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想。”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怕我吃了你”程若航索性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过来,一脸算计的神情,很讨厌。
程西有时候很不爽他们之间的那种高下立判的对视,她搞不懂为什么要怂。
一时气不过,不想老是被他这么暧昧地占上风,就气语,“你如果只是想那个的话,我觉得也没必要一定住在一起啦!”
是程西扫射地太快,一下击中了程若航的命门,还是她这枪实在太冤枉他了,总之,对面的某人突然站定了脚步,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瞥一眼沙发上的她,不再说话,抹身继续回那个书架干活了。
咦,这个人,干嘛呢,准备就绪的一场架,他说不吵就不吵,怪没趣的。
还很良心不安,是个什么鬼
……
安静的屋子,就这么滴滴答答的由时间支配了一分钟左右,程西也没心思看论文了,合上笔记本,伸腿从沙发上下来的时候,只找到一只拖鞋,她猫身看沙发下面一阵,也没找着,索性赤脚走到某人身后,略微有点窘色,“要不要帮忙”
某人也不搭理她,没礼貌。
身后几个纸箱旁边有一扎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放进冰箱里去,她有点渴,就伸手抽了一瓶,拧开喝了几口,递给程若航,他也不稀罕。
程西光着脚,一身长裤短衫,依靠在落地窗边,实在没招逗他了,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的初吻,不是你。”
某人一向定力好,面上没什么情绪,不过往书架上摆手的一只手明显顿了一下,程西不禁心里冷谑一下,哼,小心眼。
“是在附中的时候,和我同桌,你记得嘛,就是那个姓奚的男生,那年暑假夏令营,结束后他还送我回家,被你车撞见了,就是那个男生。”
“……”
“嗯,初吻,就是他。”程西故意言简意赅加莫名的赧然、沮丧。
程家有女初长成,小姑娘有几个爱慕的人追在后面,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也是程若航那几年看在眼里的。
程若航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可追溯的必要。
结果呢
结果就是,程若航把手里的几本书,重重地往书架上一扔,面无表情地质问她一句,“十二岁还是十三岁,你就初吻”
“法律也没固定十二岁就不能初吻吧。”程西还嫌火药味不够浓。
程若航明显憋屈地吞了口气,一副懒得理会程西的样子,转身去洗手间洗手了,程西跟过去,堵在洗手间门口,他从洗手台镜扫一眼程西,二人各怀心事的不言语。
程西不太会哄人,尤其是哄男人,还是个气性如此之大的男人,她略微别扭地挤到他身边,歪头问他,“生气啦你和任姐姐也有过去啊,我都没生气!”
“那能一样嘛,我们那是大学,你呢,初中生,还和那个小男生,我记得那个男生很普通。”
“程医生,亏你也是读了这么多圣贤书的人,莫欺少年穷不懂嘛更不要肤浅断言别人的前途。人家现在是职业电竞玩家!”
“你们还有联系”程若航抓错重点。
程西赶忙摇头,“听说而已。”
听说,程若航睨一眼程西。
程西一脸哭唧唧地蹭到程若航怀里,平生第一次冲他撒娇,他说得没错,程西是有点恃宠而骄了,“夏令营一起teamwork后,小组休息的时候,我不小心拿错了奚杰的矿泉水瓶,被班上同学笑了好长一段时间,说我和奚杰间接接吻了,……,这算不算是初吻哦”
“滚一边去。”程若航显然没想到,被怀里的人摆了一道。
白吃了一口老陈醋。
“是你不理我,又不喝我的水。”程西赖在程若航的怀里,即便垫着脚,也够不到他的唇。
“我理你作甚,我在你眼里不就是个除了男欢女爱,别的什么都不会的登徒子。”程若航耐着性子,坚决不吃程西撒娇卖萌这套。
“我只是一时嘴快啦,再说,突然让我抛开唐唐,感觉很不厚道呢,她有男朋友也从来没有说要搬出去住过。”
程若航微叹一口气,“算了,随你吧。”
“好了,不想了,我搬过来,好不好!”
程若航没有理会她的心血来潮,只是很认真地屈指刮了下她的鼻梁,“程西,还记得你高中毕业暑假那年,你给我朗读你看的书,你穿着短衫短裤,站在我的上风处,风里有你的香气还有你的声音,我几夜难眠的煎熬,最终不期然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有你给我盖的毯子……”
程若航从自己的卧室里出来,北房间里,程西丢了手边的书,带着耳机窝在窗边看什么剧,笑得悬在飘窗边上的一条腿跟着肆意地甩一甩。
她觉察到了程若航在卧室门口,摘了耳机,无心地招呼他一声,“你醒了”
程若航哑口无言,无从回答她的话,他是如何睡得着的,又到底算不算醒着。
他想留程西在身边,不否认有情|欲的因素,更重要的是,程西是治他顽疾的一粒药,有她在身边,他能安然地睡着,又能利落地清醒。
一个细碎的吻是程西先挑起的,待到程若航完全被她诱引出蓄发的热情之时,程西微喘着,唇上的一抹红全花了,她躲开程若航的含吻,万般委屈的声音,“可是,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如何告诉你,我自己都很难说服自己。
程西攀附着程若航的脖子,碍于身高差,程若航的吻又很难让她站稳,腿有些软,被程若航捞住,最后,他索性抱着她坐在洗手台上,这样二人都省些气力。
“呜呜,不能坐这上面……”程西说着,从台子上滑了下来。
程若航的煎熬她全然不顾,竟然脑回路清奇地告诉他,她曾经在微博上看到有情侣,那啥,然后墙挂式洗手台塌了的。
程若航深吸一口气,“你成天看些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