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太爷心里存着怒气,此时也不是发作骂儿媳妇的时候,也对许蒙点了点头道:“说吧。想说正事儿要紧。”
许蒙轻“嗯”了一声,快速整理了下思路,回话道:“咱们这些人谁去找黄员外说这事儿都显得外道,叫人觉得是咱们怕了事儿。就算是咱心里怕这事儿做大,明面上也不能输了阵仗。这事儿要是白婆子也被蒙在鼓里,哪怕她充了帮手,能拉拢回来,让她帮着跑腿说合,是最好的。万一不成,咱就干脆别让花婶干喜宴了,找个合适的理由,比如做梦啊,最近要吃斋念佛啊。咱顺势推出接白事儿宴席这活。”
依着许蒙的初步判断,这事儿想要水过无痕地过去,那绝对不可能了。
有道是,不破不立。
事情来了总要接着,怎么才能最大限度的减少损失,甚至借势成其他事儿,这就需要点智慧了。
许蒙这些话刚说完,许迎便带着人到了夹道口,没得许仲的吩咐却不敢进来。
许仲听完许蒙的话,与其他人互看一眼,互换了想法,才让几个人进来。
许迎忙指挥着许平他爹给搬条凳,移动桌子。
很快,许仲等人的座位便在院子里安置好了,坐定后才叫几个女人上前来。
白喜婆一上前,就眼泪巴巴地哭号道:“我冤啊,我真不知道这事儿。咱几辈子干着活了,都知根知底的,咱家也指望着你家喜宴能火起来,赚俩辛苦钱跑腿费,咋敢干这等自断前路的事儿。”
许仲得了许蒙的提醒,也没给她难看,温声喊了张春花道:“良才家的,叫你白婶子擦擦脸。”
张春花虽说心有不忿,但是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被点了名,也是红着眼压下心思,掏出麻巾给白喜婆擦脸了。
许仲虽然没说太多的话,但是他的态度已经定了基调。
一时间,院子里静寂得落针可闻。
白喜婆很快擦干了脸,冲张春花扯了个干巴巴的笑。
这段时间,许蒙仔细打量着白喜婆,看她个头小小,圆脸大眼,嘴角有梨涡。虽说上了年纪,有些老相了,到底有底子在,皮肤也略白一些,加之她声音透亮,确实是走街串户的一把好手。
等众人都冷静下来,许仲冲许迎使了个眼色,让他给白喜婆等三个女人搬了条凳,让人坐下来。
肉看可见的,三人如坐针毡,尤其是白喜婆。
她坐了片刻,被人盯得心里发慌,舔了舔唇,哀声道:“这事儿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老婆子我没办好。老婆子我真不是存心的。我娘家你们都知道,挨着邻镇,往日里也有邻镇人找咱说媒干啥的。黄家找上我娘家那边一个远亲,递了这话。我也是打听了又打听,特意上门。他们说是给家里老三娶媳妇,我这才敢应。真不是有心的。”
许仲点了点头,与其他三人互看一眼道:“我们弟兄几个也都说,你家口碑不错。不该是存心给咱家弄这事儿的。不过这事儿,弄得也太地道了。你说说这事儿咋办吧”
白喜婆唉声叹气道:“老婆子我就以卖嘴的,能有啥法子。不过,你家仁义不怪咱,咱也不是那种黑心烂肚子的人。容我三两天,想想辙。”
许仲等人没搭腔,有些难听话他们是不便说的。
“白奶奶,你可别容你两天回去想,你跑了,叫我家丢门口被人踩死啊。”许蒙寻思了一会儿,便扬声说笑起来。反正他小辈儿,说两句难听的,不过是被许仲等人呵斥两句,但是丑话还是得说的。
白喜婆看了许蒙一眼,忙道:“看小能人这话说的。”随即又看向许仲等人道,“你们要是不信,我就赌咒发誓。就是我死了,也不能丢了俺们白家的名头。”
许仲听得这话,与三老太爷再次交换了眼神后,瞪了许蒙一眼,安抚白婆子道:“小孩子不懂事儿,乱说话。我们哥几个敢跟你当面锣对面鼓地说,就是信你这个人的人品。但是,这事儿啊,一看就是故意的,针对咱们家的。咱们家也不能这么白叫人欺负了。”
白喜婆思前想后,咂摸了半天道:“你看这样成不我叫我大孙子送到你们村。”
许仲等人还是没说话。
白喜婆一咬牙,干脆利落地道:“我叫俺大孙子压在你们这事儿。但是,有一点,得搁文先生院子里呆着。不瞒你们说,你们担心,我也放心不下我大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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