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脚缩了一下,“不,不用泡一会儿啊”
“还泡什么,不用泡了,可以直接揭了”,周民按住她的右脚背,用镊子夹住浸了碘伏的纱布边角,直接扯开。
“慢慢慢点”,温桃惊恐的看着他的动作,感觉自己已经把一辈子的害怕和紧张都用完了,“痛痛痛痛”
被叠的四四方方的纱布正中还是有几根线和甲床上新长出来的组织粘连在了一起。
“没事儿,就只有一点儿”,周民嘴里说着安慰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直接用力把整个纱布扯了下来,
“看,我说没事儿了吧,再用双氧水给你洗洗啊。”
温桃眼泪蓄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看着可怜极了,“嗯。”
出了医院的大门,温桃回头看了一眼,发誓今后再也不踏进来一步,太痛了,可痛死她了。
“温奶奶,温桃你们怎么在这儿啊”
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温桃抬头,一眼看见街对面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男生,留着一头炫酷的短发,牛仔裤破破烂烂到处都是洞,这么热的天上身还套着一件黑色皮衣,脖子上戴了老粗老长一根银色大项链。
炫酷哥朝她们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温桃,你脚咋了”
“桃娃子jio遭踢到老,非娃子你不是跟你妈出去旅游了哒嘛,啥子时候回来的” 徐秀娟把周民开的碘伏和纱布放到车里。
“昨天就回来了,走,温奶奶我来骑,你和温桃去后面坐着”,宋非大手一挥接过徐秀娟手里握着的车把手,脖子上挂着的银色大长链无情的甩过胸口,
啧,好痛
“你,没事儿吧” 温桃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那么大那么重一条链子打在身上应该很痛的吧
宋非面不改色,长腿一迈跨坐到车座上,迎着阳光甩了甩自己缤纷多彩的碎发,顿觉自己是无与伦比的帅气和英俊,“没事儿,你们赶紧坐上来。”
一路风驰电掣,温桃坐在后面胆战心惊,这人骑个小三轮儿也能骑的这么狂野。
“到了”,宋非支棱着两条大长腿,用两只脚撑地,把车停稳了,刹车都不用。
徐秀娟偷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下次可不敢再把车随便给非娃子骑了,她年纪大了,坐不得这么野的车,
“非娃子,进去吃块西瓜,今天中午就在温奶奶屋头吃饭咯。”
“不了不了,谢谢温奶奶,我妈还喊我早点回家”,宋非连连摆手,一溜烟儿跑出了门。
“嘿,这娃儿,还客气得很”,徐秀娟把小三轮儿重新停好,扬声对着屋里的温桃喊,“桃娃子不是欢喜他哒,今天咋个不开腔说话嘞”
“噗”,
刚跨进堂屋喝了口凉白开的温桃把嘴里的水全贡献给了面前的木地板。
什么
停好车的徐秀娟抬脚跨进门槛,老太太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句话造成了多大的震撼,“啊呀,咋个还吐了。”
温桃木着一张脸,看着拿着拖把拖地的老太太,灵魂都在颤抖,“奶奶,我啥子时候说我欢喜他了”
原主的记忆里根本就没这一段啊,这简直是在挑战她的审美极限。
徐秀娟抬头看她一眼,继续拖地,“没说过啊。”
“那奶奶还说我欢喜他”
“我看出来的嘛,你不欢喜人家咋个还天天和人家穿的一样,巾巾吊吊的东西尽往身上挂”
温桃这个时候终于知道之前摆在衣柜里的那一堆破破烂烂、到处都是洞的衣服裤子是为什么了,
“我不欢喜他,奶奶你以后不要说咯,人家会误会得”,
她马上就去把那几件衣服和几条裤子统统扔掉。
“晓得了晓得了,我也觉得非娃子打扮得奇奇怪怪的”,徐秀娟拖干了地,把拖把洗了放在外面晒干,
“但是人还是不错得。”
“噢呀,马上要开学了,书包我给你洗喽”,徐秀娟被水打湿的手随便在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作业本这些收齐,不要搞落了。”
“晓得了”,温桃抱胸看着衣柜里的那些衣服,挑挑拣拣,最后只留下两套校服和几件比较正常的,其余的全塞进最底层。
她是真的不喜欢会把彩虹颜色顶在脑袋上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温桃:我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踏进医院一步
十年后
患者:温医生,我胆结石,想手术拿掉
温桃:没问题,小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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