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原来不知道,现在这不都知道了嘛,好姐姐我错了,求姐姐饶了我这一次吧。”
她抬眼去瞧站在床边的四阿哥,可惜未来的雍正爷这会儿扶着床柱笑弯了腰,完全没接收到他姨母的求救信号。
他也是可怜,不能笑大声了,只能是闷笑,胸口一起一伏,扶着床柱一颤一颤。
这边德妃手揪着她的耳朵还在继续训话。
“我那时就不喜欢遏必隆家的小七爷,当初就不该答应了你把你嫁给他,看看看看,才嫁了几年,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好的没学,竟和他学了这些翻江倒海折腾事的把戏。”
姐姐在训话,珍珍又心虚,自然是不敢反驳,只能一边心里默默淌着眼泪,一边心想姐姐,你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进宫之后跟着你男人康熙学了这把耳朵的习惯。
从前阿灵阿给珍珍吐槽康熙这“龙爪功”着实了得,每次被康熙教训都疼得他一个大男人想哭,珍珍以前还不信,现在领教了姐姐的“凤爪功”,她算是彻头彻尾相信了夫君的吐槽。
笑够了的四阿哥擦掉眼泪,终于有功夫解救他姨母于水深火热中了。
“额娘,您消消气,姨母也知道自己错了,何况她虽然没受伤,经历了这一遭,想来也是受了惊吓的。”
德妃本来就心软,儿子这一说又加上珍珍适时地露出一脸惨兮兮的笑容,她终于是松了手。
可到底还不够解气,手指划到她脸上狠狠地又捏了一把。
珍珍捂着无辜受虐的脸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姐姐,我也不是没受伤,你瞧瞧,我划破了自己,还有马车上掉下来,虽然没摔破摔断腿,但我身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躺着都疼呢。”
德妃摸了下珍珍床上铺的软垫,“怪不得呢,好好的床你至少铺了有十几层褥子。”
四阿哥扶母亲坐在床边,德妃则用眼泪擦着哭花的脸盘问珍珍“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兵荒马乱的我都忘记了问了,怎么明相夫人觉罗氏也在这”
珍珍于是就把故事从头到尾又说了一遍。
母子两听着听着生得一模一样的眉毛不约而同地都紧皱起来。
这故事的虽然结局是虚惊一场,但过程不可谓不惊险,尤其三位都是有身份地位的贵妇,尤其是觉罗氏夫人这种刚毅的性子,若是被匪徒绑了,弄不好还真会出大事。
德妃仔仔细细地听完故事,略一想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如此听来那些人倒像是冲觉罗氏去的,你们不过受了牵连,纳兰家可知道是谁干的”
珍珍说“如今还没有证据,我也不敢断言,不过明相爷对夫人最是爱重,这事就算咱们不出手,他也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不行。”德妃眼里寒光一闪。“明珠要报仇是他明珠的事,我的妹妹受了这份罪,这债不能不叫他们偿还。禛儿,咱们这就回宫去见你皇阿玛。”
德妃果断地站起身,眼神一掠,瞥见桌上的水盆和那块沾了血的松江布,她回头看着珍珍问“你不是说你没受伤吗,这血哪儿来的”
珍珍尴尬地笑笑,“阿灵阿说让我装得像点,我就让她们把舅爷爷让厨娘养的乌骨鸡给杀了,这是鸡血。”
珍珍说得自己都觉得尬,整个事可不是鸡飞狗跳嘛,最后只能可怜一只鸡出出血了。
德妃狠狠瞪了她一眼,扶着额头说“我那时一定是哪糊涂了,才允了你和阿灵阿的婚事,你们两混一起,太让人糟心了”
四阿哥忍着笑扶德妃出屋,两人的脚一踏出门,一个马上露出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另一个则是一脸肃穆,好像里头躺着的那位真就剩了一口气。
院子里等候的宫女太监们各个是噤若寒蝉。都知道自家主子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妹妹,这要是公夫人真有个三长两短,主子回去怕是要把畅春园都哭淹了。
尤其是秋华,心里已经开始为康熙爷算着接下来的日子得有多少冷脸看。
德妃用帕子捂着脸扑到塞和里氏身上,哭着说“额娘,我回去见皇上,我定会让皇上替妹妹做主的。”
德妃的演技不但高超,还特别有感染力,塞和里氏明知道她是在演戏,被大女儿这情真意切地一喊,霎时这眼圈就红了。
再说,小女儿也不是真的没受委屈,她女儿从小到大可没破过皮,现在身上不但破了口子还青一块紫一块呢
塞和里氏想到这里,戏也演的情真意切。
她搂着大女儿哭道“此事全由娘娘做主。”
德妃身边的宫女们围上来,这个劝那个哄的,好容易才扶着德妃上轿离开。
珍珍听到外头没动静了,这才放心地从床上跳下来,塞和里氏推门进屋。珍珍看着她问“姐姐走了”
塞和里氏点点头。
“纳家二公子刚也来把相爷夫人接回去了。平日斯斯文文一孩子,刚才来的时候一脸杀气,可是把我唬了一跳。”
珍珍道“揆叙可是个急性子,他这会儿没带着剑直接杀去索家这就算不错了。”
塞和里氏叹着气道“哎,这到底是哪家的人,也太不是个东西了,男人间争权夺势的,何必把女眷拉下水呢。”
还能哪家,索家呗
可珍珍不好和塞和里氏只说,她只能嘀咕 “可不是太不是东西了,要不阿灵阿和揆叙能生那么大的气。”
她话说着说着,瞅着桌上一盘葡萄就想吃,又担心吃的时候汁水染上手上绑着的布条,她厚颜无耻地笑着对塞和里氏说“额娘,我想吃葡萄。”
塞和里氏瞪了她一眼。
“你小了啊,没手啊,自己不会拨”
珍珍举起绑得结结实实双手,说“没啊,你瞅瞅,这不都绑起来了嘛。”
塞和里氏“呵”了一声,没拨葡萄给她吃,倒请她吃了个板栗伸手往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你惹出那么多的事,又害的你姐姐担心成这样,巴巴地从园子里跑出来看你,我没骂你就不错了,你还想着我拨给你吃”
珍珍委屈地捂着额头。
她分明是救了纳兰家的大功臣,再说这事也不是她挑起来的。结果现在受伤的是她,还要被姐姐额娘各种嫌弃,想吃个葡萄还不让,命苦哟。
“岳母,我来拨给她吃吧。”
珍珍“唰”地抬起头,那嘴角噙着一抹干完坏事后的邪笑,靠在门边的俊逸男子,不正是她亲亲相公嘛
塞和里氏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你就宠她吧,总有一天她骑你头上去。”
塞和里氏摇着头走出了屋子,细心地为小两口关上门。
她并不知道的是,并不需要等到总有一天,打上辈子,她闺女就已经骑在人头上了。
老娘一走,珍珍再也不用估计什么形象问题,飞身就扑进了阿灵阿怀里,娇羞地像只小猫咪一样,在他怀里又拱又粘的。
“你怎么才回来。”
阿灵阿揉了揉她的脸。
“这不进宫给你讨正义去了嘛。”
阿灵阿的脑门上还留着一点灰,珍珍给他吹了吹问“见着咱们的康熙爷了吗”
“没有,咱们额娘干的比我漂亮,太后把康熙爷找过去训话了,我走的时候康熙爷郁闷地去射亭找五公主说话了。”
“就郁闷”
出这么大事,康熙竟然不生气,而是郁闷,珍珍这个唯一流血的听说后才真真是郁闷
“不然呢”阿灵阿剥了一枚葡萄扔进珍珍的嘴里,“万岁爷什么智商,他听几句就知道大概怎么回事了。现在他郁闷的是,还没给明珠开刀,先有人要把自己的头往铡刀下放。可偏偏那颗头,他还不好直接砍。现在大概在想,找哪颗头替代一下,才能让大家都满意。”
阿灵阿说的事,也是别人明白的事。
在京城的另一边,有人急吼吼地在拍一处深宅大院的小门。
“砰砰砰,砰砰砰”
小门轻轻开了一个小角,里面的人伸出半个头说“我家老爷说了,大人请回吧,不见。”
门立即在敲门人的眼前关了个严严实实。
敲门的人回到轿子边说“老爷,敲不开啊。”
轿子里人拿拳头捶了下木板,低声咒骂道“老东西,想让我背命,他休想”
一位五十多、看着文弱的官员走下轿子,他细细打量了一圈四周,这是一处偏僻的窄巷,几乎无人能路过。
他挥手让自己的轿夫和管事过来,似乎忍着极大的屈辱说“给我搭个人梯,我要爬进去”
“老爷,这怎么使得”
“怎么使不得”他抬眼看看索府两人高的墙说,“我就不信老东西还能让我命丧他家院墙之下。”
索府僻静的巷口有一家绸缎庄,里面的掌柜此刻“恰巧”打开了窗户的一条缝。
然后立即关上,走出了绸缎庄。
作者有话要说 大清本届奥斯卡,很难评啊,评委会主席康熙爷表示藏龙卧虎,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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