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吗”刘老夫人侧头细细打量着阮阮,“是有些。”
两位多年未见的闺中老友谈笑风生,带领大家向内狱出口走去。
被两位老夫人这般夸奖,阮阮不好意思地躲向宁觉身侧。
一行人尚未到达出口,浓烟扑面而来,宁觉连忙将阮阮护在身后。这是
“着火了!好多火矢飞进来,到处都烧起来了!”有人发出惊恐的呼喊。
“他们不敢擅自点火,定是圣旨到了。”宁觉神色凝重,“陛下为绝后患,要处决内狱中所有人。”
“只要出去向父亲说明情况,便可劝陛下收回旨意。如今大门紧锁,要如何出去,世子殿下可有良策。”刘茯苓语气肯定,倒不像是在提问。
“良策没有。”宁觉瞥了眼四周高墙,“下策倒有一条。”
既然火矢飞得进来,他便也飞得出去。
“阮阮,等我。”他看着阮阮,心下不舍。将小傻丫留在此处他不放心;可出去还有场硬仗要打,带着她更不安全。
“嗯,我等你。”阮阮乖顺点头,“宁世叔,你小心。”
“呀!”眼见宁觉差点儿被火矢射中,阮阮情不自禁呼出声。
待见到他灵活闪身躲过火矢,几个起落越过高墙,不见了踪影,她高悬的心才落下。
他一定有办法帮大家打开大门,逃出生天。她信他。
“轰隆”一声巨响,铁门被从外面打开。
“母亲!”刘院使焦急上前,将刘老夫人和刘茯苓等人迎了出来。
阮阮目光四处逡巡,终于在人群中寻到了宁觉的踪影。
他手中握剑,剑锋直指着一位身着禁卫军官服的年轻公子。
“宁觉表弟,人出来了,剑可否放下”谢平之的面色难看至极。
宁觉轻笑着放下剑:“事关上百条人命,表弟我一时情急出此下策,表哥你该不会怪罪”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怎会怪你”谢平之皮笑肉不笑道,“只不过圣旨难违,宁觉表弟还得同我回去面见陛下,禀明一切。”
“下官同两位一起去面圣。”刘院使站出来。
“内狱之事,事有蹊跷,老身也愿一同前往,做个见证。”刘老夫人出声。
众人正在商讨御前如何回禀,宁觉状似无意地提到:“这些内狱的犯人该如何处置”
“如果下毒者是为了毒害某位犯人,那么她们留在天牢就会有危险。依老身看,不若先将她们各自送回本家看押,待查出下毒之人,再重新收入内狱。”刘老夫人看向单老夫人,“你意下如何啊”
“这些犯人的确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此举甚好。”单老夫人点头。
谢平之对着单老夫人,态度甚是恭敬:“就照您说的做。”
此刻被所有人忽视的角落里,一道不甘的、怨恨的目光,正死死盯着单老夫人看。
“这次回去,你该好好安享天年了,木已成舟,自苦又有什么用”刘老夫人在老友耳边小声劝道。
单老夫人苦笑着叹了口气。
“小心!”阮阮突然冲上前,将两位老夫人撞开。
闪着诡谲青光的匕首,在半空画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最终落在地上,发出“叮铛”一声脆响。
匕首的主人,正是此刻被宁觉按在地上的太医闵有怀。
宁觉被阮阮的举动吓了一跳,还好他有所准备及时出手,她无恙,他倒惊了一身冷汗。
被按在地上的闵有怀奋力挣扎,想要摆脱他的控制。
“狐狸尾巴露的比我想象的要快。”宁觉好奇,“井中下毒,再以疫病之名扰乱人心、请旨借刀杀人,一切都做的滴水不漏的人,怎么突然就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