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没那么蠢。
先不说他们上山之后会碰到的会是什么人, 就单单是这些训练有素的军人的隐藏方式, 就不是他们能发现的了的, 再说, 如果碰到的不是他们, 而是另一伙人那乐子可就大了。
山东并不难找, 为了谨慎起见, 进洞之前,他们还在洞口做了点掩护。
这个山洞往里面走,头顶居然还有几个窟窿, 正巧能照进来点日光,能看清楚山洞里面的东西,又不至于让他们被外面的人发现。
万幸松了口气, 将身上的外套铺在地上, 看着这山洞里的模样,说道, “看着这山洞像是以前的猎户住过的地方。”
老孙头点点头, 说道, “是。带吃的没有咱们可得在这待上好几天啊。”
万幸点点头, “箱子里有几盒备用的压缩饼干, 出来的时候还拿了一壶水, 咱们两个撑个一星期没问题。”
“那足够了。”老孙头点点头,皱着眉,通过枝桠的缝隙看向了外面。
杂草丛生, 却什么都看不分明。
刚才那种情况, 已经是万幸能够想到最好的做法了。如果不找人去求援,很可能他们全部的人都要折在这个乡村。
“刚才那个村子里的事,你怎么看”老孙头说道。
“不怎么看。”万幸耸耸肩,用树枝慢悠悠的在地上胡乱的画着东西,说道,“之前也遇见过类似的事儿不过没这次夸张,从前的村子,是穷的吃不下饭了,拦路劫道的,为了活命。这个村子,就说不上来了,村民看着也淳朴,下地干活的还在下地干活,可有些人家,却也是真的不对头,好像在村里的地位都要高出一等去。”
“嗯,有组织性的从属关系参与者地位高,未参与者,地位就低。”老孙头点点头,也陷入了沉思。
只能在这里苦等的滋味并不好受。
万幸用正字在墙壁上面计算时间,每天午夜零点就是新一天的开始,一直到第一个正字快要写完的那一天半夜,她和老孙头被从远处传来的悉悉簌簌的声音全部惊醒了。
山林当中想要隐藏自己的声音极为困难,因为每一脚都可能才到枯朽的树枝,从而暴露自己的位置。
然而仔细听了一会儿,万幸才发现,外面的脚步声,是整齐且有规律的。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果然在人群当中发现的是熟人的脸。
当下,她自己都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喊了一声,“小六子这里”
小六子听见声音,几乎是瞬间就扭过了头,看见万幸的瞬间,便带着一队人赶忙过来了,“万幸”
两边的人碰头,万幸看着小六子说道,“你们头儿呢”
“头儿受伤了。”小六子说道,眼眶虽然有点红,但是嘴还是咧着的,说道,“胳膊上中了一枪,不严重,但是有点感染,这会儿在村里处理呢,如果处理不好的话,连夜得送去省城医院。”
听闻伤的不重,万幸略微安了点心,跟着小六子一起走上了回程的路。
这一路上,她也弄清楚了穗市的情况。
和她跟老孙头设想的差不多。
这是穗市周边比较偏僻的一个村子,可位置却占据了一条主干道,长久下来,不少人就动起了歪念头。
开始只是小打小闹,常在这条路上走的,也没谁敢报案,怕招来报复,后来就默认了给点买路钱,也就让人过去了。可惜人的是无穷的,最终闹得越来越大,甚至还有两只前来调查的队伍都葬送在了这里,所以才引起了上级的高度重视,拍了贺知洲前来调查情况。
只可惜,还是算漏了一件事那些匪徒手里有走1私的和枪支。
数量虽然不多,可从前的那种土枪土炮的杀伤力也是不可小觑的,尤其是,让不少弟兄都吃了暗亏。
“大家的伤势怎么样了”万幸皱了皱眉,挽起袖子,已经看到不远处的村口了。
“要算起来,头伤的是最重的。”小六子由衷敬佩的说道,“他发现了一处敌人的瞭望台,一对五,这才让我们成功和后续部队汇合。”
万幸匆匆点点头,知道了贺知洲是其中伤的最重的一个之后,直接冲着他那边就过去了。
时下没有什么太好的止疼药,麻醉的效果和后来根本没法比,但老孙头还是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调配出了一部分的止疼药,跟着县里下来的大夫,一起开始负责转移伤员。
万幸这才发现,她有点低估了伤的不重这四个字的意义。
贺知洲确实是不能算是伤重。
可一条胳膊中了枪,土枪的弹片碎在了肉里,得一个个的全给挑出来,否则日后移动,造成的危害更是不堪设想。除此之外,他一条腿已经被用简易的木板固定上了,暂时还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不过看起来绝对是好不到哪去,骨头大约是断了的。
其次,身上、头上,几乎就没有干净的地方。
灰头土脸,满身的血。
几个队员跟他的情况差不多,也都满脑袋的黑烟和尘土,看着狼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