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熟人。”褚白站起身,“抱歉,我得先走了。”
岳从回点点头:“明晚见。”
褚白重新点了杯酒,坐到杨益对面。
“我不……”杨益大约以为是搭讪的,抬头看到褚白又把后半句咽回去,依然不怎么高兴,“怎么又是你”
“巧合。”褚白笑道,“我一个人喝酒正无聊,刚好看到杨先生你在这里,就过来拼个桌,顺便聊聊天。”
杨益一点都不给他面子:“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是吗”褚白看看他手指上的婚戒,“关于严小姐呢也不想聊”
“你到底想干什么”杨益瞬间紧张起来,“我告诉你,别想挑拨离间。”
“还用我挑拨离间”褚白笑道,“你自己都把她打得快进医院了吧”
杨益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脸色很难看,戒备地看着褚白。
褚白却不再说话,强行和他碰了碰杯,然后自顾自地喝起来。
杨益一直盯着褚白,盯着盯着被他影响,也不自觉开始喝酒,越喝越急。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开始拼酒。
不知道第几杯后,反倒是杨益先开口:“你到底是谁是不是和我老婆有什么关系”
“我是一个心理医生。”褚白慢慢道。
杨益本来已经有点醉了,闻言整个人一震,像是忽然清醒过来,脸色陡然一沉,语气都森冷起来:“你想干嘛”
“你老婆来找过我,她以为自己有病。”褚白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一边半真半假地说,“她明明记得自己没出轨,可你说得那么笃定,让她对自己起了疑心。她在怀疑,她是不是得了人格分裂症,有一个副人格跑出去做了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她觉得很对不起你,所以想要检查清楚。”
杨益显然没想到,眼里的震惊和愧疚越来越明显,他狠狠捶着自己的脑袋,喃喃低语:“她对自己起了疑心……”
“对啊,她没怀疑你。”褚白说,“她信你比信她自己还甚,你却对她打骂不断,你还记得当初说过,要怎么保护她的话吗”
“我记得,我都记得。”杨益不断灌自己酒,“可是,我,我……”
“你也有委屈,对吧”褚白揉揉肚子,不想喝了,趁杨益不注意把酒泼在地上,“她家里人太势力,你穷的时候欺负你,等你有钱又来跪舔,你最瞧不上那种人。”
“对!”杨益猛地一拍桌子,“要不是看在他们都是我老婆亲人的份上,我早不理他们了!”
听起来,他好像对严妍的家人也没有多恨。
褚白微微有点疑惑,顺着他的话道:“嗯,他们还算是亲人,那些连亲人都不是的……”
“谭、子、渊……”杨益忽然咬牙切齿地喊出一个名字,“老子迟早要你不得好死!”
褚白立刻抓住这个名字:“谭子渊是谁”
杨益一顿,他皱紧眉头,警惕起来:“你怎么会知道谭子渊”
褚白看他醉成这样还对这个名字如此紧张,知道就这么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沉声道:“别说话。”
杨益被迫和他对视,他在清醒的时候尚且抵抗不住褚白的眼神,现在喝醉了更是直接就被掌控得彻彻底底。
褚白看进杨益的眼睛里,猝不及防遭到一对光溜溜男女的迎面暴击。
他“哎呀”一声,匆忙别开了视线。
褚白:“……”
他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看,还是不看
他真没兴趣看别人的活春宫,可问题是,这一幕是在杨益情绪极度激动的情况下冒出来的,应该意义重大。
杨益似乎有点怀疑了,缩回手不让褚白再碰,还低着头不跟他视线接触。
褚白调整了一下心理受到的冲击,才开口道:“谭子渊!”
杨益果然受到刺激,一下子抬起头来,然后轻易被褚白锁住视线。
还是刚才的画面,看来谭子渊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一幕了。
褚白深吸一口气才看下去,看完却更疑惑。
略过重要部位,他在男方的屁股上看到一块椭圆形的疤,但始终没看到脸。
而另一个女的,褚白不敢乱看,只看了脖子以上,那张脸分明是属于严妍的!
这一段是杨益的记忆,出现他和严妍的画面没问题。
如果他真的出现记忆混乱,记不得自己的脸也有可能。
问题是,杨益明显觉得那个男人不是自己。
为什么
褚白总觉得那张属于严妍的脸也有点奇怪,说不出来的怪。
还有,这一段跟那个叫“谭子渊”的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提到谭子渊,杨益波动最厉害的会是这一段记忆
莫非,那个谭子渊屁股上也有一模一样的疤
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褚白百思不得其解,不自觉放松了对杨益的控制。
杨益挣脱他的视线,端起一杯酒就朝褚白泼去。
褚白还没回过神来,旁边忽然冲过来一个身影,将他护在怀里,一片飞扬的衣角从眼前掠过。
浅色的风衣瞬间被染上斑驳的污渍。
褚白来不及跟杨益计较,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脱口道:“你怎么还没走”
“刚准备走,就碰上这一出。”岳从回一笑,“你想什么那么入神”
这话褚白没法接,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被岳从回护在怀里,急忙推开他道:“谢谢,那个,衣服脏了……我赔你。”
岳从回想了想,直接把衣服脱下来递给褚白,露出被贴身布料包裹住的好身材:“不用赔,如果你过意不去,帮我清洗干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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