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毛胜男没忍住,还是在梦里想办法和苗家祖师奶奶通了灵域。
这次祖师奶奶没有燃炭火等着谁,毛胜男费了老大的劲,才唤出已经入睡的祖师奶奶。
祖师奶奶睡眼惺忪,一脸的不乐意,算起来,她已经一百来岁了,毛胜男仗着自己是少掌门,真是连老人家的睡眠时间都不尊重了。
“青姨死了。”
“嗯。”
“被解家人取了魄珠。”
“嗯。”
“青姨,出来之后,一直在调查解家人的事,也是祖师奶奶你授意的”
“嗯。”
毛胜男:……
祖师奶奶抬眼,眼下一片乌青,皮肤皱巴巴的,有些憔悴:“怎么了,你问的,我不是都答了吗”
毛胜男看着她,不说话。
祖师奶奶揉了揉眼睛,开口说:“第一,苗青青她老早就不想活了,死了,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难道像我一样,想撒手人寰都做不到,才是好的第二,苗家不惹事,可是也不怕事,当年曹解两家杀了苗家无数壮丁妇孺,苗家如今门前鬼阵一破,不找他们算账,你觉得,是我的脾气吗”
毛胜男一点儿一点剥开了祖师奶奶的心:“所以,青姨不仅是出来破解聚魂阵的,还是替祖师奶奶你追查曹解两家的下落的青姨早就怀疑了乔冠荣,所以才故意在破阵的时候,设了幌子。”
祖师奶奶没回话,算是默认了。
毛胜男微微抬头:“祖师奶奶你故意告诉我聚魂阵的破解,并非需要三个属蛇的男子,也是在提醒我吧。”话锋一转,毛胜男又道,“青姨一怀疑乔冠荣,肖家就出动来了星城,这期间,祖师奶奶你是和肖家老太太联系过”
“谁”
“肖家老太太,”毛胜男沉眉,余光扫着祖师奶奶的神情,“她说她姓乔。”
祖师奶奶眯了眯眼睛:“这个姓,挺特别的。”
哪里特别,毛胜男盯着祖师奶奶的瞳仁,那里面藏了秘密,也藏了很多无奈。
曹解两家联手,杀了苗寨的人,解家为了躲避,又杀了乔家人冒名顶替,双重的仇恨压得祖师奶奶喘不过气。
祖师奶奶说她死不了。
也是,她还有那么多仇没有报,怎么闭得上眼睛
毛胜男从通灵域一回来,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两点。
屋子里空荡荡,苗阮阮不在家。
昨夜苗玉青出了事,半夜救护车就来了,抬上车的时候,人就已经断了气。
苗阮阮心里头不舒坦,却也知道,事情不能闹大,只对外说,苗玉青是食物中毒,搪塞了过去,纵然如此,苗阮阮昨晚一夜还是没有回来。
毛胜男知道苗阮阮手里拿着苗玉青的手机,昨晚就从肖家的出租屋里出来后,就一直给苗阮阮发消息。
“怎么样”
“需要我过去吗”
“阮阮你还好吧。”
发了三四条,最后苗阮阮才回一句:“少掌门你别来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好,待一会儿就待一会儿。
苗阮阮好歹也是个大姑娘了,送苗玉青上车的时候,沉稳得可怕。
她是个有主意的姑娘,只需要在极度难受的时候有人提点一把就好的聪明姑娘,毛胜男没有多问。
季燃送了毛胜男回家就直接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几天天气极热,季燃睡觉只抱了个抱枕,将就了一晚上,澡都没洗,大早晨又起床去给毛胜男买了早餐。
小区北门的酸菜包,记得上次季燃来接毛胜男的时候,她就在啃这个,肯定喜欢。
没想到,早饭成了中饭,中饭成了下午茶,毛胜男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主卧室里走出来。
季燃正靠在沙发上拼命地回微信,时而眉头蹙起,时而渐舒展。
“忙着呢”毛胜男把湿毛巾取下,抖了抖,歪着头看着季燃。
刚洗完澡,毛胜男换了一身简单的睡衣,天蓝色的格子吊带裙刚好到膝盖,露出白皙匀称的小腿。
毛胜男大夏天也时常穿着长裤,没怎么遭晒,皮肤是吹弹可破般的白皙。
季燃见了,喉咙一热,指着毛胜男这件睡裙:“这件挺好看的,以后就按照这个模板穿。”
毛胜男笑:“我就这一件,还是趁着打折买的。”
季燃掏出手机,点开购物app:“没事,我给你买,一打一打的买。”
毛胜男贴着季燃坐下。
一天一夜没洗澡,身上总是有些味道,汗臭味混着血腥,毛胜男微微蹙眉,倒不是不喜欢,只是想着,之前的季燃,身上总是干干净净,哪里会有什么血腥味,除开清香的肥皂味儿,一点儿其他的杂味儿都是没有的。
瞧着毛胜男嘴巴微微撅起,季燃以为是自己“男人味”冲天,指了指毛胜男家的卫生间:“你介意我在你家洗个澡吗”
“当然不介意。”毛胜男小脑袋摇得似拨浪鼓,起身说,“你要换洗的衣物吗我去给你买,你什么码”
季燃险些脱口而出,继而又说:“没事,我车上有。”
瞧着毛胜男眼神黯下去的样子,季燃又解释:“总是在外头跑,车上会备上几套,要不,还是你给我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