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若云害怕露馅,不敢再这样当着这农妇的面儿细思,也不再深问,轻启朱唇道:“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可以嘛”
农妇并未拦她,且恭恭敬敬送她进了里屋。
杏儿和春不见都坐立不安,见到她进来,立刻迎了上来。
习若云摆了摆手,示意不便多说,仍是叫/春不见附耳过来,用极低的声音问她道:“有可能逃得出去吗”
春不见摇头道:“之前在金陵城内都没法子,如今附近的几户农家只怕都是他们的人冒充的,若只有奴婢一人,兴许还能勉力一试。”
习若云面色也不好看,咬了咬唇,最终也只是道:“算了,活一日算一日罢。”
颠簸了一整天,如今和衣躺在榻上,却是根本睡不着。
习若云有生以来,第一次盼望楚凌越能够从窗外出现,不由分说地将她带走。
她既不是什么皇室遗孤,更加不知道什么宝藏的下落,一旦露了马脚,就会被杀人灭口。
细数下来,有能力救也可能愿意救她的,大约也只要一个楚二了。
“该来的时候怎么就偏偏不来了呢”她心内念叨着,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夜过去,鸡鸣随着天光将各怀心思的人叫了起来。
楚凌越始终没出现,习若云的一颗心随之沉了下去。
春不见面色也十分难看。田七那小子,不是一直在暗中跟着吗!难不成是跟丢了!那也得回去通报主子啊!主子总该是有办法的!
纵然劫匪们表现的毕恭毕敬,可主仆三人的行动都被限制在了这间小房间之内,不管是洗漱的热水还是早膳,都是由人送进了屋内的。
正在三人都食不知味的时候,突然习若云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什么味道”她放下筷子,推开窗就发现窗外和自己这间只隔了一条篱笆的邻居家中冒出了滚滚浓烟,竟是着火了。
此时正刮西北风,浓烟正好被吹向了习若云的屋子这边。
杏儿也被呛的皱起了眉,起身却见自家小姐在窗口怔怔地发呆。
“小姐您怎么了”杏儿只道她是被烟熏的不舒服,立刻越过了她去,将窗子关紧,好叫烟尘不至于涌进来更多。
但饶是如此,方才那一会儿的功夫,屋内的每个角落都十分呛人了。
习若云显得惊魂未定,整个人都怔怔的。
她上辈子最后的光景就是被困在了火场内。重生后她虽不算养尊处优,但也姑且是平安的,许多年未见过这般光景。
习若云竟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还会这般怀揣着本能的畏惧。她只觉呼吸不畅,一手扶着胸口,用另一只手尽力推了推杏儿,“快……快叫人……我不能在这儿待下去了……”
包裹里自然是有药的,可她们换乘马车的时候可没带着,杏儿急忙去拍门。那农妇推门进来后见到习若云苍白如纸的面色也下了一跳。
“快!赶紧去对面屋子,这火势根本止不住!”
虽说秋日天干物燥,是容易起火的,但这火势也太大了些!
杏儿急忙扶着习若云往外走,那村妇见她们动作慢,冲了过来伏低了身子:“我来背着!”
出了屋子之后,习若云已经眼前发黑,话都说不出一句。
春不见警戒着周围,只见之前监视在她们周围的那几人都已经忙着去救火。她正在考虑要不要直接动手劫人逃跑,突然见路上一农民打扮的男子正拎着两大桶水往这边冲过来,口中还喊着:“救火啊!别挡路!”
这人,有点面熟啊……
妇人一惊,却是停了脚步,狐疑地看着那农人,只见他径直跑了过去,似乎当真是要帮忙救火的好心村民。
毕竟他们是只买了这几间屋子,其余远些的都还是土生土长的村民,来帮忙也不奇怪。
她正这样想着,只觉腰上一痛,方才走在身后两步开外的春不见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侧,竟是直接拔下了头上的簪子插进了她的小腹。
簪子是木雕的,算不得结实,插进她体内不深就断掉了,不是致命伤。
妇人这时也顾不得那许多,松开背上的习若云,双掌运劲袭向春不见,同她缠斗在一处。
习若云恍惚之间只觉被甩了出去,眼见着就要重重跌倒在地上,却是跌入了一个还带着秋日清晨的冷意,却无比坚实有力的怀抱之中。
虽然已经看不清了,但鼻间淡淡的麝香味遮掩住了浓烟,十分令人心安。
“你来……救我了。”她感觉胸闷的要命,挣扎着说了一句。
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听到了没。
“嗯,我来了。”低哑的声音里听不出包含了怎样的情绪,下一刻,习若云的意识便沉入了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开了新文:《穿成被迫养小鬼的炮灰女配[穿书]》by若若巫
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