂瞪眼。

甄长庭领取药丸,迅速撤离。

蒋平一脸阴阳怪气,盯着金虔半晌,看得金虔浑身发毛,又瞪着展昭许久,直瞪得展昭默默移开目光,最后死死盯着白玉堂,看得白玉堂一脸惊恐:“四哥,怎么了”

“无事。”蒋平双手插袖,一双豆豆眼内光芒莫测,“三位,好自为之。”

说得三人头皮齐齐一麻。

而最后做结尾陈词的颜大人更是怪异,一脸意味深长看着展昭半晌,挤出一句:“展护卫,你辛苦了……”

展昭俊颜发苦,抱拳:“劳颜大人费心了……”

“五爷我才辛苦吧……”白玉堂愤愤嘟囔了一句。

咱才是最倒霉、最辛苦的吧!金虔一脸苦逼心中暗道。

于是,在一连串变调“慰问”之后,众人总算都领取了金虔量身发放的“解药”,分别服下,静坐待药力发挥。

一炷香后――

“我这儿还行,内力恢复了有三成。”第一个服药的韩彰回道。

“……不到两成。”丁兆蕙、丁兆兰异口同声。

“老汉我还是手脚发软啊,难道是刚刚强行运功伤了筋脉”手脚发软的裴天澜一直企图向身旁的江宁婆婆身上靠,结果自然是被江宁婆婆一巴掌拍到了一边。

“老婆子我自己都站不稳呢!”江宁婆婆面色十分难看。

“裴某恢复了四成。”裴慕文回道。

“为啥我完全没感觉!”徐庆挠着脑袋一脸不解。

“在下也毫无进展。”蒋平叹气。

“不到一成。”卢方皱眉。

“好像三天三夜没吃饭……”艾虎苦着脸。

“甄某并无内力,感觉还好。”甄长庭道。

“颜某觉得力气恢复了不少。”颜查散十分肯定。

“是、金虔、药有用。”雨墨更是捧场。

最后的结论就是――毫无内力的颜查散、雨墨、甄长庭三人是受影响最小的两人,与此相反,内功最深厚的裴天澜和江宁婆婆却是虽有零星内力恢复,却留了手脚发软的后遗症。而其余众人,裴慕文对解药的吸收程度最好,其余的,情形不容乐观。

“看来是个体差异啊……”金虔垂头丧气道。

“裴某适才推送药力时发现,若缓缓运行功力周转大小周天,内力便有慢慢恢复之迹,若是静心运功一晚,明日或许可恢复八成。”裴慕文突然报出一条好消息。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大喜,纷纷盘膝运功,片刻之后,皆面带喜色。

“没错!这个法子有用。”

“幸好,幸好,还不算太糟!”

“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啊!”

“看来唯今之计,我等是先回房自行运功恢复功力为上!”裴天澜做出权威指示。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只是……”颜查散望向串成一串的三个粽子,“展护卫,白兄,金校尉,你们今晚……先委屈一夜吧……”

“有劳颜大人费心。”展昭抱拳,一脸正色。

“没事,娘明日一定能想到办法。”白玉堂一脸酌定。

“对对对!”金虔使劲儿点头。

颜查散露出一个释然笑意,又和众人一同安慰了三人几句,便纷纷离开。

最后,仅留一蓝一灰一白三人直挺挺站在山顶吹冷风。

月光之下,雪衣侠客慢慢转动桃花眼眸,望了身侧二人一眼,猝然收回目光,望向沉墨天际,俊美如画的面容之上涌上诡异红晕。

夜风之中,蓝衫青年目光直直望着前方,薄唇紧抿,松直身形僵硬,一双耳尖渐渐漫上绯红。

二人之间,某校尉一脸哀怨,左边瞅瞅,右边看看,长叹一口气,垂头缩胸,简直比刚刚毒发之时还要萎靡三分。

一阵小风扬起白玉堂如缎发丝,拂舞展昭青丝缕缕,墨丝萦转,最后齐齐扫过了金虔鼻尖。

“阿嚏!”金虔打了一个喷嚏,缩了缩脖子。

身形如石的蓝白二人终于动了动。

“回屋吧。”某猫科动物道。

“……好。”某鼠科动物道。

然后二人同时一左一右转身,然后发现,被捆龙索拽住了,沉默半晌,又同时转身,认定同一方向,同时迈步,拽着金虔向山下走去。

只是……

左边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锦毛鼠白玉堂怎么有点同手同脚!

右边轻功冠绝天下沉着稳重的南侠展昭貌似略显关节僵硬!

而中间的某从六品校尉,简直就是弯腰驼背乌龟的代言人。

待三人六脚磕磕绊绊好容易回到庭院,一进厢房,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圆桌、雕花屏风,还有――一张单人床铺……

展白二人同时僵硬。

金虔瞬间感应到气氛变化,细眼一扫,便明白到了关键。

“咳!那啥,床有点小啊……”话一出口,金虔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

啊啊啊,莫不是咱余毒未清脑细胞被腐蚀咋突然就冒出这么没脑子的一句话啊啊啊啊!!

这次咱定要被猫儿的冷气给冻成冰坨子!

想到这,金虔一缩脖子,迅速改口道,“其实,那啥,展大人和白五爷还要运功,不若今夜就别睡了,咱在一旁也可以学习一下……”

可神奇的是,说了半天,等了半晌,预料中的冷气袭击却毫无踪迹,甚至连一向聒噪的白耗子也毫不做声。

金虔偷偷抬起眼皮,但见展昭薄唇紧抿,慢慢捏紧手指,白玉堂微微眯眼,攥紧拳头,二人皆是一副下了什么巨大决心的表情,忽然,同时迈步走向床铺,将金虔带得一个趔趄。

诶诶!诶!!

没有前戏就直奔主题了!

这、这也太生猛了吧!

何况还有咱这个万瓦大灯泡横在中间呢!二位难道不用回避一下吗!

金虔只觉小腿转筋,大腿抽筋,险些给跪了,奈何自己的瘦弱身板如何能是两尊大神的对手,终是连拉带扯被带到了床边。

就在金虔即将扑倒在床铺上的那一瞬,展昭和白玉堂同时停住了身形,一个一脸严肃抖起被褥哗啦啦一个拉风的抖动,平平铺展地面,一个一脸凝重拽起枕头,嗖嗖扔到了地面被褥之上。

额……

“原来是……打地铺啊……”金虔干笑两声。

啧!咱说你们俩,打个地铺要不要搞得这么声势浩大严阵以待啊!

“睡吧!”白玉堂目光瞥向屋顶,定声道。

“嗯。”展昭眸光眺望窗外清美月光。

“诶”金虔还未回过神来,就觉眼前一花,身形一仰,待自己回过神来,已经躺在了地铺中央,枕着枕头,盖着棉被,身侧躺着两只身形笔直得好似木桩子的一猫一鼠。

“呃,那个……”金虔看了一眼直挺挺的展昭,又望了一眼硬邦邦白玉堂,干笑一声,“夜里凉,要么咱把被子分给展大人和白五爷……”

“不必,五爷我还要运功,不用盖被子。”白玉堂道。

“金校尉早些歇息,莫要着凉。”展昭道。

“二位说得甚是、甚是!”金虔小鸡啄米点头,顿了顿,又奇道,“躺着也能运功”

“小金子!”

“金虔!”

二人同时转头瞪向金虔。

俊美面容如画,如玉俊颜胜月,近在咫尺,金虔仅是眼角余光一瞄,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睡觉、睡觉……”

金虔默默将脑袋缩回了被窝。

搞屁啊,如此两尊美色大神一左一右把咱夹在中间,这根本就是要失眠的前奏啊……

这怎么可能睡得着啊……啊……

然后,一炷香后……

“呼噜噜……呼噜噜……”

展昭、白玉堂豁然睁眼,同时转头望向齐齐呈大字型横在二人中间口中呼声震天的金虔,对视一眼,同时默默转头,阖眼。

屋内渐渐静了下来。

皎光款款,洒在并排而躺的三人身上。

一人白衣绽舒云,倾世容颜,淡染薄疲;

一位蓝衣染晴空,朗颜凝玉,眉蹙清愁;

一个灰衣尘扑扑,眉紧眼闭,牙关忍磨。

晓月坠,宿云披,屋内光线渐暗,捆龙索灿金之色慢慢暗下,隐隐泛出红晕,如月下红线,越过蓝衫,蜿缠细腰,蔓行白衣,――

脉脉相思线,寸寸缠绵;几丝迷情,浓意婵娟;

三人成行,双心难测,一线牵,心已乱……

忽然,躺在中间的金虔额角渐渐渗出细密汗珠,裹住被子的身形一抖,豁然睁眼,面色惊惧。

不、不会吧……

这种小腹憋屈胀满如同电击的感觉该不会是、是……

额角汗渍汇成一滴冷汗从金虔额头滑下。

怎么办!咱想尿尿!

oh ,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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