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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76

“哭什么”凌意问她。

她摇摇头,强撑,“没有,就是想哭。”

凌意把她当朋友,却也不是傻子,她渐渐能看出芦笙的心思。

她不想为此质问,她从不怕有谁能抢走程宗叶,也十分相信程宗叶的为人。

大概是酒喝多了,芦笙问她,“你和程宗叶要结婚了吗”

玩的圈子里早就传开了,但落实这步,却迟迟没定下。

听下午的那番话,芦笙应该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

“还没走到这步。”

芦笙大口喘息,又低头吐了一次,喉咙酸涩,腹部难受,眼泪水又跟着夺眶而出。

“你们出什么事了”她疑问。

凌意在此刻才发觉,她已经看不懂芦笙。

她低头,靠近正在漱口的她,“他妈妈不是都告诉你了,你应该都清楚的。”

芦笙动作停滞,关了水阀,迟迟才去看她。凌意依旧面色红润,狼狈的人只有芦笙。

抽着纸巾擦那些泪痕和水渍,芦笙解释,“顾阿姨那里,我虽然相识,但是…”

“别说了。”她面无表情,冷声打住。

神经习惯在酒精的沉醉下投射出不一样的弧线,芦笙也没躲过。她哭着笑,笑着哭,“顾阿姨和我家认识很久了。”

她似乎有意接着说,凌意并没有打断。

“我知道她是程宗叶母亲时,是在过年的一次饭局上。那次吃饭,顾阿姨和程叔叔带了程宗叶过来。”她望着凌意,擦着脸颊的泪。

“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一次相亲。”她说完时,凌意的面部才有了变化。

“挺荒唐的,但都是巧合,所以我没告诉你。”芦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但内心的声音一直传达她说出这些。

“你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凌意的手心刻出了好几个指甲印,她开始回忆芦笙的过往,竟发现自己如此愚钝。

“高一。”她不再躲避这样的问题,憋在心里头,她也难受。

凌意扯着嘴巴,释然地松了手靠在墙上。

“比他喜欢你要久,比你喜欢他也要久。凌意,我觉得我没做错什么,也没逾越什么,我这么告诉你,是不想有任何事瞒着你,现在都跟你说清了,我心里头也没有秘密了,很舒坦。”她直起身,只一双眼睛任然红着。

错和对又什么重要可言,她到底是被隐瞒过的人,善意也罢,有意也好,而在凌意看来,她很讨厌这种感觉。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你把我当朋友的话,不应该现在才告诉我。”看着芦笙,凌意第一次对朋友感到失望。

她无法顾及别人的内心感受,此时的她比谁都心里难受。

望着凌意离去的背影,芦笙像看到了她们以后的时光,注定会像过去那七年一般。

凌意坚持到晚宴结束,从厕所回来后,她便一滴酒再没喝过,安静的坐在程宗叶身边吃菜,思绪却早飞出了这片空间。

人走光时,程宗叶牵着她的手带人上车回家。

车后座坐着他们,凌意靠左,头一直靠在玻璃窗户上。

这条路似乎路灯坏了,外头只有漆黑浓重的夜,她的心也如这般黑的不知光亮在何处。

程宗叶看她脑袋一直颠颠,将她抱到了自己怀里,靠着他。凌意任他动作,直到到了车库,她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动过一下。

程宗叶以为她睡着了,低头看她,却发现她一直睁着眼睛,又大又黑,一直盯着椅背。

早上她也没答应程宗叶要来她家,晚上也不想在别人面前跟他吵架,没有拖拉就上了他的车。

想来,也是有话需要跟他说。

她一动不动,程宗叶摸着她的脸蹭,“今天应该很累了,一会回去洗了澡给你揉揉腰。”说着已经伸手揉了揉腰。

她忽然支起身,将长长的头发顺到脑后,环顾四周,她最终将目光锁在一张脸上,质问他,“为什么和她相过亲,却不告诉我”

一晚上的情绪在这里爆发,说话的声音让程宗叶后背发凉。

他如果下午自己说出来,可能现在他们就不会再多此一举,再吵一架。

“我就是被骗去吃了个饭,不是什么相亲。”他解释。

一切都有了解释,程宗叶的父母希望他身边的女人有如芦笙一般的家庭与父母,这些,是凌意身上所不可得到的条件。她不稀罕别人的家庭,不稀罕别人优渥的条件,她懂得知足为何,懂得眼前的幸福。

却痛恨被人欺骗,被人隐瞒,被人添砖加瓦扣上一顶莫须有的帽子,她不爱被轻视,不爱被比较,更不爱做一个没有骨气的人。

“可你也没跟我说过,不是吗”

“这重要吗我又不在意她,压根也没承认那场狗屁相亲。我不告诉你,是真觉得没必要,说了反而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说了才能更清楚,也让我知道,我到底差在哪了,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嘛!”她渐说渐讽,恨死自己这幅模样。

他忍忍心中的情绪,深呼吸一口才转过头来,“行,我没告诉你,是我的错,我不该瞒你。但你能别那么说吗谁拿你做比较了你在我心里头,无人可比!”

她太累了,跟他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没有一天不为这些事情烦心,也讨厌过自己的玻璃心。得知越多,失望累积的也越多。

而那些根本原因,却一直没有解决。

“你父母不认可我,不尊重我,也看不起的我的家庭,你再爱我,日后我要自己面对的时候,依然需要低声下气。”她将所有问题,摊在眼前。

“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何必纠结这些。”

他一直选择逃避解决不了的麻烦事,就像他为何不告诉凌意他们相过亲,他永远不喜欢制造麻烦自己的事。

“他们是你的父母,即便对我再怎么不认可,可对你是跟我父母一样的。我从小到大学到的知识里,父母教给我的道理是很传统的。我未来的丈夫,他们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我会和他一起照顾孝敬他们。可现在,你让我逃避,我可以认为你是再让我对现实低头。我做不到这些。”她的泪又一次滑出,滴进自己心里。

她想法太多,想做一个好姑娘,想好好爱程宗叶,想对他的父母是以尊重和敬仰。可到头来,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他自己选择不解决这些问题,他父母更是需要借别人的口了解他们的境况。

她像个局外人,根本得不到一点她想要的尊重。

“我怎么让你低头了我难道没有努力过我说也说了,解释也解释了,他们顽固不化,一意孤行时,我也束手无策,我也有很多苦,可我一点没想过放弃你,你呢你这样说,是要放弃我吗”他抓着凌意肩膀,不知不觉就弄痛了她。

“那我做错什么了凭什么受你家人这么轻视,我也很苦,我每次一想到你妈说的那些话,就觉得自己在她眼里廉价的如同街边的野草,你家里这么不稀罕我,我上赶着贴你,不是在作践自己吗!”她拽着那双手,却被他死死扣着。

“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这辈子就认定我了”

她咬着嘴唇,迟迟不肯说出,却听到他说,“反正我认定你了。”

凌意被他抱着,贴着他胸膛。从电梯到他家里,只用了一分多钟。他急不可耐的脱光她的衣服,将人压在床上。

一个多星期没碰她,身体也有惯性,一碰到凌意,程宗叶就如同变成了被风吹着的树叶,根本停不下来动作。

凌意抵触和他的温暖交缠,却身体诚实到可怕,跟他一直吻着。矛盾的心理,她也有,一面爱他,一面想改变那样的局面。

程宗叶失了耐心,直直冲进她身体,她干涩难受,扣着他肩膀哼痛。

痛着痛着,两人呼吸渐渐迷了,凌意反应过来时,程宗叶遏制住她双手。

“你出去。”他没戴套,动作一直粗暴,让她生怕。

“意意,给我生个孩子吧。”他自私到希望他们之间的尴尬处境能因为一个孩子扭转。

而这些,让凌意更加看不起自己,也讨厌程宗叶的作为。

发了疯一般,大声骂着踢他,“你给我滚,你凭什么这么做我还不够难堪吗”

“怎么难堪了我爱你,我要娶你,我们有孩子是迟早的事!”他退了出来,却仍抱着她。

方式用错了,就会伤人。

“迟早你意思是说,我未婚先孕,你父母就无话可说了,迟早也会对我有所改变,是吗”这个迟早用在他父母身上,恐怕都是妄为。

如果凌意真从了程宗叶,她相信,以后的人生里,她会更加得不到顾美玲的认可。

“你非得这么说,其实压根也没考虑过我,你说得那些我不否认,你骂我也好,恨我也罢,只要你知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轻视你。”他抹着她断线一样的泪珠。

“你口口声声说不让任何人伤害我,可你却伤害了我,用一种我最讨厌的方式逼我就范,你跟你爸妈有什么区别”她推了程宗叶,背着他一件一件给自己穿好衣服。

他脑袋很乱,做什么都是错,没有人能理解他的为难,他的心里怎么想,如何的痛,又有谁知道。

“凌意,你到底想怎样,能告诉我吗”他的话声很疲惫,透露着一股无奈。

到底想怎样,这样看来,像是她一个人在无理取闹,自己折腾他们。心在这一刻忽然平静了,她不想要那种认可了,无端让自己心烦和自我蔑视。

她穿好衣服,抹干泪珠,回头望他,平静的像一片沉睡的湖面,毫无波澜与涟漪。

“我们分手吧,是我作了,我受不了这些,你也解决不了这些,那就散了,各自都没烦恼。”匆匆说完又匆匆拎包下楼。

身后有急急穿衣服追下来的声响,在她开门之际,被人一掌拍合。

他似乎是第一次冲她发火,“我从来没想过说分手这两个字,我以为你也是,你轻巧地说出口时,可有想过我的心”

对着门框,凌意生生拽走他按在锁上的手,“谁的心都是肉做的,我现在真的很累,我也想好好过日子,不去想这些事情,不去纠结,可我做不到。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脱离这种环境,你可以逃避,我也可以。”

甩开他的手,她再不留恋身后男人一眼,绝情出了这栋楼。

他用了凌意最讨厌的方式挽救这段关系,试图用一个血缘纽带打破凌意在他父母那的一扇隔离窗。

可他忘了,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需要一个纽带维系他们。凌意想要的平等善待以及尊重,一一被他忽视。

他也成为了她所讨厌的那一类人,以爱之名,施以她被迫的压力臣服于现实。可现实是,这个姑娘从头至尾,都本分心善到他心疼。

这一次的无助,是程宗叶有生以来,最感无力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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