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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你一下

外婆侧着头, 在门口的贺渊身上打量片刻,拉着轻音的手问这是谁。

轻音看到贺渊狼狈的样子愣了愣,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外婆贺渊的身份。

同学朋友。

还是男朋友。

贺渊也不说话, 倒了两杯热水,递给轻音。

外婆拉着轻音的手,看着贺渊感叹道“这个孩子模样真俊, 你的朋友吧,我看小伙子人蛮不错的,比先前的那个野娃子好上十倍。”

贺渊客客气气地喊了一声外婆好,是轻音从没见过的听话懂事的乖模样。

外婆皱着眉头纠正他的错误“叫什么外婆, 叫阿姨。”

贺渊低头看着轻音笑, 不敢接话。

轻音看了看他身上湿透的衣服“等会我帮你去隔壁婶婶家借两套衣服来吧, 你身上的衣服湿了穿着会感冒。”

贺渊看她身上的衣服也不干爽,床上的老人家还想拉着轻音说话。

“你陪着外婆说话, 我去借。”说完就带上了门。

外婆只看着轻音慈爱地笑,慢慢地喝着轻音递到嘴边的热水。

中午隔壁婶婶家叫了吃饭,轻音怕给人家添麻烦就没过去, 从自己地里拔了点萝卜和白菜,都是外婆平时种下的, 这几天生病也没来得及好好料理。

贺渊在一旁新奇地看着,身上穿着一身叔叔的旧衣服,蓝色的棉服,颜色被洗得有些发灰,他身量高, 短棉袄穿在身上总显得束手束脚的。

轻音把萝卜放在地上,看了他一眼。

“我等会去把你的衣服放炉子边烘干,叔叔的衣服你穿着不合适。”

把衣服挂在炉子旁边,回来之后贺渊已经蹲在地上洗着萝卜和白菜。

没用过井水,所以动作格外生疏,还显得有些笨。

轻音过去帮忙,让他在屋子里等着吃饭就好,贺渊把沾着水的手往裤子上擦了擦,单手推着她进屋。

“你去暖暖手,不会做菜,老子洗菜我还是会的。”一边把手上两个红彤彤的大萝卜全部扔进了水盆里,大拇指咯吱咯吱地在萝卜身上摩擦着。

轻音哭笑不得地进屋,看见外婆已经侧躺着睡着了。

贺渊不仅把萝卜白菜全部清洗干净,甚至拿着菜刀全部切成块,轻音看着砧板上模样丑陋的萝卜,笑了笑没说话。

“头一回切菜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贺渊咳了咳,替自己找回场子。

轻音“嗯”了一声,熟练地往锅里倒油炒菜,一面对贺渊解释说“外婆身体还没好,中午你只能跟着喝粥了,待会多吃点菜,就是可能味道不大好。”

贺渊看着她垂着头认真翻炒的模样,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

轻音的回答很淡“很小就会了。”爸爸上班工作,继母一个人把持着家里内外,为了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也为了让爸爸少操点心,她不得不逼着自己听话懂事,帮继母忙前忙后。

贺渊心头苦涩,看着那一截纤细的脖颈出神“我小时候只知道到处打架惹事。”

轻音把白菜盛进盘子里,对着贺渊笑了一下“说明你很幸福啊。”小时候的她,只盼着当个透明人,尤其是弟弟白骁出生以后,她更加谨慎小心,不敢给爸爸和继母惹出一丝一毫的麻烦。

认真地看着贺渊“你的先天条件很好,也许不用努力就可以坐享其成,但是自己奋斗得来的东西总是不一样的,比如你今天洗的这两道菜,是不是很新奇”

少女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对着眼前的男生循循善诱。

贺渊从喉间滚出一声笑,抬手摸了摸轻音的头发“你不就是想让我少惹事,多学习多看书吗,拐弯抹角干什么”

轻音不好意思地转头,把萝卜全部倒进锅里面,翻炒了两下,还是没放弃地点头。

“对,好好学习。”

贺渊疑惑“你就这么喜欢学习”虽然知道她成绩很好,但站在贺渊的角度,从来不敢想象竟然有人是真心喜欢学习,喜欢上学。

轻音点点头,眼里又分明藏着两分落寞。

“除了学习,我也没有别的可喜欢了。”画画、舞蹈、钢琴,都和她没有关系。

贺渊弯着腰凑到她旁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笑言“你还可以喜欢我。”

轻音推开他的脸,眼里也盛了点笑意,又带着不解和茫然。

“贺渊,你为什么喜欢我”她不是呆子,能让他丢下身份和脸面一路陪着她到这里,处处护着她,不是喜欢是什么

可是她不明白,她有什么地方值得他这么用心。

贺渊没回答,反问道“你为什么喜欢学习。”

这个问题他刚才问过,轻音记得自己的回答,因为除了学习,她没有别的可喜欢的。

贺渊用开水把碗筷烫干净,语气随意散漫“我和你一样。”

除了你,也没有别的可喜欢了。

外婆身体还是虚弱,喝完了粥,和轻音说了没一会功夫的话又睡着了。

轻音带着贺渊把两间空房间收拾出来,家里被子不多“待会我去婶婶家再借两床被子,今晚你先讲究一下,明天就回去吧。”

贺渊问轻音“你什么时候走”

轻音看了眼外婆的屋子“外婆身体还很差,我要留下来照顾她。”

贺渊接过来道“我也要留下来,照顾你。”

轻音把烘干的衣服放在床上,朝着贺渊摇头“你回去吧,这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贺渊没觉得有什么地方是自己不该待着的“你就是想赶我走,是吧”

轻音坐在床上,无奈地看着他“贺渊,你真的别再喜欢我了,我不值得。”

贺渊来了脾气,被子一掀开,也坐到了床上去“你说不值得就不值得你看我贺渊这辈子听过谁的话”

贺渊穿着袜子,脚抵轻音白玉般的一双小脚旁边,响在她耳边的话铿锵有力。

“我这个人浑,不敢说能喜欢你多久,但是喜欢你一天,我就护着你一天,不让你受一天的委屈。”

轻音抱着膝盖不说话,等贺渊想找她要答案,抬起她的脸时,才发现两道深深的泪痕。

轻音抬着头看他“那你不喜欢了呢。”

就像爸爸抛弃妈妈一样,也抛弃她吗

贺渊被她的眼泪吓到,反应过来之后,笑着把轻音拉到自己怀里,拽过来一旁暖烘烘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喜欢多久”贺渊皱着眉,仔细想了想“我也不知道,照着我对你的痴迷程度,怎么着也得要几辈子吧。”

晚上三个人简单吃了一顿,看着外婆睡着轻音才从房间里退出来。找贺渊借了手机给继母打过去电话。

肖桂兰没说什么,听说轻音要在这边待着一个星期,只应允了一声便挂断电话,也没问外婆身体怎么样,没问轻音的电话从哪来的。

毕竟和继母没有一丝血缘关系,她事不关己,轻音也没有介意。

接着给徐倩打过去一通电话请假,原来继母给她请的两天病假,轻音怕自己再不去学校,徐倩会担心,便把这里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只是没有提到贺渊。

挂断了电话才想起来问贺渊“你给你爸妈还有老师打过电话了没”

贺渊把手机拿过来,嗤笑一声“不用打,他们整天也不在家,不在乎我去了哪。学校那,巴不得我不去上课添乱。”

连着四天两人都住在这个小院子里,贺渊已经由原来的一出门就被两只老母鸡盯着,变成了受到两只鸡的格外欢迎。

因为他最大方,每天早上一开门就端着盆子给它们喂食。

外婆的身体好了许多,只是还是是不是会把轻音当成女儿,其他的人倒是没有再认错。

到了第五天,外婆看不下去了,贺渊在院子里招呼着喂鸡的的时候,外婆偷偷把枕头底下的两百块钱塞到了轻音手里。

“你赶紧买票,回去上学,念书,我这里不用你照顾,身体硬朗着呢,外婆还要看着你考大学,你就放心好了。”

朝着窗外和两只老母鸡和谐相处的贺渊,外婆的脸上更多了几分轻松和慈爱。

“你年纪还小,我看着那孩子是个不错的,但也别走得太近,下回可不准随随便便把人带回家了,”外婆说完还有点担心地问轻音“他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有没有瞧不起”

轻音摇着头,脸上也多了几丝释怀“外婆,没有的,他很好。”

老人家放心地点了点头,催促着轻音赶快买票。

吃了午饭,轻音就和贺渊商量“我们明天就回去吧,明天早上去火车站买票。”她想了想,外婆的两百块钱加上继母的两百块钱,刚好够买两张火车票。

贺渊驱赶开一只探头过来的老母鸡,用干净的那只手扯了扯轻音的辫子,笑道“不用,我买了机票,明天早上咱们就走。”

轻音没坐过飞机,但知道飞机票很贵,下意识就要拒绝。

贺渊用大拇指按住她的嘴巴,恶狠狠地堵住她的话。

“坐火车十几个小时,你要让我累死吗”

轻音想了想,确实坐火车不轻松,贺渊恐怕没有吃过这样的苦。

“要不,你坐飞机,我坐火车,明天一起出发。”

在贺渊的冷冷的目光扫过来的一瞬,轻音就把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半晌才语气减弱地开口。

“贺渊,我已经欠了你很多了,你别让我越来越还不起好不好”

贺渊看了结着霜的窗户一眼,确认外婆没有看过来,低头狠狠地在轻音的脸颊上咬了一口,皱着眉样子凶恶,在轻音耳边小声吼她“谁要你还了”

幸好第二天艳阳高照,地上的积雪化得差不多,只不过满地泥泞,一脚踩下去溅起来的全是泥巴。

贺渊载着轻音,把三轮车还了回去,又打了出租车的电话,两个人总算是安安全全地登上了飞机。

相较于轻音的一身干爽,贺渊膝盖以下的半截裤子全是泥巴,看起来便狼狈不堪。

已经是星期五,下了飞机贺渊问轻音“回家还是去学校”

轻音是要去学校的,还有一下午的课,看了眼贺渊的身上“我回学校,你回家里换身衣服好好休息吧。”

贺渊没理会,拦了出租车直接把两人送到了学校门口。

贺渊有经验,站在侧门旁边对轻音说“你先进去,我过会。”

轻音站着没动,温声开口“一起进去吧。”

贺渊仔细看了她两眼,笑容满面地走在轻音旁边。

到了高三教学楼的门口,贺渊还是止住了步伐,扭头对轻音说“你先进去吧,我去趟卫生间。”

轻音不疑有他,背着书包往五班的教室走。

正好是徐倩在上课,轻音在门口打了声报告,徐倩笑着让她回到座位上。

班务日志上记载着轻音请的是事假,一下课何青青就坐了过来,把轻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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