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者有灵,勿怪勿怪。任孤鸣强压一口怒气,先在心中默念一遍,镇定开口:“你以家门起誓,我任鹤任孤鸣是否亲口承认过这个孩子是我的”
方晖云愈加愤怒,可惜有灵符镇压,佩剑又被机灵弟子收缴,犹如拔牙束爪,动弹不得,梗着脖子怒骂道:“恶人岂甘低头认罪”
燕微恒看得目瞪口呆,着实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官司。两位都算是他的长辈,虽然他现在身居高位,有时也不经意会流露出一点对长辈的尊敬。他也没插嘴,就表情愣怔地看着两人交涉。
任孤鸣沉思了一下,随后回身将陨星交给燕微恒,抬手自发两下封住了自己的灵脉:“打开房门,我进去与方前辈说话。”
“师父!”燕微恒以眼神劝阻,并未动作。
任孤鸣当然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于是笑了一下:“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为表诚意我愿自封灵脉与您详谈。是任某做的,任某自当以命相抵;若与任某无关,任某自当查明真相。”
方晖云年轻时应该是个身形彪悍的男人,或许是因为丧女之痛,他的鬓边已然生了星星点点的白发,叫他看起来如雄狮暮年。他愣了一下,目睹着任孤鸣面带笑意走进了囚室。
咔哒落锁,方晖云伸手可触任孤鸣的喉咙,如今他自封灵脉,就是一个普通人,方晖云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他。
方晖云脸色发青,不知是气的还是忆起什么悲从中来,眼眶悲红一片。他的手颤动了几下,到底还是没有动,疲惫地捂着头蹲了下去。
任孤鸣示意燕微恒先走,燕微恒捧着脸忧愁地看了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她……她是一个好女孩儿。”方晖云捂着脸说出了第一句话。
任孤鸣没说话,每一个父亲眼里,孩子永远是最好的,以至于千言万语哽住喉咙,只能说一句她很好。
“她以前总是喜欢跟着你,说你是天下少有的君子。”方晖云抬头:“你是怎样回报她的呢你把她忘了。”
主角大佬的女人不敢碰不敢碰。任孤鸣在心里拼命否认三连,再说这段剧情他还没走过,都不认识方晖云的女儿是谁,更不可能和她有点什么,只好委婉地打断他的抒情道:“晚辈神魂有损,前尘往事一概不记得,您有什么知道的线索不如仔细说一遍,千万别漏掉任何细节。”
方晖云见他并不是诚心想与他追忆故人,顿时拂袖冷哼:“你与鬼师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任孤鸣皱眉,“依照晚辈当时的境况,应该不会与他有任何牵扯吧”
“没有关系”方晖云冷笑,“你骗鬼呢么铸周山隙岂是好去的,你随便就跳,说你二人没有任何关系未免太牵强了吧”
任孤鸣突然回忆起玉空玠那天说漏嘴的一瞬间,他不动声色套话:“什么跳铸周山”
方晖云嘲讽道:“寒川君当年那一跃可真是奋不顾身,鬼师刚刚被广乘君剑气荡下去你就紧随其后……可真是巧合啊。”
“可怜我小女儿,听说你进了铸周山匆匆忙忙就从家里追着你去了,至今尸骨无存只剩下一块染血的腰牌……你却不知道似的活得如此痛快!”
方晖云伸手扼住他的喉咙,窒息感一瞬间涌上来,任孤鸣并未挣扎,手持着方才拿来装逼的折扇一动不动冷眼相待。
“你肯为了谈知臣那个杂种跳一次铸周山,不知道敢不敢再为了还我女儿的命再跳一次”
玉空玠耳旁是磅礴雨声。
他近来总是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精神好像越来越差,白天一如往常,只有夜里四下寂静时才能感受到钻入骨缝里的冷意。
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撑不住,就会无声无息地倒下,可他只要还有一息骨血尚存,就一定会向前跑下去。
这条路不能回头,只能走到尽头不死不休。
他手一招,桌前银蓝色灯火倏然大亮,一张符签在烈火中显形。他借着缓缓恢复烛红色的火焰展开符纸,常温景的字映入眼帘:
“艳鬼未绝,为害久,速来。”
符纸无风自燃,落在玉空玠放在桌上的罗盘表面,罗盘指针一亮,缓缓拨向一面不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更新晚了qaq,白天满课没写完,晚上奋笔疾书赶上了九点
捂着破碎的肝哭泣
卑微作者在线喊小可爱留言qaq看都看了留个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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