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眠轻撇他一眼。
今日丘姬在这,她怕是带不走崔明媛了。不过,方才丘姬说什么?哥哥将崔明媛送上他的床?
哥哥向来温文尔雅,是个不折不扣的君子,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时眠厉声道:“方才我听见,左相说我家兄长将崔姑娘送与你,莫要含血喷人,坏了我哥哥的名声!”
丘姬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笑了起来:“时姑娘真是护短心切,我丘姬从不打诳语,你若不信,可以回府问一下全菊,她最是清楚。”
时眠一愣,这才把视线落在崔明媛身后,她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婢女,不是全菊。
丘姬接着说道:“这位新翰林侍讲士不光有惊世才华,这心机与谋略实在杰出。那位全菊是你兄长早早在十年前送给她的,十年前啊,你兄长才几岁?”
崔明媛气急败坏道:“是又怎么样,你快将全菊还给我!”
在崔明媛的心里,全菊是她最亲近的人了,也是最听她话最为她着想的人。小时候无论她想要什么,全菊都会给她找来,长大后又帮她接近庭深哥哥。
她再找不来这么贴心的婢女了,更何况现在这个是丘姬硬塞给她的人,她不要!
丘姬觉得呱燥的紧,于是眉眼一挑,崔明媛身后的婢女便上前将她的穴道点住,她瞬间失声,像个木头一样坐在椅子上。
时眠心中微沉,她想起了蔓枝。蔓枝也是哥哥十年前送给她的。
并且,前世左相并未和崔明媛有什么交集。
丘姬饮了一口酒:“不过我奉劝时姑娘一句,你最好私下去找全菊,不要被你兄长发现。”
时眠神色冷峻:“你不要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丘姬嗤笑,“好吧,我承认。”
时眠目光如梭:“你到底有何用意,今日这雅房也是你定的,你故意引我前来,不必绕弯子,有话直说。”
丘姬心道,到底是时将军的女儿,果然爽快。那他也不必再试探了:“你派人盯着尚书府,不只是我,时庭深也知道。你盯着我家姑娘无非是想报仇,我可告诉你,那青衣女子不是崔明媛。”
时眠蹭的站起身:“你说不是便不是,如何证明!”
丘姬:“我这个左相的清白之身就在那日献给了她,还需证明?”
丘姬说着,朝一旁纹丝不动的崔明媛勾唇邪笑。
崔明媛脸颊爆红。
时眠死死攥着拳头,她撑着桌子,缓缓坐下。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她想查良妃,奈何坊间的消息太少,想进宫却一直没找到入宫的理由。
真是多谢左相送上门来。
至于哥哥这事,时眠心思盘旋一翻:“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她起身,刚走到门口,身后丘姬略带寒意的声音传来:“时姑娘,崔明媛是我的人,你出手前最好斟酌斟酌。”
时眠回首嫣然一笑:“左相说笑了,就是我出手了,你又能耐我何?”
丘姬一噎,双目微眯,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了雅房。
“成梓。”
崔明媛身旁的婢女上前一步:“相爷。”
丘姬:“务必看好她。”
成梓:“是。”
丘姬摆了摆手,成梓退下。
房里的空气似乎变得稀少,这让崔明媛有些喘不上气。
丘姬站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声音低沉:“姑娘,早些忘了时庭深,不然……”
崔明媛打了个冷颤。
时眠上了马车,问道:“许儿,有何办法能辨别一个女子是否是完璧之身?”
许儿:“这种事只有宫中的老嬷嬷和青楼的人知道。”
时眠:“去青楼。”
许儿脸色一变:“姑娘,青楼那种地方,许儿去就好了。”
时眠摇头:“我亲自去。”
许儿知道她拦不住,只能问道:“凉安有好些家青楼,我们去哪家?”
时眠想了想,方才来的时候她看见一家:“惜春楼。”
青竹听见惜春楼,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许儿失色,她早先时候去过惜春楼买消息!
本来老鸨让她五日后去取消息,五日后她再去的时候老鸨告诉她,她要寻的那人已经不再宣阳,他们会继续查,让她隔段时日就去一趟,这一来二去的,那老鸨便和她熟悉了起来。
她驻足原地不动,时眠眸光微动:“许儿?”
“姑娘,惜春楼有些乱,我们换一家可行?”
时眠挥袖自行上了马车,淡淡的声音传出:“不行。”
眼看着惜春楼就在前面,许儿坐在马车上心急如焚。
时眠下了马车,刚才在路上买了两身男装,她特地给许儿挑了一身书童装。
此时两人的头发都被被竖起成男式发髻,时眠手持折扇,乍一看像一个病弱的公子哥。
老鸨见大白天有人上门,依旧热情如火。一看见许儿进来,连忙招呼道:“怎么今日来了,幸亏希儿姑娘今天的病好了一些,不然都没法接待您!”
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