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厌语被谢酌勾住腰, 不得不半伏在他身上,心跳跳得特别快, 都快要跳出来砸到她脸上了。
谢酌的手还放在她腰上, 隔着一层布料, 热度源源不断传来,烧烫了她那一片敏感的肌肤。
大火燎起了原。
谢酌的额头就在她脑袋旁边, 呼吸悉数落在她侧脸上, 时而冰冷,时而滚烫。
她知道, 自己的脸这会儿彻底红了。
耳边噗通噗通地响。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是谢酌的, 只知道自己浑身僵硬, 谢酌放在她腰上的手突然移动了起来。
“你……”周厌语侧开脑袋,躲避他的呼吸, 恼羞成怒, “手别乱动!”
她完全没有想过立刻从他身上爬起来,就好像期待这一刻已经很久很久了。
谢酌动作顿了一下,嗓音含笑:“我没乱动。”
这还不叫乱动
“你衣服带子松了,我帮你系上。”
谢酌不紧不慢说, 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两只手紧紧环住她的腰, 不知道是真的在给她系带子, 还是故意这么做。
“我自己有手。”周厌语手撑着谢酌胸口,感受到他心脏剧烈的跳动,整个人又僵在原地。
他心跳怎么比她的还快
男生身上的气味有些特别, 也许是头发的味道,不浓不淡的清爽味,浸着刚活动了一番的烘热,气息蒸发起来,全裹到她身体上,嗅觉像是短暂地失了灵,只能嗅到他身体的味道。
谢酌凝视着她通红的耳朵,眼里缓缓起了笑,一整天的不愉快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抛之天边。
他慢吞吞环着她的腰,一边尽量慢地给她系腰带,一边仔细地观察她的耳垂、侧脸、耳鬓的碎发,以及让人很有咬一口欲/望的颈项,再往下,是被白色襟口半遮半掩住的白嫩肌肤。
她里面当然穿了便服。
“周小船。”他凑近她耳边,呼出的热气骚/扰着她的神经,目光从她精致的锁骨上一扫而过,压低声音呢喃,“你赢了。”
不管在哪方面,都是她赢了。
周厌语没仔细听,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什么。
她赢了
“还记得赌注么”谢酌说,“你赢了,我就要把你抢走。”
周厌语心脏狠狠一跳,狠得她居然有点疼,脑子也有些懵。
这话听着怎么有几分要抢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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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多,聚起餐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大多都是火锅。
四人小聚餐经过这么一茬,顿时变成六人聚餐。
周厌语,谢酌,顾弥,庄闻,许开升,杜行帅。
傅难言原本也跟了过来,周厌语好歹算是他看着长大的,碰上这么个深不可测的少年,他多多少少也要顾看着点。
他跟着大部队刚到火锅店就接着电话,说馆里那边来了人,挺重要的,不能怠慢,只好放弃这次的观察机会,准备提前给他们结账。
谁知道到了柜台才知道谢酌早就提前付了钱,多出来的部分等他们吃完还可以再退。
傅难言对谢酌这人再次升腾起几分好奇。
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而已,究竟经历了什么,心思居然这么深居然都知道防着他
傅难言没将这个插曲说出来,临走时当着谢酌的面故意揉了揉周厌语的头发,亲昵得要命,看得谢酌眼睛都眯了起来。
周厌语非常不负众望,露出遗憾的表情,她没注意到谢酌的不对劲,和顾弥一块儿把傅难言送到门口。
留下四个男生默默感受着包厢里怪异的氛围。
谢酌姿态倦懒而闲散,静静垂着长睫,掩住一切不明情绪。
或许许开升和杜行帅还不太清楚谢酌情绪上的微妙变化,但庄闻可是和谢酌认识了好几年,要是还辨不明白酌哥这会儿正在生闷气,他也就枉称酌哥的贴心小棉袄了。
“我说,哥……”
谢酌懒懒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
庄闻噎了噎,立刻明白过来那眼神什么意思:“行吧,酌哥。”
谢酌继续垂着眼睫,心不在焉盯着筷子,也不知道一双筷子究竟哪里好看。
庄闻都快气笑了,他酌哥生个气都这么与众不同,牛批啊,生给谁看呢人家正主都出去了!
“这人呢,生气就生气,别憋着。”庄闻语重心长,“万一气坏了身子,便宜了别人怎么办”
虽然谢酌没跟他说过他对周厌语什么感觉,但庄闻直觉不错,能感觉得到那俩人之间暗中涌动的奇怪氛围。
更何况,刚才在武馆里,他可清清楚楚看见了,酌哥故意伸手拉人家女生衣服带子,把人拽自己怀里吃豆腐。
众目睽睽的!
给谁看的啊!
“谁生气了”许开升摸不着头脑,转头看看谢酌,发现酌哥和以前无甚不同,“酌哥好好的啊。”
杜行帅眼观鼻鼻观心,保持仙风道骨般的淡定。
“可不得好好的么。”庄闻嘀咕,酌哥生气的时候都好好的,不好的都是别人。
他觉得自己真是可怜,带着断手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过来看他哥,结果他哥情绪还不大好,兴致半点也不高昂,真亏。
亏了一张机票和好几天的假期。
他就应该去旅游的!
谢酌无意识伸手摸了摸肋骨,之前在武馆里,周厌语从他身上起来之后就对着他的肋骨来了一下,力道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能让他时不时想起自个儿刚做的荒唐事。
荒唐么
当然不。
被揍,他也乐意,反正这场架他本来就是让着她的。
他忽然抬起眼皮,往门口瞧了眼。
门恰好在此时被推开,周厌语和顾弥相继进来,坐在对面。
之前都有过自我介绍,庄闻和许开升都是活络的性子,顾弥也颇为大方活泼,除了周厌语和谢酌不大爱说话之外,其他几个人聊得居然还算热火朝天。
“……老实说,要不是大佬,我这会儿见到顾姐就得趴下。”许开升摸了摸鼻子,挺不好意思的。
二中女校霸,顾弥,闻名全l市的高中。
毕竟那可是唯一一个女校霸。
“不必客气,记得自己平身就好。”顾弥打趣。
庄闻可不知道顾弥的传说,跟她们说话说得相当自然,完全就是把她们当成了自己人。
他们几个聊的欢,谢酌偶尔被询问到了才随意敷衍几声,眼睫下的目光全落在周厌语身上。
中途庄闻点了香菇,香菇端上来之后,庄闻想往火锅里添,谢酌蓦然出声:“我同桌不吃那玩意。”
庄闻哦了声,没有坚持放。
顾弥从愣神中缓过神,闭上嘴巴,她也刚想说周厌语不吃香菇来着,没想到谢酌抢先了。
除了香菇,他们几个还点了其他食材,每次碰到周厌语不喜欢吃的东西,谢酌都会提前开口,他们索性又叫了一个小锅,把食材全塞小锅里煮。
顾弥终于咂摸出其中的深意,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谢酌,看着看着就把目光偏到她旁边的周厌语身上。
周厌语热得慌,喝了不少饮料,中途去了趟厕所,顺便洗了把脸。
再拧开门时,发现谢酌正倚墙等着她。
她动作一顿,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忽视他:“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谢酌直接说。
周厌语:“……”
“哦。”她干巴巴应了声,“等我干什么”
她越过他想往包间走:“回去再说也一样,他们都等着呢……”
话没有说完,手臂被谢酌扣住拉了回去,温热的触感,锁死的力道。
她被他按到墙上。
后背抵着木质的墙,不冷,心头却忽冷忽热起来。
他两只手按在她肩头,微微垂着头,棕黑色的眼睛紧紧凝住她的。
“还在生气”他问。
周厌语沉默片刻,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你问我,生不生气”
看谢酌的表情,肯定的了。
“生什么气”周厌语问,“刚才打架和赌注的事么我看起来那么小气”
都已经揍过他了,要是再生气,可不得小气吧啦的么
况且她打架的目的本来就是泄/火,架打完了,火也差不多泄完了,哪里还值得继续生气
谢酌盯着她看了会儿,倏地伸手揉了揉她头发——傅难言之前碰她头发时,他就想这么做了。
周厌语古怪地瞄着他。
谢酌不动声色,手指往下挪了挪,摸摸她额头。
“没发烧啊。”他若无其事说。
周厌语奇怪地看他:“谁发烧了”
谢酌抿了抿嘴唇,唇角内勾,又迅速拉平:“没发烧的话,脸怎么红了”
周厌语:“……”
去你妈的赶紧滚开。
周厌语和谢酌是一前一后进去包厢的。
前者脸黑得要死,后者愉快得明显。</p>
庄闻抬头往他们俩瞅了一眼:“酌哥,你鞋子怎么多了个印子被谁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