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大小姐的毒经里,有一种毒的中毒症状和这次的病几乎一模一样!哎呀我真傻,怎么才想起来。”她一拍脑门,懊悔道。
他赶忙抓住她的手:“不许说自己傻。”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的话闻若未闻:“我现在就去配解药,事到如今管不了太多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他看着她在那边精神百倍地捣弄解药,几分失落,几分欢喜。
什么时候,她的眼中心中,才会有他的身影罢了,就算没有这样的一天也无妨。只要能一直看着,眼前这个鲜活努力的小傻丫,他愿足矣。
“院使大人,老夫人,不能进,使不得啊!” 天牢狱长哭丧着脸阻拦。一个宁世子进去已够麻烦,眼前这两位再进去,他这内狱到底是封还是不封啊。
“爹爹,祖母,我先进去探探情况。”刘茯苓在一旁道,“若真是疫病,你们进去反而被动,不如留在此地,想出应对之法。”
“你祖母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疫病没见过,走,我跟你一起进去。”
“母亲!”刘院使也想随母亲和女儿一起进入内狱。
“你留下来主持大局。”刘老夫人吩咐儿子。
“这”刘院使神色一凛,知道此刻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是,儿子遵命。”
“圣旨到,天牢众人接旨。” 宣旨的正是一直未露面的禁军都卫谢平之。玉阮公主薨逝后,他这个遗驸马未受牵连,反而愈发受盛武帝宠信,由御前侍卫副统领擢升为了统领三千禁军的都卫,俨然成了御前的大红人。
盛武帝一听说天子脚下、天牢内狱居然出了疫情,当即下令,锁死内狱,转移天牢犯人,焚烧整个内狱连同其中染病之人,就地掩埋,绝不可令疫情在京中扩散。
众人听到旨意,刘院使震惊不已,太医闵有怀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
狱长战战兢兢接了旨,迟疑开口:“启禀谢大人,明英侯世子,还有刘院使的母亲和千金,如今尚在内狱中,是否需禀明陛下,放这几人出来”
“宁觉在里面”谢平之错愕。
“世子殿下夺了卑职的钥匙,打伤禁军闯了进去。”
“他又发什么疯”谢平之一脸懊恼地低斥,“进去多久了”
“将近一个时辰。”
“闵太医,你说,他这样会不会染上疫病”谢平之看向闵有怀。
“这个,”闵有怀面露难色,“下官不敢断言。南州之疫病,其病甚烈,便是与病人说上一两句话,都有可能染病。”
“刘院使的意思”
“谢大人,如今并不能肯定这便是南州的疫病,一切,请等家母与小女看过情况,再行论断。”
“院使大人是信不过下官”闵有怀高声道,“陛下圣明,为了全京城的百姓和我大盛朝安危,才忍痛舍弃内狱中的一百多人。院使大人身为医者,难道就因为家眷在其中,便要不顾千万人性命而徇私吗”
“闵太医!”刘院使沉声道,“就是身为医者,才不能情况未明轻易放弃一百多条性命。”
“别吵了。”谢平之喝止二人,“圣旨已下,天牢的犯人都移出去了吗”
“最后一批已上了囚车。”狱长答道。
“准备,半个时辰后,点火,焚烧内狱。”
谢平之心中默道:宁觉表弟,半个时辰内你不出来,可就死定了,别怪表哥心狠,表哥也是,奉旨行事。
“大小姐,小晴情况真的好转了。你说,这会不会根本不是疫病,而是,中毒”阮阮激动地抓住刘茯苓的胳膊,“大家有救了,是不是”
“阮阮,你真的是个傻子吗”刘茯苓一脸不可思议,“你怎么想到的”
“是水源。”宁觉握着已然变黑的银针,来到二人身边,“我查验了所有的食物和水,食物没问题,井里的水源被人下了毒。”
“怪不得越喝药越止不住血。”阮阮恍然大悟,“只有加入解毒药材的药才有些功效。”
“究竟是什么人干的”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先出去为大家解毒。”刘老夫人的声音响起,“至于作孽之人,逃不过天网恢恢。”
“是,祖母。这位是”刘茯苓诧异地看着刘老夫人身旁的老妇人,片刻后认出了对方,“单老夫人”
“茯苓都长这么大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精灵。”单老夫人笑着道,“旁边的小丫头更不错,之前内狱被封,所有人都怕的要死,属她小小年纪最为镇定,把没病的人赶了出来,自己却留在病舍里照顾病人。呵,这么看着,和你年轻的时候还真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