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凌到底还年轻,被单宁这语气气得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咬牙坐下了。
但看那表情,倒像是更想摔了酒碗离席的模样。
不过姓侯
梁玥脑中突然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来东南戍卫边境的那位正是姓侯,青州虽说不安稳,但也是过了这么多年,缘何突然发难、偏挑了一个这么好的时机,让燕无暇顾及
耳边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声,梁玥思绪一断,身体一下子僵了起来,登时回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
小巧精致的耳廓被人含住,纵然早有准备,这会儿梁玥还是绷紧了身体,咬牙忍着从心底里泛上来的厌恶感。
耳朵一疼,梁玥脸色骤白,那人在她耳朵上狠咬了一口不是调情那般轻咬,而是野兽一样的撕啃,梁玥忍不住抬手覆上右耳,确认它还在原处。
伤口上的血迹被一点点舔舐着,梁玥竟有一种会被吃掉的错觉,真的字面意义上的“吃”
单宁极耐心地将上面的血迹舔舐了干净,直到那伤口不再流血,他才微微离开了些许,在梁玥耳边低道“喜欢那样儿的”
梁玥反应了一阵儿,才领会了他的意思,方才她盯着侯凌看得久了些。
不过,不等梁玥回答,单宁又轻笑一声,似笑非笑道“不妨的,侯凌那小子的模样,确实讨人欢心。好好伺候爷,等那日爷心情好了,叫上那小子一起”
他已经伸进下摆里的手拿了出来,暗示似的在她的红唇上摩挲了两下。
梁玥哪能不明白这意思,她忍了又忍,但脸色还是忍不住青了,双手紧紧攥拳,但到底还记得不要让小指的指甲陷进肉里。
那指甲上涂着郑前给的迷药。虽说郑前说过这迷药对她无用,但梁玥可不敢赌个万一。
本就是险之又险的计策,若是出了一点差错,临水城当真失了不说,众人的命恐怕都要交代了。
单宁看她的神色,就猜到她听懂了,他不觉挑了挑眉知道得还挺多啊。
拇指抵在那被酒润过的红唇上,一点点抵着往里按,却被紧闭的牙关挡住了。
他咧了咧嘴,不在意地收了手,但下一刻,却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张了嘴,端了手旁的酒碗,生生地把那一碗酒灌了进去。
再加上方才以口渡来的那几口酒,梁玥只觉得自己胃被这灼烧的酒液灌得满满的,只稍一动弹,好似就有液体要从食道里上来。
这还不是最糟的,更糟的是她觉得自己眼前生出些模糊来,明明反手撑在坚硬的地面上,却觉得手下软绵绵的分明是有些醉了。
怕自己真被灌晕,梁玥咬了咬牙,勉强坐起身来,学着方才看见下面被青州将领揽入怀中的舞姬的姿态,捻起桌上的一粒葡萄,小心避开小指的指甲,将那葡萄剥了皮,喂到单宁嘴边,柔声道“妾喂将军。”
单宁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但也不再动作,就那么享受着美人献媚。
底下的舞姬已经换过了几轮,正眯眼享受着美人投喂的单宁却冷不丁地把酒碗往场中一掷,碎片四散。
场中的舞姬纷纷惊呼,但觑见一旁卫兵腰间半出鞘的兵刃,她们连大声惊叫都不敢,片刻功夫就跪了一地,掩住了唇不再发出一丝响声。
下首正寻欢作乐的诸人一时也静了下来,单宁微挑了挑唇,漫不经心道“甄郡守。”
甄微作为降臣,亦在席间,闻声攥了攥拳,但仍挂上了笑上前一步,屈膝跪下,“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依我看,这舞可不怎么好看,莫不是甄郡守投降献城,心有不甘、敷衍人”
甄微深深低头掩了脸上的神色,声音谦卑,“微万万不敢,只是临水鄙陋之地,实在比不得青州,歌舞皆粗陋不堪,污了诸位将军的眼耳,下官实在罪该万死。”
单宁鼻腔中发出了一声闷笑,似是不计较道“罢了、罢了”
梁玥剥葡萄的手一顿,心底颤了一下,登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单宁眼风扫过,瞥见她脸上的凝重,唇角又勾了勾,这倒是个敏感的。
“这歌舞当真不堪入目,本将军今日心情好,就叫你们开开眼”
他说着,比划了个手势,立刻就有几个卫兵下去,片刻之后,一个临水官员被拖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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