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两人的声音低了下去, 男人的的调笑声混含着女人的娇声喘息,令旁听者浮想联翩, 面红心跳。
苏语怜初时无动于衷地听着两人的动静, 百无聊赖地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发呆。
半晌后, 那边竟然迟迟不结束, 声音反而越来越难以压抑。她放空的脑中,突然就浮现出了某人将她摁在柱子上亲的一幕,当时她被亲得昏天黑地, 差点没死过去,
发出的声音软到连她自己都陌生……
苏语怜猛地打了个冷颤,不敢置信抬手用力地捂住了双眸。天哪, 她在想什么?她明明已将那日发生的一切都沉进了湖底,怎么会又想起来了?
正用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的夏望不知发生了什么,茫然地望着自家小姐突如其来的动作,也不敢出声询问。主仆二人就这么受着煎熬。
就在苏语怜快要受不住时, 园子外面传来小太监尖尖细细的嗓音隐隐传来:“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在哪儿呢?太后娘娘——”
她心中一喜, 终于有人来解救她了!果然, 那对野鸳鸯被这声音吓得不轻,女子的嗓音里充满了慌张:“怎么办……怎么会有人来这儿……”
“慌什么?”齐王低斥了一声,恼火道:“先穿好衣裳!”
片刻后, 两人中有人先离开了,脚步声轻而急促, 苏语怜猜测应当是那女子先走了。
然而,男人似乎是在原地顿了顿, 脚步一转,竟朝她们这边过来了。
被发现了吗?苏语怜眉心微蹙,示意夏望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若是齐王当真发现了她们,倒也没什么要紧的,毕竟这是皇宫,宫人们又在不远处。但是,她现在还不想正面对上齐王。
“太后娘娘——”小太监的声音越来越近,宫灯的火光也出现在了园子门口处。靠近她们的脚步停住了,随后调转了方向,匆匆地离开了。
夏望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可算是走了,折磨死奴婢了!”
苏语怜同她对视了一眼,突然两人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们还是第一次听活春宫呢,没想到现场表演的竟是齐王。
等到笑够了,夏望提高了声音回道:“太后娘娘在这儿呢!在园子里!”
不稍片刻,打着宫灯的太监宫女们便赶到了平日里荒凉搁置的小园子里顿时亮堂堂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苏语怜在夏望的搀扶下起身,准备回承乾宫。临走前,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吩咐夏望道:“你打着宫灯去那边瞧一瞧,方才哀家路过时丢了东西。”
夏望愣了愣,很快便领会了自家小姐的意思,立即回道:“是,太后娘娘。”
苏语怜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待着。她只能从齐王和那女子的对话中猜测到那女子是楚琅身边的人,但到底是哪一个,她也不确定,她需要找机会验证。但方才他们走得如此匆忙,也许会在慌乱中丢下某样东西。
她暂时自然是不会将齐王私通摄政王身边的人这件事捅出去,但她需要留一些证据,否则到时候空口白牙,无凭无据,她也不能随意污蔑他们。
不出她所料,夏望在方才两人偷情之处找到了一块佩玉。
“走罢,回承乾宫。”
依照大楚惯例,自腊月二十三小年日起,便要开始休朝,直至年初三。
但今年,先皇驾崩,新帝登基,新旧交替,奏折堆积如山,从地方到京城,大大小小的政事数不胜数,因而摄政王大手一挥,下令今年文武百官照旧上朝至腊月二十八。
没有人敢有怨言,有那也是私底下嘀咕,不敢当着摄政王的面,毕竟摄政王一个人要处理的政务是他们的百倍。
下朝后,苏语怜牵着小皇帝正打算离开,便听楚琅道:“皇嫂且先留步。”
她一愣,回首道:“摄政王可还有什么事?”
楚琅淡淡回道:“皇嫂不是想亲自处理朝政吗?”
苏语怜心头一跳,难道楚琅竟当真打算放权给她?她压下心中的疑惑,面上露出了一个端庄的微笑,客气道:“哀家对朝政一窍不通,哪里知道如何下手呢?还是要辛苦摄政王处理如此繁重政务了。”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似乎早已看透了她心中所想,语气悠然道:“皇嫂不会,臣弟教一教您便是了。皇嫂聪慧过人,想必这些朝政难不倒皇嫂的。”
苏语怜在心中考量了一番,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也不愿错过这个机会,便放开了小皇帝的手,“如此,便劳烦摄政王了。”
楚琅处理朝政一向在仪元殿,苏语怜便跟着他一起前往仪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