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不知道是接受了这种程度的疼痛, 还是真的不疼了,今天比昨天好了许多。
还是不能大活动, 肩上的伤没长好,会流血,其它地方也不允许他多做些别的。
最好就老老实实,哪都不去,哪都不动。
“那就好。”方姝松了一口气,很快又提了起来, 瞧了瞧外面的天色, 有些着急,但是不好说。
她在皇上这里留夜, 该怎么跟太后解释呢
太后肯定会问她的, 搞不好现在就着人在帐篷外等着,等着堵她。
不好解释啊。
昨天一时冲动,今天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方姝很是头疼。
殷绯似乎看出来了,从席上站起来, 去拿挂在一边的衣裳穿上,“我会跟母后说清楚的。”
他背对着她,后面红了一块的亵衣十分明显。
方姝捂住眼睛,假装没看见。
睡了一夜,很明显,早上是要重新换的,昨天用的是衣裳垫着,皇上的衣裳, 换的亵衣也是皇上的,长了很多,边角折起来才穿上的。
外衣穿的是她的,内长外短,看着有些不伦不类。
“要不再睡一会儿吧。”方姝有些为难,“把身体换回来,我去解释。”
主要还是想换换该换的,以及顺便上个茅房,昨晚她就感觉不对劲了,想上茅房。
殷绯回头看她,“你要怎么向母后解释”
方姝想了想道,“就说我是来感谢你的,半路晕倒了,你留我一晚。”
殷绯低头系腋下的带子,“母后大概猜到了我们的关系。”
“怎么会”方姝陡然站起来,急切问道。
殷绯不紧不慢披上披风,“那天救你的时候,是我和母后合力。”
方姝“”
明白了,按理来说,皇上没理由救她的,就算太后开始以为是为了她,想缓和母子关系,那她在临死前说的话,无疑透漏了信息。
记得那时候她告诉太后,有个人很爱她,这个人动动脚趾头都知道是皇上。
现在又留宿了一夜,铁证如山,石锤了。
方姝心里慌的厉害。
“放心吧,以母后的脾气,但凡有点流言蜚语,早就行动了。”殷绯系好了披风的带子,“没有动静说明她已经接受了。”
“”
这信息量有点大,方姝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大概意思是不是说,她与皇上的事,太后默许了
说来也是,皇上都老大不小了,也没有个一男半女,后宫也遣散了,最着急的怕是太后,关键还拗不过皇上,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太后就算看不上她,也肯定会等她生完孩子之后才动手。
方姝摁了摁太阳穴,很是头疼。
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跟太后相处,怎么在后宫活下来,并且拥有爱情。
好难啊
“不用为了这事烦恼,我会解决的。”殷绯看出了她的心烦意乱,安抚道。
方姝抬头看他,皇上穿了鞋子,似乎打算出门,“你要去哪”
皇上顿了顿,“方姝,你穿到我身上那么久,有遇到什么不能做,又必须要做的事吗”
方姝已经晓得了他要做什么,“你等我一下”
连忙穿衣裳穿鞋子,太急,还险些摔去,殷绯一直站在门口等她,方姝刚准备好,他便抬脚朝外走,方姝跟在后面。
还不忘提醒他,“去我帐篷里拿包裹过来,在枕头旁边。”
包裹里有一应用品,来之前她就有预感,应该快来了,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
殷绯嗯了一声。
出去不需要玉佩,走的很顺利,然后在约好的地方见面,皇上手里提着包裹,远远朝这边走来,脚步较之平时,迈的有些快,应该很急吧。
毕竟昨天晚上方姝已经有了想上茅房的感觉,一直憋到清晨,早上还让他憋着,先去拿了东西。
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不过谁让他半夜起来呢,现在好了吧,多尴尬
想想自己也曾经用他的身子上过茅房,就当功过互抵了,方姝也不计较。
还跟昨晚一样,都换过大姨妈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回生二回熟,弄完之后送他回她的马车。
其实更想让他留下,留下她有安全感,一个人总会忍不住害怕,但是皇上说了,要避嫌,怕知道的人太多,对她不利。
想想也是,当初他可是遣散过后宫的,她们都是众大臣的子女,如果他找了个天仙般的妻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肯定不会有人说什么。
偏偏他找了个宫女,大家都会想,我的女儿哪点比她差眼瞎了是不是
本来使了手段,将遣散后宫的事压了下去,如果真的被众大臣发现皇上的对象是她,怕是会反扑。
身份相差太大了。
方姝都想不通自己当时怎么就脑抽了,会选择他
或许跟每天晚上都能穿成他有关吧,她要是跟别人在一起了,谁能接受她每天晚上穿成别人
只有皇上了。
方姝心里有些不安,担心皇上对谁都那么嚣张,也担心太后会为难他。
万一把她的身体弄死了,她以后怎么办
每天跟皇上挤一个身体吗
那就真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了,永远无法相见。
想了解他那边的情况,吃过早膳,收拾好帐篷,坐在马车里赶路时一直回头看后面的马车。
可惜马车实在太多,看不到皇上坐的那辆。
他倒是淡定,拿了本书就走了,然后就没了动静,赶路赶了小半天,始终静悄悄的。
应该是没事的。
离得这么近,中间只隔了一个太后的马车,如果有什么事她这边听得到。
方姝安心了些,在马车上无聊,躺着睡了一会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看能不能换回身体,万一皇上也在睡呢
殷绯没有睡,他在看书,身上的伤和不舒服的地方让看书都变得艰难起来,无法集中注意力,一个上午过去,才看了不过两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