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何家小姐还要美那岂不是要受宠一段时日”鱼儿担心地看着自家主子,不由泛起心疼。
她主子命苦,虽为宫妃,可闺阁的日子却并不是很好过,五品御史中丞家的庶女,在嫡母手底下过活,可想而知,能有什么好日子
本来她们家婕妤每个月还能有几天能见到皇上的,这样宫里的人也不至于捧高踩低,可现在,鱼儿真的拿不准了。
杨婕妤淡淡一笑,身下垫着引枕,斜靠在榻上,神色阴狠而迷茫,“怕什么光有皮囊有什么用还要脑子好用,家世再好,出身再高,在这个宫里,有什么用及得上皇上的宠爱吗”
她喃喃地说着,不知道是说给鱼儿听的,还是自己听。
鱼儿叹了口气,却也知道主子这是着相了,钻了牛角尖。
家世好怎么没有用就说杨婕妤,东宫时候的老人了,今年不过比景和帝小了一岁而已,入东宫时候不过是个太子承徽,位份低的可怜,皇上登了基,她也才得了个正四品的婕妤位份,而华婕妤呢
凭着家世,侍寝过后与她主子平起平坐不说,甚至还高了一筹,以后只要不出差错,一个四妃位份是跑不了的,更有可能登上那个位子,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任宫里的奴才肆意欺辱。
“主子,您身子弱,还是去床上歇一会儿吧,您今年已经感染了多次风寒了,奴婢给您擦擦汗。”说话间,将杨婕妤扶到了内室。
婵娟阁,郑婉仪气呼呼地坐在了美人榻上,手里的丝帕都要被扯烂,周围侍立的宫女皆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你们一个个的,没见到本婉仪回来了还不上茶杵在那儿做什么”
一个神色谄媚的宫女从门外走进来,顺着郑婉仪的话厉声呵斥,“主子说的话你们难道听不见还不快去泡茶难不成你们这些个人比主子还要金贵”
说着到了郑婉仪的身边,讨好的道“主子,今儿是怎么了凤仪宫那边是有什么事儿吗”
提起凤仪宫,郑婉仪就想起了压在她头上的周宜然,一拍桌子,“还能有什么事儿昨儿刚刚进宫的华嫔主子,今儿已经晋升两级,成华婕妤了,要说,家世好还真是占便宜,本婉仪在宫内浸淫十多年,却还不及入宫一天有个好家世的人”
这话双喜却是不敢接了,毕竟是主子,传出去了遭殃的还是她。
“不过是个昨日进宫的新人,主子您跟在皇上身边可是有十几年了,要不然当初还是太子的皇上也不会收用了您,而且您初封便是婉仪,可见皇上还是念着您的,您现在当务之急是生下皇嗣,有了孩子,才有了女人在后宫的底气。”
不得不说,这话说道了人心坎儿上,郑婉仪被双喜顺毛捋的很是舒心,连上的茶叶不是她平日里最爱的黄山毛峰都不介意了,“你说的对,皇上待本婉仪,还是有几份情谊的。”
郑婉仪平日里最不爱提起的就是她的出身,但同样的,她最爱提起的,也是这段因身份而来的经历。
周宜然睡了一个时辰自然醒了,碧水端进来一个铜盆,拿出她的瓶瓶罐罐洗了一把脸,重新梳了个头,坐在桌子前面就开始大快朵颐。
碧桃一面摆着碟子一面讲“主子,今儿御膳房倒是殷勤得很,见着奴婢就叫姑娘,还多给了奴婢两个例菜,都是您爱吃的,奴婢算是看明白了,这宫里的人啊,比咱们府里更是趋炎附势”
周宜然挑挑眉,浏览了一遍菜式,果真是比昨天精致不少,“趋炎附势,捧高踩低到哪儿都有,更何况是皇宫他们也没给你脸子瞧,何必计较这些”
说完便执起银箸,伸向了眼前的笋丝和酸辣土豆丝。
这两样菜爽口,吃着开胃得很,周宜然昨晚体力消耗的厉害,吃了不少,不过依然克制,只有七分饱而已。
漱口后,拿起帕子擦擦嘴,“撤下去吧,我未动的菜赏给其他人吃,别浪费了。”
碧水应是,她知道周宜然向来不喜奢靡浪费,况且御膳房的人为了讨好周宜然,拿出来的都是拿手菜,味道相当不错了,她们这些伺候人的平日里可是吃不到的。
周宜然前世是个职场白骨精,标准的九零年人,国内高校毕业,父母都是高知,家境中产,但或许是贫穷年代过来的,父母虽然疼爱她和哥哥,但绝对不允许兄妹两个浪费粮食。
就算是到了锦衣玉食的古代,她这个习惯也一直维持着。
她做不出来给别人吃自己剩的饭菜的事儿,但是只要她没动过,都是让她们分吃的,权当加个菜。
良辰走到周宜然身边,轻轻一福,“主子,程婉仪进宫了。”
“哦”周宜然勾勾唇角,“程婉仪可还有别人一起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