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修低声问苏清妤,“母亲怎么样?”
苏清妤摇头道:“不大好,我请周先生给开了固本培元的方子,现在二嫂在陪着。”
“咱们也去一趟吧,有些事还要跟母亲商议。”沈之修开口说道。
两人到了庆元居后,沈之修让苏清妤和杨氏商议明日招待内宅女眷的事,他则和老夫人去了内室。
进门后,沈之修扶着老夫人坐下,他则正正当当地跪在了老夫人身前。
老夫人一时不解,让他有事起来说。
沈之修却没起,跪着说了今日的事。包括沈昭怎么跟太子勾结,又是怎么暗中布置,最后被太子射杀。还有沈之衡是怎么死的,全都没有一点隐瞒。
说完之后,沈之修沉声道:“母亲,这事我有责任。母亲若是有气,就打我骂我。”
老夫人听完,坐在床边好半天都垂眸不语。
手里拿着的,是沈之衡生前常戴的玉佩。今日被箭射断了佩绳,苏清妤捡起来拿回来的。
又过了好一会,老夫人叹了口气,然后起身走到沈之修身边。
弯腰把这个小儿子扶起来,“这事不怪你,都是天意。”
沈昭做的就是作死的事,沈之衡冲出去是他当父亲的心。只能说,是沈家教养子嗣不严,让沈昭惹出了这样的祸端。
顺着窗棂的缝隙,还能看见今日沈昭送来的盆景。老夫人心如刀绞,明明晌午还一家子坐在一处有说有笑,怎么就天人永隔了。
母子俩哽咽着坐下,又说起了丧事要怎么办。老夫人跟沈之修的想法一样,该发丧发丧,但还是要低调些。
想起长房如今人丁凋零,老夫人便长叹了口气,“长房往后要谁来主事?还有两个没成婚的孩子呢。再说长房那些产业,也要有人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